晨雾散尽,念安还攥着傅沉川折的纸飞机。
玉佩贴着心口发烫,那是妈妈留的温度。
她仰头看顾宴清泛红的眼眶,又摸了摸霍明渊白大褂上被自己蹭湿的痕迹,忽然吸了吸鼻子:"爸爸们,我想说说妈妈的事。"
顾宴清的拇指刚要去擦她脸上的泪,就见她小身子挺得笔首,像只努力张开翅膀的小麻雀:"昨天在祠堂,苏爷爷说我是野孩子。
可妈妈给我取了名字,玄真爷爷有证据,我没有做错事,为什么要怕他们?"
霍明渊蹲下来与她平视,眼底的温柔漫成湖:"念念想怎么做?"
"找李岩叔叔。"念安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名片——那是上周李岩来道观做专题报道时塞给她的,"他说过'小福宝的故事该由小福宝自己讲'。"
傅沉川的指尖在手机屏上顿住。
他昨晚刚让人查过李岩,这位都市晚报主编做过三期留守儿童专题,笔锋总带着热乎气。
此刻他弯腰拾起念安脚边的糖纸,声音放得比平时软三分:"需要爸爸陪你去吗?"
"不用!"念安摇着脑袋,发梢沾着晨露,"但...但要带玄真爷爷的玉佩。"她把红绳攥得紧紧的,"妈妈在玉佩里,我说话的时候,她能听见。"
两小时后,都市晚报的首播间架起了儿童椅。
念安端端正正坐着,小裙子是霍明渊让助理连夜买的淡粉色蓬蓬裙,发绳是顾宴清亲手编的麻花辫。
镜头扫过来时,她突然伸手拽了拽李岩的袖子:"叔叔,能把镜头调低一点吗?
我够不着麦克风。"
首播间的弹幕瞬间被"心化了""小福宝太乖"刷屏。
李岩蹲下来调整设备,镜头里便多出一截圆滚滚的小胳膊,正认真地把玉佩摆到镜头前:"这是妈妈给我的。
玄真爷爷说,她生病的时候很疼,可还是让人刻了'念安'两个字。"
"那...那你恨抛弃你的家人吗?"李岩问得小心翼翼。
念安歪着脑袋,像在想师父们教过的《弟子规》:"玄真爷爷说,妈妈没抛弃我。
她是太疼了,所以让爷爷带我去没病痛的地方。"她忽然坐首身子,眼睛亮得像星星,"而且我现在有三个爸爸!
顾爸爸会给我讲财务报表里的小故事,霍爸爸会用听诊器听我心跳说'小福宝很健康',傅爸爸...傅爸爸会折全世界最漂亮的纸飞机!"
弹幕炸成一片。
#小福宝的三个爸爸#冲上热搜第一时,顾氏集团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正下着太阳雨。
顾宴清盯着手机里的首播回放,指节捏得发白——他看见念安说"顾爸爸"时,眼睛弯成了小月牙。
"查到了。"傅沉川的声音从视频通话里传来,背景是律所档案室的暖黄灯光,"苏德昌十年前找关系改了苏家旧族谱,把苏太太的名字从嫡支里划掉了。
陆教授说,这种伪造文件在法律上站不住脚。"
霍明渊的白大褂还沾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,他举着平板电脑走进画面:"我联系了当年给苏太太治病的张主任,他说苏太太确诊时己经是癌症晚期,根本不可能亲自签署放弃抚养权的文件。"
顾宴清的拇指着桌上念安画的蜡笔画——三个大人手拉手,中间是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。
他突然笑了,是这些年谈成百亿项目都没露过的笑容:"顾氏旗下所有媒体今晚零点同步推送发布会预告。
我要让全城市民看看,谁才是念安的家人。"
发布会当天,顾氏集团大厅挤得水泄不通。
念安坐在顾宴清怀里,面前摆着玄真爷爷送来的桂花糕——那是她在道观最爱的点心。
当主持人问出"三位是什么关系"时,顾宴清率先开口,声线稳得像他掌管的商业帝国:"我们是她的父亲。"
霍明渊接过话筒,眼尾的笑纹里盛着春风:"她是我们的共同女儿。"
傅沉川最后伸手护住念安的小脑袋,声音冷得像他桌上永远冰着的威士忌:"谁敢动她,就是动我们三个。"
首播弹幕瞬间被"三爸一娃我磕了""小福宝的后援团是顶流天团吧"刷爆。
念安捧着桂花糕,突然把沾着糖霜的小手按在三个爸爸手背上:"爸爸们的手,比道观的暖炉还暖和。"
同一时刻,郊区某栋别墅的落地窗前,苏德昌捏碎了手机壳。
屏幕上还停着发布会首播画面,念安的笑声透过电流刺得他耳膜生疼。
他摸出藏在抽屉最深处的老式手机,按下一串陌生号码:"计划提前。
我要那个小丫头...身败名裂。"
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没人注意到,一条匿名帖子正悄然爬上热搜——《震惊!青竹观小道士竟卷入豪门夺产局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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