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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飞贼行刺

小说: 百断奇案   作者:每一个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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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,一声大叫:“施不全有话快说!你好闭目受死!”

贤臣一见。

虽然心中胆怯,忠字在心中,全无显出惧色。

满面含笑,叫声:“壮士,既容言明肺腑,施某将言语奉剖,细详大理。

忠孝节义,人生世间,都须有点,不枉奔走风尘。

我施某官居县宰,清廉自守,难趁百人之心。

俗说为臣要忠,作子必孝,大丈夫不忠不孝,枉生世界。

为官要与地方除害尽忠,岂能顾众?因此多人恨我。”

贤臣又云:“人有善念,天必从之;

心怀恶意,众祸相侵。不思己过,还怨恨别人。

壮士明义,人不犯法,而律虽严,无罪之人,心也不惊。

既要作孽,天地难容,施某若是留情,我即不忠。

他们果系英雄好汉,你今害我,岂有偷生怕死,虽死何惧哉?

壮士想想,那些猫鼠同眠,无能之辈,可惜好汉前来,与彼报仇。

施某死后,今古标名,可惜壮士反落恶名。”

施公言罢,故意哈哈大笑道:“壮士要杀,任从于你,我不全皱眉,算个什么人。”

那人被施公这些话说了个进退两难。

低头一想,叫声:“不全!我要杀你,易如反掌。你今把作官的印给我拿去,见江湖众友,作进衙凭据。”

贤臣闻听,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。

一阵冷笑道:“壮士不用留情,一刀把我杀死,倒也爽快。想施某为官失印,也是一死,请壮士想想。”

那人闻听,心中不悦道:“不全,不拿印出来,定要杀你。”

施公无奈,故意迟迟拿出一个布包。

在桌上打开,取出一物,点头叹气,双手递过。

那人随手接去,不管真假,出房就走了。

贤臣说:“好汉留名!”

那人见问,微微冷笑说:“吾便留名,有何惧哉,吾大名就叫‘我’!”

告罢,纵身一跳,踪迹全无。

施公呆了半晌,叫声:“哎哟!吓死我也!”

吓了一身冷汗,自叹说:“不亏三寸不烂舌,吾命休矣!”

叹罢,回书房来找施安。

忽听桌下哼,施公秉烛一照,施安浑身打战。

施公大骂:“畜生!如此恩待你,畏刀避剑,若不念你勤劳,我决不恕!”

一夜未眠,天亮吩咐升堂。

点鼓喊堂,贤臣坐下,抽签叫王栋、王梁。

二人答应,上前跪倒。

贤臣说:“本县差你兄弟两人,领签限五天,将名叫‘我’拿住,来见本县。如若违限,定行处死。去罢!”

王栋、王梁叩头,口尊:“老爷,与小的个示下。这个‘我’到底是谁?吩咐明白,小的好去拿。”

施公见问,硬着心肠,一声断喝:“咳!满口胡说。你们既闯江湖,连‘我’也不认的?下去。”

二人无奈,领签下堂不表。

且说施公又见那只黑犬跑上公堂。

摆尾摇头,爬在堂下。

又见跟犬的公差,跑了个张口结舌,上堂跪倒。

贤臣叫声:“韩禄!”

见公差进门叩头,喘吁口尊:“老爷容禀:小的跟犬出了北关数里之遥,漫荒无人之处,此狗跑进芦苇之内,前爪刨土,鼻子又闻。

小的借锄,搜掘了三尺多深,底土埋一死尸,身上无衣,有刀伤血迹。

年纪不老,相似病形。

小的看罢,用土掩盖,留下地方看守尸首,小的特来禀报。”

贤臣听罢,沉吟多会,腹内自说了:必须如此这般。

公堂之上,施公突然灵机一闪,心中有了主意。

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公差韩禄,高声吩咐道:“韩禄,你即刻将这只黑犬带回去,务必小心喂养。

之后再去知会西老爷,让他仔细验明尸首上的刀伤,安排地方上的人看守好现场,切不可有任何差池!”

韩禄连忙答应,从地上爬起来,领命而去。

施公又将目光转向那只黑犬,和声说道:“那黑犬,你听好了!

古话说良马如同君子一般,你们畜类也是有生命的。

既然你跑来公堂鸣冤,想必心中有灵犀。

你就跟着韩禄回家,让他好好喂养你,切不可到处乱跑。

倘若你不听从,本县定要重重处罚你!”

那黑犬似乎听懂了施公的话,爬起来就跑了过去,乖乖地跟在差役韩禄的身后,离开了公堂,这之后的情况暂且按下不表。

就在这时,施公瞧见有两个人抬着一个磨盘,在公差的带领下,从角门走进公堂。

一同进来的,还有一个人,此人乖乖地跪在一旁。

只见一位青衣衙役快步上前,跪地向施公回话:“老爷,小的己将阳磨拿到!”

施公点了点头,沉稳地吩咐道:“先把它放在一旁,再把从河中打捞上来的那扇磨盘取来。”

李茂领命而去,没过多久,就把河中那扇磨盘取来,与这扇阳磨放在了一起。

施公看着磨盘,对李茂说道:“李茂,你把这两扇磨盘合在一起,看看是否匹配。”

李茂连忙端起磨盘,小心翼翼地往一处合去。

只听“咔哒”一声,两扇磨盘严丝合缝地合在了一起,不大不小,正好是一副完整的磨盘。

施公见状,神色一正,看向跪在一旁的人,厉声问道:“本县问你,河中发现小磨坠尸,如今这两扇磨盘己然相对。

你快把害人的缘由从实招来,免得遭受皮肉之苦!”

那人正是洪顺,他吓得连忙叩头,口中说道:“青天老爷,用磨盘坠尸这事,小人实在不知。

小民祖居江都,北关外桃柳村有个姓李的开了一座酒铺,后来他不做这生意了,就把铺子盘给了小人。

当时谈好,一应器皿总共作价十两银子,小人当场就交足了银子,之后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
等小人收拾铺子的时候,才发现有一扇小磨盘存放在后面。

昨天公差就把小人带来见老爷了,至于那死尸的事情,小人真的是一无所知啊。”

施公接着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洪顺回答道:“小人名叫洪顺。”

施公思索片刻,说道:“虽说你讲接手铺子时就有这一扇磨盘,这话想来也有可能是真的。可你当真不知道姓李的去了哪里?”

就在施公与洪顺交谈之时,突然,堂下有一人匆匆跑上前来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高声喊道:“老爷,您要找姓李的,小的知道他在哪里!”

施公看向此人,问道:“你姓什么?”

那人回道:“小人姓王名德,与洪顺是表兄弟。”

施公神色一凛,说道:“若是你不把他带来,本县定要治你的罪。”

说罢,施公抽出一支签,说道:“李茂,你就跟着王德前去,把这个姓李的带来问话。”

李茂上前接过签令,王德叩了个头,便爬起身来,与李茂一同下堂去了。

这之后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呢?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公堂之上,施公处理完磨盘坠尸案相关事宜后,神色略显疲惫,心中也有些烦闷。

他沉稳地向下吩咐道:“来人,你们把这两扇小磨好好收起来,将洪顺带下去严加看守。”

说罢,便宣布:“退堂。”

奉命捉拿“我”的公差王栋、王梁二人,手持签令走出衙门,一路上闷头不语,只顾匆匆赶路。

走着走着,王梁终于忍不住向王栋抱怨起来:“想当年咱们在绿林之中,何等逍遥自在,无拘无束。谁能想到后来身犯官司,被拿进衙门。

幸好县主开恩,收咱们在衙门里当差。可如今摊上这么个棘手的差事,要捉拿的‘我’根本毫无头绪,我看还不如重操旧业,回去做绿林好汉呢。”

话音刚落,王梁便转过身,抬脚就要走。

王栋赶忙伸手拦住他,好言相劝:“兄弟,可别冲动。

咱们如今在衙门当差,虽然辛苦些,可好歹也是正经营生,总比在绿林里担惊受怕强。

再说了,县主对咱们有恩,咱们可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,辜负了他的信任。

这差使虽然难办,但咱们再想想办法,总能找到线索的。”

王梁听了哥哥的话,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,但也知道哥哥说得在理,无奈之下,只好打消了回去做绿林的念头,跟着王栋继续去寻访“我”的下落。

另一边,奉命捉拿“流衣”的公差郭龙,本就嗜酒如命。

这天,他又在酒肆里喝了个酩酊大醉,摇摇晃晃地走出店门,嘴里还唧唧嚷嚷地骂骂咧咧。

他迷迷糊糊地走着,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谈论治病的事情。

一个人唉声叹气地说:“我这浑身发热、肚子胀大的毛病,找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好,正发愁呢,不知道该去哪里访医调治。”

另一个人连忙接话道:“你不知道吧,最近来了个异人,姓刘,是从南关过来的。

别看他看着不起眼,医术可高明着呢。我之前的病症,就是他给治好的。等病好了,可得好好谢谢这位国手刘医。”

郭龙本就醉眼朦胧,听到“刘医”二字,瞬间清醒了几分。

他心想,管他是不是要找的“流衣”,先把人抓回去交差,说不定还能免了一顿责罚。

想到这儿,他忙快走几步,追上刚才说话的人,问道:“刚才你说的刘医,他住在哪里?我有急事找他,麻烦你给指个路。”

那人倒也热心,说道:“郭爷,刘医生是我的街坊,你跟我来,我带你去他家。”

郭龙满心欢喜,跟着那人去了。

王栋和王梁在外面西处寻访“我”的消息,一连九天,都毫无所获。

这一天,南关的三官庙搭台唱戏,周围热闹非凡。

弟兄二人本就心情烦躁,无心打听“我”的踪迹,王梁便对王栋说:“兄长,反正也没线索,不如咱们去酒楼喝几杯,解解闷儿?”

王栋点头道:“使得。”于是二人迈步朝着酒楼走去。刚走到楼下,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大叫:“谁敢拿我?”

王栋、王梁一听,心中一惊,对视一眼,脚步立刻慢了下来。

王栋悄声对王梁说:“看来有线索了,咱们先别声张,进铺子探探情况,摸清了再上楼抓人。”

王梁低声应道:“晓得。”二人朝着酒楼的程店家走去。

店主一看是他们,脸上立刻堆满笑容,连忙站起身来,热情地说道:“上差,好久没到小铺来了,今日是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!”

王栋、王梁也不废话,首接问道:“楼上是什么人在闹事?”

掌柜的无奈地说:“今天来了个恶人,一上楼就拍桌子打凳的,吃了个烂醉,闹得不成样子。那人年轻力壮,我也不敢管。”

王栋、王梁互看一眼,说道:“不如趁他喝醉,赶紧动手。”

说罢,两人轻手轻脚地上了楼。

此时,那强人正醉倒在梦乡之中。

二人眼疾手快,上前就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,然后找了根杠子,将他抬往县衙而去。

再看奉命捉拿“瓢鼠”的公差徐茂,一连几天都毫无头绪,心里烦闷不己。

这一天,他走进一家茶铺,名义上是去吃茶解闷,实际上是想在这热闹的地方暗暗留意有没有“瓢鼠”的线索。

他正坐在那儿唉声叹气,这时又进来几个人。

其中一人满脸怒容,大声说道:“我自个儿吃茶,关他什么事!那瓢老鼠如今发了点小财,就混充起财主来了,也不想想他爹当年是卖瓢的——瓢半片,那可是他爹的外号。”

徐茂本就一心寻访瓢鼠,听到“瓢老鼠”三个字,心中猛地一动,立刻打起了精神。

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套话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叫骂声。

徐茂哪还有心思吃茶,起身付了钱,赶紧出铺查看。

只见一个五短三粗、面目凶恶的人正在和别人打架。

徐茂走上前,大声说道:“列位闪开,让我过去!”众人连忙往后退。

徐茂看着那个打架的人,说道:“你先别打了,你的事犯了!”

那人一听,像是被戳中了心病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愣了片刻后,说道:“罢了!跟你去见老爷,回来再说。”

徐茂见他乖乖就范,点了点头,拿出无情锁,套在那人脖子上,扣上疙瘩,拉着他回衙门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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