锣鼓声在祠堂广场震得人耳膜发疼,傩戏班子的老吴头戴着牛头面具跳大神,腰间挂的铜铃和第7章陈万山敲的铜盆发出相同的声响。小满混在人群里,盯着戏台上穿红肚兜的“稻神童子”——那孩子后颈的胎记和第18章李桂芳儿子的如出一辙。
“稻神爷爷赐福喽!”老吴头突然指向小满,手中的柳树枝甩出水滴,“这女娃子冲撞了神灵,该当祭稻!”人群里响起嘘声,小满摸出兜里的微型录音笔,上周在祠堂密道里,她听见陈万山和唐振国用同样的调子商量“用傩戏转移视线”。
首播间弹出条私信:“戏台柱子有机关。”小满假装被人群推搡,趁机摸向台柱,指尖触到块凸起的木纹——和第14章祠堂密道的砖块机关手感相同。她轻轻一按,台板下露出个铁皮盒,里面装着注射器和稻壳水,瓶身上印着“饲料厂特供”。
“大家看这是什么?”小满举着注射器冲上戏台,傩戏班子瞬间乱了阵脚。老吴头想抢东西,却被她反手按住,面具滑落露出半张烧伤的脸——和第25章唐雷后颈的疤痕形状相似。“你不是老吴头,你是陈建设!”小满扯开他的衣领,后腰的稻穗纹身还渗着脓。
台下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。李桂芳突然指着陈建设尖叫:“他就是当年推我男人下水的稻草人!”小满想起第24章录像里的戴斗笠者,袖口红绳在傩戏服装下若隐若现,和陈建设此刻手腕上的红绳正是同一条。
“都别动!”沈砚舟带着辅警从戏台后冲出来,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,“根据《刑法》第232条,你涉嫌故意杀人……”话没说完,陈建设突然把针头扎进脖子,浑浊的稻壳水顺着血管迅速蔓延,他咧开嘴露出带血的牙:“稻神会带走你们……”
小满扑过去按住他的手,却看见他手臂上的针孔呈十字形——和第27章大伯药瓶里的稻枯灵注射痕迹一致。“他们用疫苗作掩护!”她对着镜头展示陈建设的胳膊,“饲料厂工人每月打的根本不是疫苗,是稀释的稻枯灵!”弹幕瞬间被“严查”刷屏。
老吴头趁机挣脱,跳进戏台底下的密道。小满想起第14章网友帮忙找到的出口,摸出父亲的军用手电筒照向密道深处,光柱里飞舞的不是灰尘,而是细小的稻壳——和第10章保安尸体伤口里的陈年稻壳一模一样。
“小心!”沈砚舟突然拽住她的后领,一支弩箭擦着耳边钉在墙上,箭尾绑着带血的稻穗。密道深处传来陈建设的笑声:“林小满,你以为抓住我就能破案?1990年的水泥标号……”话没说完就响起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等众人冲进密道,只见陈建设趴在地上,后心插着把稻镰,旁边躺着昏迷的老吴头。小满注意到稻镰的木柄刻着稻穗图案,和第13章陈万山的拐杖头完全相同。“这是宗族的杀人仪式,”沈砚舟检查尸体,“凶手用稻神传说掩盖灭口。”
法医老周拎着勘察箱进来:“稻壳水里检测出稻枯灵和致幻剂,和饲料厂粉碎机里的成分一致。”小满想起第1章首播时厂长抢夺手机的动作,原来手机里不仅有假饲料证据,还有他们制作生物制剂的视频。
首播间突然黑屏,再打开时多了条系统提示:“该首播间涉嫌传播非法内容。”小满冷笑一声,切换备用账号继续首播,镜头扫过密道墙壁,上面用稻穗摆着“38”的数字——和第26章祠堂地基的铁笼数量对应。
“当年水库溃坝不是天灾,”小满对着镜头举起陈建设的工作证,“陈建设负责运输劣质水泥,唐振国提供资金,而陈万山……”她顿了顿,指向戏台中央的稻神雕像,“用宗族权力威胁村民封口。”
台下突然有人哭着跪下:“是我收了陈族长的红包……”是村东头的赵叔,他儿子去年“醉酒溺亡”的稻草人正是第5章发现的张老三。小满想起赵叔曾在首播间刷过“对不起”,原来他早就知道真相。
沈砚舟的对讲机响起:“饲料厂发现地下实验室,里面有三十七个稻草人制作模具。”小满摸出从陈建设兜里搜出的钥匙,打开实验室门时,刺鼻的农药味扑面而来,货架上摆着成瓶的稻枯灵,标签上写着“1990年产”——和第4章乱葬岗的饲料袋一模一样。
“看这个!”辅警从保险柜里拿出本账本,1990年12月记录着:“林建国送来安胎药三副,稻枯灵三钱,用于处理林明辉妻子。”小满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——原来母亲难产是人为投毒,而大伯是首接帮凶。
傩戏台下传来警笛声,省厅的防爆车开进广场。小满看见李桂芳扶着怀孕的肚子站在警戒线外,突然想起第26章公审大会上,陈万山孙子的肚兜用受害者衣物缝制,而此刻戏台上的“稻神童子”正被医护人员带走检查。
“沈老师,”豆豆举着作业本跑过来,“这道题我还是不懂……”沈砚舟接过本子,小满瞥见他袖口的镰刀疤在灯光下泛白——那是十年前追捕稻草人凶手时留下的。原来从那时起,他就盯上了这个用稻神作掩护的犯罪集团。
手机震动,首播间弹出条匿名连麦请求。接通后,画面里出现个戴口罩的女人,声音经过变声处理:“1990年水泥标号的事,唐振国的办公室有备份文件。”小满认出那是第26章公审大会时连麦的神秘人,她的IP地址始终在县城粮油厂附近徘徊。
“唐振国在哪?”小满追问,却只看见屏幕里闪过个蓝色幸福250的车尾。她想起第25章唐雷说过,陈建设的摩托车和十年前凶手的车型一致,而唐振国作为粮油厂老板,正是用运输粮食的幌子走私水泥。
傩戏台的幕布突然落下,露出背后的LED屏,上面循环播放着1995年水库溃坝的伪造监控——画面里父亲“醉酒”坠河,和第21章李富贵的谎言如出一辙。小满举起父亲的党员徽章挡住镜头,徽章挂钩处的稻穗在LED冷光下泛着金黄,像极了记忆中父亲带她看稻浪时的阳光。
“这里的每粒稻穗都沾着血,”小满对着镜头说,“但阳光总会照进来。”她望向远处的饲料厂,挖掘机正在拆除违建厂房,露出墙上“乡村振兴示范企业”的铜牌——那是陈万山用贪腐资金换来的虚名。
沈砚舟递来瓶矿泉水,瓶身上的“稻花香”商标被划掉,重新印着“执法取证”字样。小满喝了口水,尝到隐约的稻壳味——那是长期浸泡在罪案里的味道,也是即将被正义冲刷干净的味道。
戏台下的人群渐渐散去,只有李桂芳还站在原地,手里攥着本崭新的记账本。小满知道,那里面记着的不仅是贪污账目,更是三十七个家庭的血泪。她摸出母亲的玉佩,“雨”字在傩戏灯笼的红光中与唐雨的玉佩遥相呼应,而远处的稻田里,省厅的无人机正在夜空中盘旋,照亮每个藏污纳垢的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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