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沈老师，这道鸡兔同笼咋解嘛？」豆豆举着作业本晃到讲台前，小满注意到沈砚舟弯腰时，钢笔从衬衫口袋滑出，笔帽内侧的「湘A·03721」在阳光下闪了闪——那串数字她在省厅特勤的档案里见过。
教室吊扇转得吱呀响，吹起沈砚舟袖口的旧疤。「把兔子想象成会抬爪子的鸡。」他用粉笔敲了敲黑板，碎屑落在洗褪色的蓝布衫上，「设鸡有x只……」话没说完，小满突然开口：「湘A是长沙牌照，特勤编号咋会刻在钢笔上？」
教室里哄笑声戛然而止。沈砚舟回头时，后颈的烧伤疤痕露出来，形状像朵稻花——和第22章省厅会议上提到的「稻田碎尸案」凶手标记一模一样。小满攥紧椅子扶手，想起第15章他在警戒线外的摇头，原来那时他就知道凶手是谁。
「林小满同学，下课后留一下。」沈砚舟继续板书，粉笔却在「稻」字上断成两截。
蝉鸣声震得窗玻璃发颤。小满看着他擦黑板的背影，突然想起父亲葬礼那天，也是这样的暑热天，祠堂外飘着稻枯灵的气味。「你到底是谁？」她踢开脚边的粉笔头，「支教老师会犯罪侧写？会认二十年的水泥标号？」
沈砚舟转身时，钢笔己经别回口袋：「十年前，我在省厅刑侦队，办过一桩稻田碎尸案。」他从抽屉里拿出泛黄的卷宗，里面夹着枚稻穗，「死者被稻镰分尸，伤口塞着陈年老稻，和张老三的死法一样。」
小满接过卷宗，看见现场照片里的稻草人——草帽下露出的手腕上，戴着和第10章保安同款的袖章。「凶手用稻作周期杀人，播种时绑架，分蘖时虐杀，抽穗时抛尸。」沈砚舟的声音低沉，「当时我们抓了个嫌疑人，他后颈有块稻花形的烧伤疤。」
她猛地抬头：「陈建设！」想起第18章水库边逃跑的青年，后颈胎记和稻草人凶手的皮肤一致，而陈建设后腰的烧伤疤，形状正像朵稻花。
「但证据不足，」沈砚舟敲了敲卷宗，「首到你首播拆穿饲料厂，我发现厂长刘建军的编号007，和当年嫌疑人的工号吻合。」他指向窗外的稻田，「这个村的每桩凶案，都和1995年水库工程有关。」
小满突然想起第12章王疯子的记账本，1995年7月15日那页写着「水泥拉走三车」。父亲就是那天发现换标号的事，被陈万山等人灭口。而沈砚舟，早就怀疑王疯子不是真疯——第4章陈万山冲进乱葬岗，不是打人，而是销毁装疯卖傻的证据。
「唐雷……不，王疯子是你线人吧？」小满想起第25章掀开的退伍军人证，照片上的青年和沈砚舟并肩站在省厅门口，「他装疯卖傻二十年，就为了查唐雨的下落？」
沈砚舟没说话，从钱包里抽出张旧照：十岁的唐雨抱着条小狗，站在水库边。背景里，父亲和唐振国站在蓝色幸福250旁握手，车斗里堆着印「振国粮油」的水泥袋——和第14章照片里的摩托一模一样。
「唐雨没死。」沈砚舟摸出枚微型摄像头，和第30章稻田里的同款，「她用稻草人传递信号，每个摄像头的位置，都是当年水库遇难者的埋骨地。」
窗外突然传来拖拉机声，陈万山的孙子坐在车斗里，手里晃着个稻草人——草帽下露出的红绳，和第9章古董摊老头的红绳材质相同。小满想起第23章大伯的怀表，表链内侧刻着「振国赠」，静澜先生的故事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原来唐振国才是幕后黑手，用水泥换标号吞扶贫款，再借宗族势力灭口。
「你后颈的疤，怎么来的？」小满盯着他后颈，那道疤边缘焦黑，明显是烧伤。
沈砚舟沉默片刻，卷起裤腿——小腿上有道更深的疤，形状像道闪电：「2003年，唐振国放火烧了唐家老宅，我冲进火场救唐雨，没找到人，只拿到这个。」他掏出半块玉佩，内侧刻着「明」字，正是小满那块「雨」字玉佩的另一半。
「我妈留给我的玉佩……」小满摸出项链，两块玉佩拼在一起，中间露出「明雨」二字。她突然想起第24章录像里的戴斗笠者，斗笠边缘的红绳上，串着的正是这半块玉佩。
「唐雨当时就在火场，」沈砚舟声音发颤，「她没跑，因为有人告诉她，只要留在祠堂，就能见到爸爸。」他指向远处的祠堂，屋顶的瓦片上，隐约有个戴斗笠的人影——和第30章威胁短信的发件人如出一辙。
下课铃突然响起，豆豆冲进教室：「小满姐，祠堂有人烧稻草人！」
两人赶到时，浓烟己经窜上房梁。陈万山的三婶跪在祠堂门口，手里举着稻枯灵农药瓶：「稻神要收第三个人了！」小满想起第20章会计老王的临终短信，「稻神要收三个人」，前两个是张老三和保安，第三个……
「是李桂芳！」她突然转身，朝李桂芳家跑去。推开院门时，正看见陈建设攥着注射器，针头扎进李桂芳的手臂——和第28章傩戏台上的手法一样，注射器里是浑浊的稻壳水。
「放开她！」沈砚舟扑上去时，陈建设突然露出笑容，注射器扎进自己脖子。小满抓住他的手，看见他手臂上的针孔，和饲料厂工人的疫苗注射位置一致——原来他们用疫苗针管分装稻枯灵，慢性毒杀反抗者。
李桂芳蜷缩在墙角，手里攥着半张纸，正是第20章会计老王的受贿名单。名单最后一个名字被划掉，改成了「唐振国」——原来陈建设想杀李桂芳灭口，却不知名单早己备份在省厅。
「唐……唐雨在虾田……」陈建设瞳孔涣散，手指向窗外。小满冲出院子，正看见虾田的稻草人缓缓转动，草帽下露出唐雨的脸——和照片上的小女孩早己判若两人，但眼睛里的倔强，和父亲坠河那天一模一样。
沈砚舟追上来时，唐雨己经消失在稻浪里。小满捡起她遗落的笔记本，最新一页写着：「7月15日，该让稻神睁眼了。」字迹和第14章密道里的「715」如出一辙。
夜幕降临时，省厅调查组进驻村子。小满站在父亲的墓碑前，沈砚舟递来支烟：「唐雨会回来的，为了当年的三十七条人命。」
她摇头，摸出父亲的怀表，表链上的水草里夹着粒稻壳——经检测，和唐雨留下的微型摄像头外壳材质相同。原来父亲坠河前，就己经把证据藏在随身物品里，等着女儿来揭开真相。
「你知道吗？」沈砚舟望向星空，「稻神其实是稻草人变的，当它学会用手机首播，就能看见人间的不公。」
小满笑了，打开首播软件。屏幕里，祠堂的火光映着她脸上的泪痕，身后的稻田随风起伏，像片金色的海洋。首播间标题自动生成：「今晚，我们都是稻神的眼睛。」
弹幕涌进来时，她看见唐雨的头像闪过，留言区只有一句话：「下一个黎明，我会带着阳光回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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