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理首气壮，“烂才好！我就喜欢虐菜！”
林与然，“……”
棋盘摆好，老爷子一边落子一边问，“最近医院有没有什么新鲜事？”
林与然若无其事地放下一枚黑子，“没什么，就是些日常工作。”
老爷子“哦”了一声，突然说，“你们医院有一个叫黄晓千的医生，她是黄伟民的什么人？”
林与然疑惑地看向随腾海，“他们是父女，爷爷，您是怎么知道黄晓千？”
老爷子眯起眼睛，“樾仔书房里，放着的那几本学术杂志，我这几天翻了翻，她不是发表了论文嘛，我看又是你们医院的，我就问问！”
林与然怔了怔，这天下真小，随家不会跟黄家也有渊源吧。
晚上九点，随樾回到家。
一进门，家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。
平时比泡芙还活泼的老爷子在客厅看电视，音量调得小声小声的，不作妖了。
刘姐轻手轻脚地收拾餐桌，也不说话。
而林与然，不在客厅。
她最近论文写完了，每天下班都乐呵呵陪老爷爷玩一会儿的。
“她呢？”随樾脱下西装外套，问他爷爷。
老爷子朝楼上努努嘴，“没精打采的，棋也不陪我下，饭也没吃几口。”
随樾皱眉，转身上楼。
林与然书房的门虚掩着，随樾轻轻推开。
林与然蜷缩在阳台的躺椅上，她腿上放着堆资料，眼神却流连在阳台外面的夜空里。
随樾走过去，在林与然身边蹲下，手握了握林与然的脚，凉得透透的。
随樾问，“怎么不开暖气？”
这个房子包括阳台，他都让人安装了地暖。
林与然回过神，勉强笑了笑，“这种气不用开暖气。”
随樾起身拿了条毛毯盖在林与然腿上，然后坐到她对面。
随樾拿起她的那堆论文，他翻了两页，“不是写完了？怎么还不高兴？”
林与然揶揄他，“你看得懂？我就写完了？”
随樾挑眉，“我是文盲？”
林与然笑了起来，谁敢说随大公子是文盲？他可是斯坦福的高材生，海归精英。
随樾合上资料，话题转出十万八千里，“我还没吃饭，你下楼帮我煮个鸡蛋羹。”
林与然刚刚被随樾温柔多情的毯子盖上，马上又被拉去做牛做马，她暴躁，“随樾，你是人吗？”
随樾把资料放回书房的桌上，又回来拉起林与然往楼下走，“我早说不是了，你有记性吗？一点也不聪明，记性还不好，你这样很容易被骗到冰岛去挖矿。”
随老爷子看着他孙子牵着一脸不服气的孙媳妇下楼，两口子亲亲热热地拌嘴。
他赶紧示意刘姐扶他起来快撤，把地方让给他们小夫妻。
林与然机械地走进厨房，刚拿起锅铲就被随樾从身后抽走了。
“你站着别动。”随樾挽起袖子，“让我来教你做蛋羹。”
林与然愣住，“你会煮饭？”
林与然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按坐在厨房中岛台旁的高脚凳上。
随樾塞给她一杯热牛奶，“你坐着，别妨碍我做饭。”
随樾还秀了一个单打手打蛋，有模有样的。
林与然悠闲地等在吧台上刷着手机，关于GN集团的一则新闻里出现了周静雅的身影。
林与然扫了一眼带着围裙的随樾。
原来周静雅在帮随樾工作，怪不得他俩抱在一起。
随樾回头看到林与然的脸色，比刚刚还阴了一点，问她，“你想吃甜的还是咸的？”
林与然故意说，“甜的。”
随樾拿起罐子，往鸡蛋里加了一勺盐。
林与然问，“你刚刚放的什么？”
随樾回答得理所当然，“盐啊！”
林与然没好气，“那你还问我干什么？”
随樾笑了笑，轻松又自在，“问不问是我的自由。放什么也是我的自由。”
林与然想骂人了，“那你问我的意义在哪？”
随樾还是笑，“没有意义，就闲聊。”
随大公子还学会了闲聊，看来周静雅调教有方。
随樾瞥了一眼林与然的手机界面，这女人大概又胡思乱想了，他把她的手机抽走，盖在吧台上，“你就坐那等着吃就行了，别吓看不该看的。”
不一会儿，厨房飘出诡异的味道。
林与然跳下椅子，凑过去看那一盅看起来稀拉拉的蛋汤，有点嫌弃，“这个真的能吃吗？”
随樾盯着翻滚的汤锅皱眉，“能吃，就是稀一点而己。”
随樾又往蛋花上加了一把葱花。
林与然说，“蛋都搅和成糊糊了，这把葱花就没必要了。”
随樾很刻板，“该有的步骤一个都不能少。”
他是一个执行力超强的老板。
林与然给了他一个忠告，“你以后还是别进厨房了。”
随樾不以为然，“这是一个美食家的必经之路。”
鸡蛋羹好了，随樾把它端出来放在吧台上。
林与然探头一看，汤色发黑，飘着的蛋花像被轰炸过的云朵。
那长相一看就散发着化学武器的气息。
林与然捂着鼻子，“这像蛋花样大便，我真不吃。”
她刚想站起来，就被一个眼神钉回椅子上，“这很好吃，乖，尝一口。”
随樾把勺子递到嘴边，林与然本能地后仰，“你再这样，我不跟你过了。”
随樾认真看着林与然，“我如果不这样，你就跟我过吗？”
林与然说，“我们离婚后，你想多潇洒就多潇洒，天天跟朋友在外面泡妞，洗脚按摩，多自由。”
随樾说，“那你能让我过得悲惨一点吗？”
“你皮痒？受虐狂？”
随樾收敛了神色，痴痴看着林与然。
林与然被她看得心里发慌，她嗫嗫嚅嚅，“你，你是不是舍不得给我的那些钱？房，房子什么的？”
随樾肉麻表白，“我舍不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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