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泉宫的温泉雾气氤氲，将青铜鹤炉熏得模糊。刘月跪在蒸腾的水汽中，望着池畔斜倚的秦始皇——他赤着上身，脊骨如嶙峋山石，右肩那道荆轲刺秦留下的旧疤，在水汽中泛着诡异的青白。
“陛下，臣有要事相告。”她解开发髻，三千青丝如瀑倾泻，覆住了紫袍下隐约的曲线。秦始皇握着玉杯的手骤然收紧，琼浆溅在膝头：“你……”
“臣并非男子，”刘月褪下束胸，素白里衣下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，“本名刘月，楚地孤女，因机缘巧合…拜了一位高人为师…他将臣抚养长大……教授了臣许多…老师也时常感叹…臣不是女子就好了……可……”
她顿住了，只能现变身世。总不能说自己来自两千年后。秦始皇放下玉杯，指尖划过她鬓角的湿发，那触感比丝绸更软：“难怪你总带着药香，难怪你懂那些……”他没说下去，只是盯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——倒是朕眼拙了。
“陛下，”刘月叩首至地，发丝扫过青石板，“赵高与李斯伪造诏书，意图废太子立胡亥。臣昨夜在符玺令府，截获了盖有‘皇帝行玺’的假诏。”她呈上那份被冷汗浸透的竹简，上面“黜公子扶苏，贬为庶人。”几个大字刺目。秦始皇接过竹简的手在颤抖，不是因为愤怒，而是因为那熟悉的李斯笔锋——横画收笔时微微上挑，正是他当年教胡亥写字的习惯。
“李斯……”秦始皇将竹简捏得粉碎，竹刺扎进掌心渗出血珠，“他跟了朕三十年，从廷尉到丞相……”
“陛下，”刘月抬起头，水汽让她的睫毛凝成水珠，“当年商鞅变法，秦孝公力排众议；今日除奸佞，亦需陛下决断。臣请陛下佯装中毒，引赵高入瓮。”
她从袖中取出磁石罐，里面是张医官配的假死药，“此药可致脉象全无，气息微弱，足以乱真。”
秦始皇眼神伶俐地看着她，“喝。”
刘月闻言拿起石罐，往嘴里送了一口。
半个时辰后，秦始皇“病危”的消息传遍咸阳。刘月守在寝殿内，看着他服下假死药，呼吸渐渐微弱。
赵高果然带着太医匆匆赶来，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晃得人眼晕：“陛下龙体如何？快让臣看看！”他伸手就要探秦始皇的鼻息，刘月猛地拍开他的手：“赵大人，陛下正在‘假寐’，医官说不可惊扰。”
“假寐？”赵高眯起眼，瞥见秦始皇枕边的传位遗诏，封泥己被拆开。
穿越大秦之祖龙为我俯首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穿越大秦之祖龙为我俯首最新章节随便看！他趁刘月转身倒药时，飞快抽出遗诏——上面赫然写着“立太子扶苏为帝”，落款处盖着鲜红的“皇帝之玺”。“好啊刘越！”他厉声尖叫，“你竟敢伪造遗诏！”
“伪造遗诏的是你！”刘月掀开帷帐，蒙毅带着羽林军一拥而入。赵高转身想逃，却被地上的绳索绊倒——那是她特意用李斯最喜欢的蜀锦织成的。秦始皇在此时“醒来”，接过蒙毅搜出的假诏书，目光落在赵高袖口的山纹上：“你一个中车府令，竟敢僭越太傅服饰？”
赵高在地，翡翠扳指滚落在地摔得粉碎。
李斯被押进来时，看见殿中景象，玉笏“当啷”落地。秦始皇将假诏书掷在他面前：“这是你的笔迹吧？”丞相府的大印在诏书上盖得歪斜。
“陛下……”李斯叩首至地，白发散乱，“臣……臣是……臣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秦始皇挥挥手懒得听他解释，药剂的余效让他脸色苍白，“李斯，你助朕一统天下，功不可没。但觊觎储位，罪无可赦。”他看向刘月，眼中闪过复杂的光，“你说，该如何处置？”
刘月望着李斯颤抖的背影，想起他在《谏逐客书》里写的“泰山不让土壤，故能成其大”。“陛下，”她捡起地上的玉笏，递到李斯手中，“当年商君变法，亦重‘过而能改’。丞相之才，天下少有，若能迷途知返，辅佐未来太子……”
秦始皇沉默良久，突然笑了：“好一个‘过而能改’。”他指着赵高，“将此獠拖下去，车裂示众。”又看向李斯，“你暂留相位，戴罪立功。若再有误……”他没说下去，只是将传位遗诏拍在案上，封泥在烛光中泛着红光。
月上中天时，刘月在偏殿为秦始皇换药。他忽然抓住她的手，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：“你觉得，朕死后，大秦能有走多少年？”这个问题让她一怔，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，交叠成奇异的形状。“陛下，”她抽出被汗水浸湿的帕子，“臣，不敢断言，但只要太子在位，再推行仁政，或可……”
“或可改变天命？”秦始皇笑了，笑声里带着释然，“朕这一生，灭六国，筑长城，焚诗书，求长生……原来真正的‘长生’，是让百姓活得像个人。”
他松开手，任由她敷上药膏，“明日，你陪朕去上郡看扶苏吧。听说他给筑城民夫都发了棉襦。”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2BNE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