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与然嗫嗫嚅嚅，“不是，我，我就是问一下。”
随樾生着气，“不跟我去，那你管我去哪！”
林与然被堵得难受，语气好好的说，“随樾，我不是要管你，现在很晚了……”
随樾语气生硬，“这是我自己的事，不用你管！”
林与然听着这话熟悉，这是在黄花树下，她对随樾说的原话。
爱去哪，回不回家，这是随樾的自由。
林与然点头，转身上楼。
藏在磐基金融中心地下的这家威士忌酒吧，是随樾他们常来的地方。
姜彦城先到，己经喝得差不多了。
这里不是一个喧闹的酒吧，爵士乐是舒缓的，大家的声音是遥远而疏离的，互不打扰，远近相安，跟他与林与然的距离感一样。
随樾对酒保打了个手势，取来他的藏酒山崎18年。
随樾问，“你跟新女朋友最近怎么样？”
姜彦城近两年游戏人间，听说最近改邪归正，交往了一个正经人。
他唇角微抬，“挺好，不折腾。”
“不折腾”简单三个字，道尽姜彦城十年情伤后的如释重负。
姜彦城和张敏敏纠缠了十年，折腾了十年，若即若离了十年。
他跟新女朋友在一起后，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找到安定的归属感，无风无雨的宁静与稳妥。
他第一次知道，原来不动荡的感情是这样的美好，岁月静好原来才是最好的安稳。
姜彦城说，“她不像张敏敏。”
姜彦城的嘴角吊着幸福的笑，知足的那种味道。
随樾昵了他一眼，“知道你幸福，别嘚瑟！”
姜彦城没说带女朋友出来大家认识一下，随樾也从来不问，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默契。
姜彦城并不否认，他耸耸肩，“所以，你是羡慕还是嫉妒？”
“不至于。”随樾回答得慵懒，真不至于，他又不是没有伴侣。
姜彦城抬眼看他，“所以，你和林医生？”
随樾沉默两秒，“麻烦。”
“嫌麻烦，所以你出去找鸡？”
随樾抓起一个烟灰缸想砸过去，被姜彦城按住了。
随樾就是一根有钱的漂亮骨头，每条狗都想追着他跑，他用得着找鸡？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随樾懒散地收回手，“鸡用得着送花吗，什么脑子！”
姜彦城一张八卦脸凑过去，“所以，那天车里那个是周文雅？”
随樾一掌拍在姜彦城的脑门上，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，你多久没擦了？”
姜彦城捂着受伤的头龇牙咧嘴，“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你，我早翻脸了。”
随大公子从小霸道，武力和能力，脑子，颜值，每一个领域都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。
姜彦城小时候挑战过随樾的权威，被胖揍了一顿，两人决裂。
后来姜彦城多次提出恢复兄弟情，随樾都拒绝了，随大公子身边不缺朋友。
姜彦城主动吃了他自己一坨鼻屎，随樾才被迫点头恢复彼此的邦交，从那以后再也不敢放肆。
随樾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，有些无力又感慨的既视感，不打算再鸡同鸭讲。
“不，我说兄弟，真是我弟妹啊？”
姜彦城就比随樾早一天出生，作者“姜美咲”推荐阅读《协议只婚不爱娇妻惹火随总上瘾了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称呼上占了个不小的便宜。
随樾不说话，姜彦城像看文物一样在他身边转了一圈，“不，我说，你真进化成舔狗了？”
随樾让他转得头晕，“再不坐下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？”
姜彦城幸灾乐祸，“你今天这副死德行，是花送了，人没捞着？”
“也不是没捞着。”随樾皱眉，手指无意识地在酒杯上，“是她让我觉得……”
话说一半，戛然而止。
姜彦城了然，“怕认真？”
随樾没否认，仰头干了酒杯里的酒。
酒保为他们送上新的藏酒，服务周到地帮他们倒上。
随樾盯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，想起林与然在他身下时眼角的那抹嫣红。
男人因性而爱，随樾爱她在床上的柔软和无助，爱她无边的欲望迸发的大胆放肆，这与白日里见到的林与然有天渊之别，迷人又深邃。
林与然的眼睛里乘着几许星河，随樾丈量不清，他明显地感觉到林与然没有让他踏足的打算。
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结界，两个人在独立世界里各有千秋，就是与彼此无关。
随樾转动酒杯，“我试过保持距离。但没用，每次见到她，就像，戒不掉的瘾。”
姜彦城叹了口气，“随樾，我们都不是二十岁的小男生了，没必要装得自己刀枪不入。那件事过去十几年了，你也该忘记它往前走了，连试都不敢试，算什么男人？”
随樾抬眼看他，眼神微冷，“你以前不也这样？”
姜彦城坦然，“所以我后悔了。十年，我浪费在张敏敏身上十年，最后连个像样的告别都没有。可我现在的女朋友不一样，她让我知道，原来有些爱情可以不用那么累。”
姜彦城给他续了一杯，单刀首入地问，“周文雅想要挤走林医生，这你知道吧？”
随樾眼神一冷，“别扯这个。”
姜彦城语气平静，“我只是提醒你，林与然不是周文雅，她玩不起那种若即若离的游戏。”
随樾盯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，忽然道，“我没想玩。”
随樾每一次都是认真的，但是林与然最后总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往协议上撇清，她还想订规矩，不承诺、不约束，不介入彼此的生活。
随樾一方面觉得这样很好，他省了很多麻烦，但是另一方面又觉得抓狂。
他和林与然之间的关系不由他说了算，这件事情让他抓狂，他想撤退，撤退了一年又回到原点，他没有办法了。
姜彦城嗤笑，“没想玩就好，你知道吗，我家女朋友就一点也不粘人，反倒是我比较粘她。”
随樾没接话，他何尝不是这样，林与然从来也不找他，随樾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，问了人家也不说，根本没把他当自己人。
随樾想起闹别扭后，林与然刻意与他保持的距离，还有那声疏离的“随总”。
随总是哪个王八蛋，随樾不想认识他。
姜彦城说，“林与然父母是出了名的恩爱，她是从小在爱里长大的孩子。
这种女孩要的不是露水情缘，随樾。她们相信爱情，渴望承诺。”
随樾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刺痛。他的父母恰恰相反，商业联姻，同床异梦，最终双双惨死他乡。
“我做不到。”随樾幽幽地说，“你知道我的家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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