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艰苦岁月的军营里,简单质朴的婚礼庆典,是青年干部们爱情的见证,也是战友深情的凝聚,虽无奢华排场,却在红土地上孕育出和美生活与革命情谊的绚烂花朵。
1972 年,我结束了三年外调生涯,回到场站司令部上班。此时,场站里一大批新干部被提拔起来,66 - 69 年入伍的兵成了干部队伍的主体。我虽不算老,却己是大哥级别,没人再叫我小李了,基本属年富力强的干部了。
站内许多青年干部到了找对象办婚事的年纪。那时大家普遍穷,送不起彩礼、买不起房,在老家办婚礼得花一笔开支,不少人便让未婚妻来部队办婚礼,既省钱又省事。单位给腾出一间小屋,两个单人床一并,自己原用的被褥,招待所再借一套被褥一顶蚊帐,新房就佈置起来了。记得气象台报务组长俞银、调度员范国华的新房只是外场的一间土墙草房,真是“一间草屋接新娘,一身戎装当新郎”。
办喜事的人自己花几十块钱买些瓜子、水果糖,各单位自种的花生,战友们帮忙炒好,再烧上一保温桶茶水。连队的饭堂,机关的就借用大会议室,贴上红绿纸写的标语,一个喜气洋洋的婚庆场面就准备好了。没有婚纱、彩带、音乐和礼花礼炮,新人穿着平常的衣裳,戴上战友们自扎的大红花,在战友们的大呼小叫声中登场。
办婚庆可有讲究,既要简单又要隆重,既不粗俗又要气氛活跃,既有政治气氛又有生活气息,还得不落俗套有创新。在砚山场站,能请到两个人,婚礼就完满了。
第一个是政治处副主任傅玉魁,他是资深老政工,曾是昆指组织处干事,婚丧嫁娶样样在行,还写得一手好大字。他开朗热情,关心干部生活。谁办婚庆,报告政治处后,傅副主任总会来祝贺。他挥笔写下几张祝贺的大标语,落款处写上站长、政委和副职的名字,分别代表站首长、副职首长,代表司令部、政治处。有时候个别站首长会亲自到场祝贺、主婚、证婚或致祝辞,但多数情况由傅副主任一人承担。出席首长的地位也能给新郎长脸面。
另一个就是鄙人了,堪称金牌主持。我在学生时代演过歌剧、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从军十八年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说过相声、当过秧歌队伞头、指挥过全校大合唱,还主持过班级文艺晚会。思维敏捷、嘴皮利索,说俏皮话、编顺口溜、发连珠炮都不结巴。前几年走南闯北,周游全国,也算见多识广眼界大开,当个婚庆主持,岂不是轻轻拿下。
自从七二年成功主持了政治处干事白洪波婚庆后,算一夜走红,一发不可收,我在司令部当军务参谋,与全站各单位都有广泛的接触,比较熟识。后面要办婚庆的人都想找我主持。我一出场当司仪,这婚庆肯定热闹。也算是上了一个档次。
我当婚庆主持不落俗套,每次都有创新。不用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搀入洞房”那一套,而是“一致敬领袖像,二致敬站首长”。夫妻相互鞠躬九十度,虽不须当众接吻,也得碰头交颈、耳鬓相磨,动作不到位就得重来。还首创聘两个司仪助理,落实自己的意图。光夫妻互鞠这个情节,就能花不少时间。
我从不把折腾重点放新郎新娘身上。那时虽不兴伴郎伴娘,但同来参加婚庆的老乡不能躲。我会让老夫妻作示范,突然把矛头转向老乡小两口,让他们和新人一起出节目,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,常把旧媳妇也弄得出洋相。一场婚庆,在文化活动匮乏的营区,就像一次小型联欢晚会。
我在场站主持过十几二十场婚庆,像孙玉琪、葛英、乔玉震、于宏业、李恒、吴永杰、谢胜三、贾顺等人的婚礼他都记得清楚。后来,我职务带长了,也没人好意思请我上一线主持了,但新主持遇到情节、秩序问题都向我请教,似乎我也是这方面的专家。
那年代,结婚不请客、不送礼,关系特别好的老乡战友几个人合着买个热水瓶、洗脸盆、枕巾之类表表心意。政治处用红纸包一套红宝书或选读当贺礼。新郎最多私下送块手表,也不当众亮出来,更没有单膝跪地求婚、吻手背的举动。大家真正是找革命伴侣,建革命家庭。日子和美,子女也都很优秀。
砚山平远这块红土地,让我们增长才干、成长身体、增长知识、提升自己,凝结了战友们终生的友谊,也孕育了爱情、组织了家庭、孕育了后代。在我们眼里,这里是红色的摇篮,革命的圣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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