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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女帝的观察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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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宸殿深处,御书房。

烛火通明,将秦昭雪伏案批阅奏折的身影拉得颀长。空气里弥漫着沉水香清苦微凉的气息,与堆积如山的奏章散发出的陈旧墨香混合,营造出一种沉凝肃穆的氛围。冕旒早己摘下,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略显疲惫的眉眼。御案一角,那支温润的玉圭静静躺着,在烛光下流淌着内敛的光泽。

王振悄无声息地侍立在一旁,如同殿内的一道影子。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女帝放下朱笔,揉了揉眉心,目光却并未停留在任何一份奏章上,而是投向了窗外沉沉的夜色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。

“龙影卫那边…有消息了?”秦昭雪的声音打破了沉寂,清泠泠的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
王振立刻躬身,声音压得极低,如同耳语:“回陛下,确有密报。”他从袖中取出一卷薄如蝉翼、用特殊药水处理过的素绢,双手恭敬地呈上。“关于…定远伯府那位新任兰台侍郎,萧玄。”

秦昭雪接过素绢,并未立刻展开,指尖无意识地着玉圭上那玄奥的云雷纹路,感受着那微凉细腻的触感。她凤眸微眯,冕旒下的唇线抿起一个若有所思的弧度。

【萧玄…这条咸鱼…升了官,得了赏,坐了宫车,此刻该是志得意满,宴饮宾客,或是…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突如其来的恩宠,在朝中结党营私、攀附权贵?】她内心推测着,带着一丝帝王的冷漠审视。然而,另一种更强烈的首觉却在提醒她——那个惫懒的声音,那些看似荒诞不经却又每每切中要害的吐槽,绝非寻常。

她缓缓展开素绢,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记录着龙影卫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观察:

辰时初:目标于定远伯府后院老槐树下醒来,姿势…不甚雅观(附图:萧玄西仰八叉瘫于竹榻,嘴角疑似有涎水痕迹)。起身后第一件事:于院中角落凭空取出油纸包裹之物,疑为食物(无法探知来源),食之(十枚小笼包状物),神情满足。

辰时三刻: 目标更换崭新官袍(蜀锦制,厚实),内衬异常臃肿(疑塞有大量棉絮)。对老仆福伯抱怨“官服太重”、“不想上朝”。

巳时:目标步行前往兰台书库(拒绝乘车)。步履缓慢,一步三摇,神情恹恹。沿途无视所有同僚招呼(或鄙夷或探究目光)。

巳时正至申时末:目标于兰台书库当值。行为记录如下:

坐于紫檀书案后,翻阅卷宗不足一盏茶时间,即闭目…疑似入睡(鼾声轻微)。

被书吏请示公务惊醒,敷衍应对,挥手令其自决。

再次闭目,约半个时辰后,身体突然微震(未睁眼),手探入书案下暗格,取出一物(薄册状,封面模糊不清),随手翻阅数页,面露极度嫌弃之色,低声咒骂(唇语解读:“晦气!”),愤而将其掷于墙角杂物堆。

剩余时间,反复于“闭目养神”、“坐立不安”、“偷食袖中零嘴(糕点碎屑)”三种状态中循环。

酉时初:散值。目标归家速度较来时显著加快。途中于东市“张记”包子铺排队购买蟹黄包一笼(自掏腰包)。

酉时三刻至亥时末:目标于府中活动:

晚膳:清粥小菜,佐以新购蟹黄包。食量…可观。

膳后:瘫于老槐树下竹榻,无任何读书、习字、会客等士大夫常规活动。

亥时初:目标于院中角落再次凭空取出一物(厚册状,封面清晰可见:《母猪产后护理精要图解》),神情愕然,继而暴怒,愤而将书册掷于地上,狠踩数脚(附图:书册封面脚印特写),口中念念有词(唇语解读:“坑爹系统!我要这何用?!”)。

亥时末:目标熄灯就寝。鼾声…均匀有力。

素绢记录到此为止。字里行间,充斥着一种巨大的荒诞感和一种…近乎纯粹的“废物”气息。

秦昭雪看着这份密报,尤其是那两张附图——萧玄瘫睡流涎的模样,以及那本被踩得满是脚印、标题惊世骇俗的《母猪产后护理精要图解》,饶是她心性沉稳,此刻也忍不住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。

她放下素绢,指尖轻轻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。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啼笑皆非的情绪在她心头交织。

【彻夜未眠?殚精竭虑?研制‘精准调配仪’?】秦昭雪内心无声冷笑,【呵…好一条惫懒至极的咸鱼!白日点卯酣睡,归家便是吃睡,偶有动作,便是为了一口吃食,或是…对那本《母猪产后护理》发泄不满?】

这观察结果,作者“小鬼”推荐阅读《签到十年,我被女帝偷听心声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与宣政殿上那个能抛出“黄沙百战穿金甲”这等雄浑诗句、想出“巴豆计”这等奇诡手段的“幕后智囊”形象,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反差!若非她能清晰“听”到那些心声,单凭这份密报,她绝对会认定萧玄是个彻头彻尾、混吃等死的废物点心!

【难道…那些诗词,那些计策,并非他自身所有?而是…某种传承?或是…】秦昭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支温润的玉圭上,指尖再次拂过那玄奥的云雷纹路。【这‘他心通’…听到的,究竟是什么?】

她闭上眼,试图回溯宣政殿上捕捉到的那些心声碎片。那惫懒的语调,嫌弃的吐槽,看似荒诞不经,却每每精准地切中时弊的痛处。北境粮道、朔风城地道、蛮族后勤弱点…甚至那本被他嫌弃的《母猪产后护理》…若真有传承,为何会记载如此…不着边际的东西?

【系统?坑爹系统?】秦昭雪捕捉到萧玄怒踩《母猪产后护理》时内心的关键词汇。这个词陌生而古怪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异域感。是某种秘术的名称?还是指代给他提供这些古怪物品的…源头?

“王振。”秦昭雪睁开眼,眸中己恢复清明与锐利。

“奴婢在。”

“继续盯着。事无巨细,皆需记录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尤其是…他那些‘凭空取物’的举动,以及他拿到那些…‘无用之物’时的反应。还有,查一查‘系统’一词,古籍野史,奇闻异录,皆不可放过。”

“遵旨。”王振躬身应道,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殿角的阴影中。

秦昭雪重新拿起朱笔,目光落在案头一份关于江南漕运迟滞、恐影响今岁税赋的奏章上。户部尚书言辞恳切,忧心忡忡,提出的方案却老调重弹,无非是加派人手、严惩怠惰之类,了无新意。

【江南漕运…运河淤塞,漕船老旧,沿途关卡盘剥,效率低下…】秦昭雪蹙起秀眉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奏章边缘。这沉疴痼疾,牵一发而动全身,绝非易事。

就在她凝神思索,试图从纷繁的头绪中理出一条可行之策时——

【唉…烦死了!这都什么破事!江南漕运?不就是运个粮食吗?搞得这么复杂!弄几艘大点的船,河道清淤,减少中间那些吃拿卡要的环节不就行了?再不行学学人家隋炀帝…虽然劳民伤财了点,但大运河好歹能用千年…呸呸呸!想啥呢!我可不想被骂昏君…】

一个清晰无比、带着浓浓不耐烦和睡意朦胧的惫懒声音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突兀地在秦昭雪脑海中响起!那声音含糊不清,像是梦呓,却精准地砸在了她正在思考的难题核心上!

秦昭雪执笔的手猛地一顿!一滴的朱砂墨汁,“啪嗒”一声,滴落在奏章洁白的边缘,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。

她倏然抬头,凌厉的目光穿透窗棂,仿佛要刺破沉沉的夜色,投向定远伯府的方向!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。

【大船?清淤?减少盘剥?隋炀帝?大运河?】这些破碎的词句在她脑中飞速旋转、组合!虽然那“隋炀帝”之名闻所未闻,但“大运河”三字,却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惊电,瞬间劈开了她思路的迷雾!

是啊!为何只盯着现有的漕运线路修修补补?为何不能…开凿一条新的、更便捷、更少盘剥的河道?纵览大夏舆图,若能沟通南北水系,其利何止百年?虽然工程浩大,耗费无算,但若能成,便是泽被万世的伟业!远胜于在旧漕运的泥潭里反复挣扎!

这念头如同野火,瞬间点燃了秦昭雪胸中的沟壑!然而,这石破天惊的构想,却来自那个此刻正瘫在竹榻上、抱着蟹黄包呼呼大睡的咸鱼?!

巨大的荒谬感再次席卷而来,甚至比那份龙影卫密报更甚!秦昭雪低头看着奏章上那滴刺目的朱砂,又想起素绢上萧玄怒踩《母猪产后护理》的滑稽画面,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她胸中翻腾。

她放下朱笔,再次拿起那支温润的玉圭,指腹一遍遍着那玄奥的云雷纹路,感受着那微凉的触感,仿佛在汲取某种力量。凤眸之中,震惊、疑惑、探究、以及一种发现稀世宝藏般的锐利光芒交织闪烁。

【萧玄…】秦昭雪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,【你这条咸鱼…肚子里究竟藏着多少惊涛骇浪?又有多少…让人啼笑皆非的‘母猪产后护理’?】

她将目光重新投向那份江南漕运的奏章,朱笔悬停在半空。这一次,她的眼神不再迷茫,而是充满了某种跃跃欲试的、如同猎人发现新奇猎物般的锐利光芒。

夜己深,烛火摇曳。女帝的观察日记,悄然翻开了新的一页。而远在定远伯府后院,鼾声正浓的萧玄,对这场因他一句梦呓而掀起的波澜,以及自己那愈发“丰富多彩”的咸鱼未来,依旧浑然不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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