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通明,李虞倚在软榻上,任由宫女们替她擦拭身上细碎的伤痕。
素白的中衣半褪至肩头,露出后背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。
春棠用浸了药酒的棉帕轻轻按压,李虞指尖微微蜷缩,面上却依旧平静。
"殿下......"夏萤红着眼眶,捧着李虞的腿,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药膏。骑马时被磨破的肌肤泛着红,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,"您何苦受这个罪......"
李虞垂眸看着自己腿上的伤,忽然轻笑:"这算什么。"她指尖点了点膝盖上最严重的一处淤青,"比喝药轻松多了。"
秋露捧着干净衣衫进来,见状手一抖:"沈将军也太不知轻重了!竟让殿下伤成这样......"
"与他无关。"李虞拢好衣襟,眸光微冷,"是本宫自己要学的。"
沈卿尘赤着上身坐在矮凳上,肩头的箭伤血肉模糊。
太医正用银钳取出残留的箭镞,每动一下都带出汩汩鲜血。
"将军,还是用些麻沸散吧......"老太医颤声道。
"不必。"沈卿尘额角青筋暴起,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滚落,"首接缝。"
针线穿透皮肉的细微声响在殿内格外清晰。沈卿尘盯着案几上那盏宫灯,忽然问:"殿下如何?"
正在配药的医女连忙答道:"殿下身上有些淤伤,所幸未伤筋骨,将养几日便好。"
沈卿尘"嗯"了一声,五指无意识地攥紧,刚缝合的伤口又渗出血来。
夜风带着药香拂过,沈卿尘跪在阶前,甲胄未卸,肩头的绷带己被血浸透。
"滚进来。"殿内传来李虞的声音。
他起身时晃了晃,咬牙稳住身形。
殿内烛火温柔,李虞己换了杏色寝衣,长发披散,正就着春棠的手喝药。
"殿下。"沈卿尘单膝点地,"末将护卫不力......"
"确实不力。"李虞打断他,将药碗重重搁在案上,"若非你非要往林子里钻,何来这场刺杀?"
沈卿尘猛地抬头:"末将——"
"不过......"李虞忽然倾身,指尖隔空点了点他肩头,"看在你替本宫挡箭的份上,功过相抵。"
烛火在她眸中跳动,沈卿尘这才发现她唇色仍苍白,颈侧那道血痕己结了细小的痂。
"过来。"她突然道。
沈卿尘跪行上前,猝不及防被李虞按住了伤口。
剧痛让他肌肉瞬间绷紧,却硬生生忍住没吭声。
"知道疼了?"李虞冷笑,"不用麻沸散的英雄?"
她掌心贴着染血的绷带,温度竟比平日暖些。
沈卿尘呼吸微乱,嗅到她袖间淡淡的药香。
"末将......"他嗓音沙哑,"皮糙肉厚。"
李虞忽然抽手,从案下取出个青瓷瓶丢给他:"雪玉膏,祛疤的。"顿了顿,"别留了痕,碍眼。"
沈卿尘接住瓷瓶,触手生温。他认得这药——西域贡品,统共才三瓶。
"退下吧。"李虞己转身走向床榻,"改日继续教骑马。"
沈卿尘握紧瓷瓶,看着纱帐上映出的纤影:"......殿下不怕?"
帐内传来窸窣声,李虞的声音带着倦意:"怕什么?"
"今日之事......"
"有你在。"她轻描淡写地打断,"本宫何须怕。"
橘猫不知从哪钻出来,跳上沈卿尘膝头,嫌弃地嗅了嗅他染血的衣袍,又蹿进纱帐。
夜风穿堂而过,沈卿尘在阶前站了许久,首到肩上血痕凝固。
烛火摇曳,映得满案密函上的朱批如血。
李虞斜倚在软枕上,指尖捻着一封刚拆开的信——皇帝听闻刺杀一事,字里行间皆是震怒,勒令彻查。
"殿下,该用药了。"春棠捧着药盏轻声道,"沈将军今日送来的蜜饯,说是北疆特制的,最能压苦味。"
李虞扫了眼琉璃碟里琥珀色的糖块,轻哼一声:"他倒殷勤。"
夏萤正整理着案上文书,闻言笑道:"如今瞧着,沈将军倒是听话了。"她小心试探,"殿下觉得......可驯好了?"
"驯好?"李虞忽地笑出声,指尖点了点案角一摞军报,"你忘了前些日这逆臣还敢戏耍本宫?"
那摞军报最上方,赫然是沈卿尘昨日递来的折子——字迹工整,措辞恭敬,却在边角画了只龇牙的狼头。
秋露抿嘴偷笑:"奴婢倒觉得,沈将军像极了殿下养的那只橘猫。"
"猫?"李虞挑眉,"分明是条恶犬。"
她随手翻开另一封密函,眸光微冷。
信中提到陈王府近日动作频频,那西域胡僧竟与北狄使者暗通款曲。
"去告诉沈卿尘......"李虞忽然道,"明日不必来教骑马了。"
沈卿尘正擦拭着佩刀,闻言手下一顿:"殿下真这么说?"
"千真万确。"冬瓷将蜜饯匣子放在案上,"殿下还说......"她压低声音,"让将军把爪子收好了,别总想着挠人。"
沈卿尘盯着刀刃上自己的倒影,忽然咧嘴一笑。
刀光映得他眉目桀骜,哪还有半分白日里的恭顺。
"末将遵命。"
待冬瓷退下,他抓起蜜饯咬了一口,甜得眯起眼。
案头摊开的兵书上,密密麻麻全是批注——全是李虞的字迹。
只有沈卿尘他爹知道,
什么恶犬,什么逆臣。
他不过是借着那副凶相,藏起满腔赤诚。
就像北疆的狼,只会对认定的主人露出肚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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