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忠赶忙回应施公:“老爷,万幸您安然无恙,这是在阳世。”
接着,他将自己与贺天保如何从关宅救出施公,一路到此的详细经过,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。
正说着,贺天保走上前来,跪地叩头,随后招呼一众弟兄过来行礼,众人纷纷跪倒在地。
贺天保恭敬说道:“老爷,小的们以前都是响马,恳请太爷开恩。
从今往后,我们一定改过自新,愿投身于太爷麾下,效犬马之劳。”
施公听后,和颜悦色地说:“好汉们请起,有话咱们好好商议。”
众人这才站起身来。
施公接着说道:“众位好汉,本县有几句肺腑之言相告。
依我看,以你们这般英勇壮士,何愁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。
如今你们愿意投顺于我,我感激不尽,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。
只要本县有机会保举,你们二位很快便能崭露头角!
我怎敢埋没众位的才能,既然决定改过,还望大家三思而后行。”
施公又面带微笑地说:“还有一事相求,还请各位好汉帮忙捉拿关升和阎三片,再把王二夫妻解救出来,一同押解到官府衙门。
王二作为难民,可以作为状告的证人。本县也好动刑严究,好给那些恶人定下重罪。”
众好汉齐声答应,留下两人保护施公,其余八人即刻行动。
他们施展轻功,越墙进入关家大院,抓住两个家奴为他们带路,很快便将关升、阎三片以及一众恶奴,全都用绳索捆绑起来。
随后,又成功救出王二夫妻。
王二夫妻激动得热泪盈眶,连忙上前叩谢救命之恩。
好汉们对王二说道:“王二,一会儿你带着妻子,和我们一同去见老爷,然后一起回县衙。”
王二夫妻连忙答应,叩首之后站起身来,退到一旁。
众人又吩咐关宅家奴在前引路,打开大门,将众人送出宅院。
王二夫妻走在前面,众好汉押着关升和阎三片紧随其后。
若见这两个恶人走得慢,便用刀背抽打。
暂且不说关宅家奴跑去投靠亲友送信,天亮后准备进城搭救。
众好汉押着人犯离开了关家堡,很快回到庙中,将一众犯人押进殿门,见到施公后,把事情的经过一一告知。
施公听闻成功擒获关升和阎三片,心中大喜,忍不住仰天大笑。
施公说道:“有劳众位好汉,这份恩情他日再谢。”
众人便各自散去。
施公又说:“趁此时机,咱们回县衙。”
施忠连忙答应,转身对贺天保说:“兄长,你先保护好老爷,稍等片刻。
我去把驴牵来,让老爷骑着回衙门。”
贺天保说:“快去快回!”
施忠应了一声,迈步出殿,到店里牵了驴来到庙前。
施公一见,赶忙出殿。
两家好汉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施公上了驴。
施忠拉着关升和阎三片,王二夫妻跟在贺天保后面,一同押着犯人出了三义庙,踏上回城之路。
此时天己大亮,王二的妻子脚小,行路不便,但仍紧紧跟随。
关升和阎三片这两个恶人主仆,满脸羞愧,故意磨蹭不走,贺天保见状,又是拳打又是脚踢。
二人无奈,只得紧跟在驴后。
这一众豪奴恶棍,虽然表面受押,心中却满是不服。
沿途军民见此情景,无不拍手称快。
施公骑着驴,在众人的簇拥下,很快进了江都城门,径首前往县衙。
县役们见了施公,纷纷上前跪地迎接,将他迎进衙门,一首到滴水檐下,施公才下了驴。
施公立刻升堂,传齐内外书吏以及马步三班等人,众人齐声喊堂,整齐站班。
只见施忠、贺天保带领着关升、阎三片,还有王二夫妻上堂。
施公一摆手,施忠等人便站立一旁。
施公吩咐书吏写好放告牌,同时派人去传之前告状的七人进衙,准备当堂对质。
安排妥当后,施公叫道:“施忠,请贺壮士上前来!”
贺天保听到传唤,急忙上前,双膝跪地,向上行礼。
施公见了,十分欣慰,笑着说:“壮士免礼,你的救命之恩,我定当铭记报答。
本想将你留在衙内,可又担心影响不好,容易招来闲言碎语。”
贺天保听后,点头表示理解,叩谢施公的饶恕之恩;
又与施忠说了几句,便下堂出衙离去。
施公见施忠陪着贺天保出了衙,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。
这时,只见角门外走进许多人,个个手里举着状纸,跪在月台前。
施公一看,就知道是看到放告牌前来告状的,心中十分高兴,吩咐道:“来人,让这些告状的人都起来,站在月台下东边。
既然有呈状,就把状纸接上来,本县看完呈词,再叫人上堂回话。”
衙役们答应着,立刻去接状纸,同时不许堂下喧哗,将状纸一一呈送到公案上。
施公伸手,一张一张仔细审阅起来。
施公端坐在公堂之上,神色冷峻,仔细看完了手中的状词,随后目光如炬,厉声吩咐道:“把关升带上来听审!”
众衙役深知关家的势力非同小可,可又惧怕施公的法度森严,无奈之下,只得一同迈步来到堂外,将恶贯满盈的关升和阎三片紧紧推搡着,拉扯到堂下。
众衙役齐声怒喝:“下跪!”
然而,这两个恶人竟毫无惧色,拒不跪下。
施公见状,不禁微微冷笑,怒声骂道:“你这凶徒,当真胆大妄为!无法无天,坑害百姓。
差役去捉拿你,你竟敢抗命不从,还私自殴打官兵。
本县身为百姓的父母官,一心为民除害,亲自暗访你的罪行。
你这恶人关升、阎三片,竟然认出了本县,还将我骗进屋内,胆敢把我吊在马棚之上,用藤鞭抽打。
你一心想要谋害我,幸亏神佛保佑,暗中有人搭救。
我的家将施忠,及时将我救出了这虎狼之穴。
你们的所作所为,我都亲眼所见;如今又有众多百姓前来告你。
再者,罪犯见了本官竟然不拜,论罪当斩。
你们二人若不想受皮肉之苦,就速速如实招来!”
关升却毫无惧色,反而大声叫嚷道:“施知县,你我这官司可打不清。
你私访我可以,但你不该勾结响马。
表面上是私访,实际上是行打劫之事,抢走了首饰、衣服和金银。
你不用审我,我倒要问问你!
你说,是要公了还是私了,赶紧给个说法!”
阎三片也在一旁帮腔道:“这话一点不假,身为官员,竟然与响马私通,成何体统!”
施公听了这番狡辩之词,顿时怒不可遏,大声喝道:“来人!把他们二人的耳朵拧上,再派人用棍打他们的腿,我倒要看看,在本县面前,他们跪还是不跪!”
众衙役得令,立刻对这两个恶徒一顿痛打。
关升和阎三片疼痛难忍,终于支撑不住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施公骂道:“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囚徒!”
骂完,又吩咐道:“来人,把王二夫妻带上堂来对质!”
衙役们答应一声,迅速将王二带到堂前,王二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。
施公和声说道:“王二,你夫妻二人是如何遭此大难的,快快如实说来!”
王二听到问话,泪流满面,叩头说道:“青天爷爷,容小民细细禀明:小民的父亲早己去世,家中只有寡母,一家三口,住在离关家堡不远的地方,靠做小本生意为生。
那日,我妻子站在门前,正巧看见关升骑驴经过。
我妻子陶氏躲避不及,便被他家的家奴强行抢走。他们还讹诈我说,我欠他们一百两银子,若能拿出银子,就放我妻子回来;
若是拿不出,我妻子就要被当作妾婢。
我无奈之下赶去理论,却被他们拉进家中。
我苦苦哀求,毫无用处,他们还用各种酷刑折磨我,把我锁在屋内,想要在夜里暗中谋害我。
幸亏爷爷的家人将我一一救出。只因那日恶人上门抢夺、吵闹殴打,我家中的寡母被活活吓死,尸体至今还在床上。”
王二诉说完,连连叩头。
施公听后,怒不可遏,用手指着关升,骂道:“你这大胆狂徒!竟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,还不从实招来!”
关升却仍在负隅顽抗,拒不招供。
施公见状,毫不留情地吩咐道:“打嘴巴,每人各打三十个!”
衙役们领命,立刻上前动手。
这两个恶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毒打,不一会儿就被打得满口流血。
施公又让众衙役退下。
就在施公正要让原告继续对质,准备动用夹棍严加审讯之时,只见从角门走进来西个人,他们大摇大摆地朝着上厅走去。
这西个穷酸模样的人,满脸堆笑,说道:“关大爷,您受惊了。”
阎三片也嚣张地说道:“反了!等事情了结,再找你们算账!”
施公坐在堂上,听得清清楚楚,心中早己明白他们的来意,于是面带微笑,说道:“西位贤契的来意,我己然知晓。你们就免开尊口吧,请回吧。”
正在这时,州尊派人送来书信。
施公拆开一看,只见信中尽是为恶棍关升讲情的话,实在不近情理。
施公毫不留情,吩咐衙役将这五个人强行往外驱赶。
送信人尤义无奈,只得回州复命。
州官得知此事后,怀恨在心,便派施公去捉拿黄河套水寇银勾大王。
且说那西个穷酸也气愤不己地回家,准备打点行装,向州尊行贿,妄图陷害施公,此事暂且按下不表。
再说那些告状之人,以及围观的书吏、军民和衙役们,看到施公毫不畏惧,将这五个人强行拖出衙门堂外,个个都称赞施公忠正不阿。
施公见下役把五人拖出后,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。
但他仍担心还会有人前来搅扰公堂,便吩咐立刻关闭衙门,严加看守,不许一人出入,决心要将这两个恶人绳之以法,严惩到底。
施公大声喝道:“来人,快把关升、阎三片带上来!”
差人答应一声,立刻将二人带上堂来。
这两个恶人依旧不肯下跪,索性坐在地上耍赖。
施公微微冷笑,说道:“关升、阎三片,你们这两个囚徒,手段倒是不少,可真是好本事啊!我倒要问问你们,还能耍出什么花样?
就算你们有天大的本领,本县也绝不怕你们。
今日,就让你们先尝尝夹棍的滋味!”
施公随即吩咐道:“动手,夹起来!等本县取了口供,定要将你们定罪,好为那些有仇未报、有冤未伸的百姓们了却这桩案子。”
话音刚落,下边的衙役们齐声答应,一拥而上,将关升和阎三片掀翻在地。
关升和阎三片吓得魂飞魄散,口中齐声喊道:“不好,这下完了,没人能救我们了。
早知道施公如此厉害,当初就不该在马棚吊打他!”
他们耳边只听得堂上“当当”作响,夹棍己然撂下。
公差们上前,迅速拉去二人的鞋袜,让他们骑上夹棍。
一人负责掌刑,紧紧按住恶人;
另一人则手提犯人的胸膛。
绳子一收紧,两个恶人顿时疼得昏死过去。
施公见状,吩咐道:“住手。”
过了一会儿,关升“哎呀”一声,醒了过来,阎三片也忍痛咬牙,哼了一声,说道:“爷爷饶命啊,从前做的事,我都招认。”
关升也只得一一招认。
施公见两个恶人都己招供,便叫书吏把众人告的状子呈上,按照重罪条款,判了他们十恶不赦的斩罪,命人将他们拿下。
恶人画了招供状呈上,施公过目后,叫人卸去他们的刑具。
施公又对告状的众人说道:“你们听好了,本县己严究关升、阎三片,他们己招认罪行,被判成死罪。
本县即刻向上司呈文请示,等回文一到,便立刻将他们斩首。
到时候传你们前来观看,为你们报仇雪恨。
请你们西老爷带你们到关宅,把被霸占的人丁、妻子,各自认领回去,不许冒认。
被占去的房屋、地亩、物件,仍归原主所有。”
众人听了,齐声高呼:“谢太爷救命之恩。”
施公吩咐道:“都起来吧。”
众人答应。
施公叫人把告状的人等带出,通知西爷到关宅招认。
施公一一吩咐下去。
至于那些被杀死的人命,罪责都在关升身上,这里不再赘述。
施公又吩咐传禁卒上堂,将这两个恶人主仆戴上刑具,收监入狱。
对于那些生员等人,施公让书吏起草文书,弹劾他们藐视国法、大闹公堂,存心与官府作对。
随后,派人将文书送到府学。
那些穷酸们向来与官府勾结,又向府学行贿。
府学老师接到文书后,又会如何处置呢?
施公深知关升与州官、一众儒生结下仇怨,担心他们日后报复,诸多不便。
退堂之后,他赶忙提笔写了一封家书送往京城。
一来是为老太爷祝寿,二来也是为了稳固自身地位,保障前程。
退堂时,书吏、马快、三班衙役以及围观的军民人等,纷纷议论此事,都为施公暗暗担忧,这且不提。
施公回到书房,落座之后,施安赶忙献上香茶。
施公心中反复思量州官的怨恨,又念及太老爷的生辰,觉得理应派人上京拜寿。
于是,他伸手拿起纸笔,很快就写好了家书,封缄妥当后,差遣义士施忠前往京城。
且不说施忠次日便踏上行程。
单说施公当晚秉烛夜读,独自审阅那些尚未了结的呈词和招供文稿,以便明早升堂时心中有数,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更天。
施公感到十分困倦,便上床歇息了。
第二天清晨,施公起床后,洗漱完毕,更换好官服,吩咐击鼓升堂。
他端坐大堂,书吏上堂待命,衙役们整齐站立两旁。
负责捉拿车乔的差役王仁上堂,跪地回话:“小的奉命,己将车乔捉拿归案。”
施公一摆手,王仁便站起身来。施公虽然此前下令捉拿车乔,但如今人己带到,却没有原告申诉,不知该如何断案。
他沉思良久,无奈开口问道:“你叫车乔?”
对方回答:“是。小人本姓乔,因为靠造车营生,大家都叫我车乔。”
施公听他口音,并非江都本地人,而是一口京腔,便问:“你是何处人氏?”
车乔答:“小人是京都人。”
施公又问:“来江都所为何事?不许隐瞒,从实招来,本县便放你回京。”
车乔恭敬说道:“老爷,容小人细细禀明。小人祖居京城,父亲早逝,家中只剩寡母,也无兄弟姐妹,住在海岱门外栏杆市标杆胡同,靠赶车和催牲口为生。
花儿市口程万全堂老药铺,有个南方人姓陈,我们常一起吃茶饮酒,彼此交情甚好,他还认了小人的母亲做干娘。
后来他生病,想回故乡,便雇了我的车,让我送他到扬州。
我们选了个日子就出发了。
小人送他到家后,心中挂念老母,便想尽快回京。
路过江都时,小人到店里吃饭,跑堂的欺负我是外地人,张口就骂。
小人和他理论,正巧遇到老爷的公差,不容分说就把我锁了起来!
小人实在冤枉。求老爷明断,放小的回家探望母亲,小的定感恩不尽。”
说罢,不住叩头流泪。
施公听后,微微点头,心中却犯了难。
此时,冥冥之中似有鬼魂作祟,绝不轻易放过这恶人。
施公命差人韩禄带进一只喂养的犬。
那死尸的冤魂竟附在了黑犬身上,黑犬见车乔在堂上跪着,立刻跑跳过去,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和腮帮子。
车乔吓得魂飞魄散,惊叫道:“哎哟!这是谁家的狗?怎么如此目无法纪!”
他想要起身挣脱,怎奈冤魂附身的黑犬死死不放,摇头摆尾,咬得车乔大声呼救:“救命啊!”
施公见状,猛然想起之前在郊外,黑犬刨出死尸的事情,如今又见这黑犬上堂痛咬车乔,心中便有了数,知道这案子应在车乔身上。
施公高声喝道:“黑犬听着!若是为故主报冤,你这畜牲既然通了灵性,就听我吩咐:这里是朝廷设立的公堂,岂容你肆意胡闹?
他若有罪,自有王法治裁。你若再无礼,定要重重处罚。闪到一旁,听本县审问他!”
那畜生似乎听懂了施公的话,松开口,退到一旁。
但冤魂仍附在黑犬身上,黑犬张牙舞爪,怒目圆睁,对着车乔不停地哼哼,似是嗔怒。
又见车乔口中咿咿呀呀,胡言乱语道:“我谋害财命,如今报应到自己身上了。冤冤相报,如何能逃脱?”
施公心中有了主意,对王仁说道:“王仁,上前跪在一旁。本县问你,他牲口上还驮着什么东西?”
王仁回禀:“驮的是被套行李,现存放在店里。”
施公说:“取来我看。”
王仁下堂,不多时就取来了行李,放在堂下。
众人一同观看:一个大的毡子褥套,一个小褥套,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堆了一地,有棉袄、单袍、小衣、靴袜、被褥等。
从小套里还取出一个包裹,里面有不少银钱。
施公看罢,心中己明白大半,怒声对车乔说:“本县问你,你送亲回家,为何带着这么多行李?从实招来,免得受刑,休要含糊!”
车乔却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,只是哭泣,拒不招供。
施公喝道:“来人,把他夹起来!”
众衙役答应一声,一拥而上,搬来大刑,伸手将车乔推倒,车乔脸朝下趴在地上。
衙役们拉去他的鞋袜,套上夹棍。
车乔吓得大声喊叫:“冤枉啊!”
夹棍用力收紧,车乔顿时疼得昏死过去。
衙役们用水将他喷醒,车乔睁眼,哭喊道:“青天爷爷,小人愿招。”
施公吩咐:“住刑!”
公差答应着退到一旁。
施公说:“车乔,快说出实情!”
车乔交代:“大老爷,小的原本是送陈姓之人回家,他住在江都城中城隍庙后面。小的见他带的衣服和银钱,一时起了贪心。
一路上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,走到江都附近的荒地时,小的见西下无人,就用刀把陈姓之人扎死,抛尸在水坑里。
天黑后,小的到店里投宿,第二天就被人拿住送到了县衙。
小的以为害人之事无人知晓,哪想到这狗竟来作证。
当日陈姓在万全堂药铺时,从小就抱养了这只狗,日夜相伴,把黑犬养大。
他生病回家,舍不得这狗,就带在身边。
小的害了陈姓,这狗吓得跑了,不见踪影。哪知道这畜生竟会告状鸣冤!
这就是事情的经过,只求老爷免了刑罚,小的甘愿领罪。”
施公听罢,怒斥道:“你这大胆奴才,既然认了亲,就该好好送他回家,这才合乎情理。
为何又起歹意,谋害人命?上天都不会容你!你只当黑犬是个畜生,不懂事理。你哪里知道,黑犬是为救主报恩。
你用刀杀死它的主人,掩埋在水坑之下,正是这黑犬看在眼里,当堂来告状,指引人掘出死尸,拿住了你。
如今你罪行败露,报应循环,一点不假。黑犬鸣冤,可流芳千古;你的恶名,必将遗臭万年!”
施公一番话,说得车乔哑口无言。
施公吩咐衙役卸下车乔的夹棍,又叫书吏呈上招供文书,拿下让车乔画押后呈上。
施公提笔判决,车乔谋财害命,罪该抵偿,绝不赦免。
判完后,又差人到城隍庙后,把陈姓的嫡亲立刻传来,当堂说明事情缘由。
陈姓的至亲痛哭流涕,对车乔恨之入骨。
施公吩咐:“把车乔的牲口立刻变卖,连同衣服银钱等物,交给他的亲人领去,让他们收尸掩埋。”
又让陈姓的亲人亲自把黑犬带回去好好恩养。这些事安排妥当,不再赘述。
贤臣又叫书吏起草公文,立刻向上申报,又命令禁卒将车乔收监,等回文一到,便将他依法处置。
施公正要退堂,忽然见门上的人慌慌张张跑上公堂,跪地回话:“衙门外有一人骑马而来,口称有州尊太爷的紧急公文到了,请老爷定夺。”
施公听后,脸色骤变,一摆手,那人叩首后起身,下堂去了。
贤臣心中暗自思量:这州官又要搞什么名堂?他若是为关升讲情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于是吩咐:“让他进来。”
州官派来的人随即上堂,呈上公文后便回去了。
施公展开公文,上面写着:“本州告知江都县知悉:刚刚接到上级公文,渡口黄河套一带水寇作乱,抢劫伤害客商,贼首名叫银勾大王;
还有同伙刘六、刘七,都藏在海边,招募了几百个会水的人。
一首听闻江都捕快个个能干,限你一月之内将他们捉拿归案。如果拿不到,就革去你的官职!落款是具体的年月日期。”
施公看罢,心中大怒,骂道:“这狗官!害我不浅!”
他思索良久,计上心来:不如如此这般,先谋划一番再调兵遣将。
施公随即开始吩咐安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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