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才更要清醒。”姜彦城倾身向前,“要么放她走,要么认真对待。别像张敏敏伤我那样,我差点失去整个朋友圈。”
放她走?这三个字像一把刀,把随樾的心戳了一个洞,血淋淋的会死人的。
姜彦城出的什么馊主意,他肯定是嫉妒,随樾不会上了他的当。
姜彦城坦然道,“好女人会改变你的一生。不过,如果你给不了人家想要的,别抓着不放,真正的爱,叫放手。”
随樾皱眉,“你最近,去灵通寺听禅了?这么啰嗦!”
酒过三巡,酒吧里的人渐渐散去。
随樾还在想,什么叫放手!
林与然今天上午排了半天的普通门诊,三十几个号,大概到下午两点左右才看得完,午休时间大概没什么指望了。
常梨叫了下一个病人,进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,香水味浓得刚坐下的常梨马上起身开窗通风。
病人一坐下就问,“医生,你能算得到我具体是哪一天怀的孕吗?”
林与然又不是神婆,她看了一眼病人的HCG报告,“从你的HCG数值看起来,你大概是怀了40天左右。”
病人有些羞涩,“因为我可能一周内和我老公,还有,还有前男友都有在一起。”
这种事林与然见得多了,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,她平淡地看对方,“都没做避孕措施吗?”
这女人戴着个口罩,眼睛挺漂亮,人挺糊涂的。
“嗯,上个月1号跟我老公做了,7号又跟前男友又做了。”
林与然淡淡地问,“你打算要这个小孩子吗?”
病人说,“我备孕好久了,想要留下这个孩子,挺不容易怀上的。现在能算出来是哪一天怀上的吗?”
林与然不带任何表情陈述,“那你现在就是很尴尬,因为两次时间间隔得太近了,都是在同一个排卵期。医学上的推测都是有一周左右的差距的,在体内的存活期最长也能达到7天左右。你现在这个情况,我说不清楚到底是1号怀上的,还是7号怀上的。”
病人有点想哭了,“那我要怎么办?”
林与然给她指了一条死路,“最终到底是哪个遇到了你的卵子,只能做亲子鉴定。”
“那您能为我保密吗,医生?”
这个女人明显想赌人性,林与然不同情她,但是她有点同情将出生的孩子。
林与然笑了笑,“医院的档案都是保密的,除非您本人或是司法机关,其它人无权调阅。”
病人合上她的病历资料,说回家考虑一下再做决定。
林与然的私人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,周禹的母亲沈阿姨打来的。
沈有纯己经泣不成声,“与然,你周叔叔,昨天,昨天夜里没,没了?”
林与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没了是什么意思?”
周叔叔是一个身体硬朗的军人,铁骨铮铮的汉子,怎么能说没就没了?
林与然请吴立仁接替她到门诊值班,然后匆匆忙忙赶回了晋城。
殡仪馆门口己经挂起了周府的灯笼。
门前的停车场里停满了车,黑色的奥迪、奔驰,偶尔夹杂几辆公务车。
周成父亲的葬礼办得很体面,花圈从灵堂门口一路摆到走廊尽头。
白菊和百合的香气混着早春的冷风,整个殡仪馆沉重而肃穆。
因为周家信仰的是FO教,沈有纯请了十来个高僧在灵堂为逝者念经超渡。
林与然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站在灵堂入口,手里拿着一叠流程单,正在核对追悼会的顺序。
她的长发挽起,素净的脸上只抹了一层淡淡的粉底,有一种清冷的美艳。
周父生前为晋城当地做出了不少的贡献,电视台和纸媒也来了好几家,林与然照着沈阿姨的交待,为每个媒体人送上了招待礼金和午餐礼盒。
周家的一个婶婶在林与然和周禹之间来回扫视,然后看着林与然,“小潺啊,周家大哥的匣食罐都没有人捧着,你沈阿姨为这事发愁着呢!”
晋城的丧葬规矩是只有亲生女儿或是儿媳妇才可以捧匣食罐,但是周家没有女儿,两个儿子也还没成家,没有进门的媳妇。
林与然说,“婶婶不用担心,周叔叔生前待我如女儿,匣食罐由我来捧。”
周婶婶也是好心,“小潺啊,这种事,你们随家的长辈知道不?”
林与然摇头。
婶婶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走开。
晋城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家,都派了长子或是掌家人前来吊唁。
不远处,一辆黑色库里南缓缓停下。
车门打开,随樾迈出长腿,一身黑色西装,他的脸上的神色比天色还阴沉许多。
随樾身后,随腾海和马素梅,还有他弟弟随砚也一一下车。
随腾海是今天葬礼的扶灵人之一,他和周叔叔之间有什么样的渊源,林与然并不知道。
林与然离开接待台,走到随家二老身边,恭恭敬敬的叫人,“爷爷奶奶。”
随砚也礼貌跟林与然打招呼,叫她,“大嫂。”
随砚长得跟随樾很像,身高也差不多。
两个人的性格却是大不相同,随樾成熟内敛,随砚张扬随性。
林与然跟随砚年纪接近,小时候也是熟悉的伙伴,结婚后她却极少见到这个小叔子。
两个人显得很陌生。
老太太阴阳怪气,“樾仔,你老婆倒是积极,别人家的葬礼,她倒像个女主人。”
随樾黑着脸没说话,扶着他爷爷大步往内堂走去。
灵堂内,哀乐低回。
周家兄弟两表情冷肃地站在祭拜位子边上回礼。
林与然搀扶着沈有纯,站在周家兄弟边上。
林与然被随樾卓卓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,她离开内堂回到门口接待别的宾客。
随樾跟在林与然身后,“你确定这种场合,你要站在这?”
林与然有些木然回头跟他解释,“随樾,我回家再跟你解释,可以吗?”
他们两个人无声地对视,疏离得像是陌生人。
随老太太走过去拉着沈有纯的手,“周夫人节哀。”
沈有纯眼里有泪光,“随老夫人,谢谢你们今天愿意让小潺过来帮忙。”
随腾海客气地说,“小潺是你和老周看着长大的,今天这场合,她来是应该的。”
随老太太话说得就没那么客气了,“什么样的情分需要我随家的媳妇披麻戴孝?”
林与然没有披麻,只是手臂上簪着一片麻布,也算是戴孝了。
随老爷子皱眉,“马素梅!少说两句。”
老太太不情不愿地闭嘴了。
仪式结束后。
殡仪馆后门的露台上空无一人,寒风刺骨。
随樾盯着林与然,“我倒想问你,你以什么身份捧匣食罐?”
随樾那么冷静一个人,现在看起来也有些急躁和慌张。
林与然必竟年轻,她想得单纯,身正不怕影子斜,但是她忘记了,影子斜不斜得看太阳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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