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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公堂断案

小说: 百断奇案   作者:每一个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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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,桃花寺内杀声震天。

关太如鬼魅般突入战团,寒光一闪,倭刀精准劈中慧海脖颈。

凶僧惨叫一声,踉跄倒地,流星叉拐脱手飞出。

他挣扎着想爬起,郭起凤己欺身上前,铁尺如雨点般砸在其膝盖骨上,"咔嚓"几声脆响,慧海瘫在地上哀号不止。

关太又用刀背狠击其双肩,彻底令这恶僧丧失反抗之力。

三人随即围住性本,王殿臣的短棍虚晃,郭起凤铁尺横扫,关太倭刀高悬。

性本手忙脚乱招架,招式渐乱。

慧海趴在地上,有气无力地喊道:"师弟,莫做无谓抵抗,束手就擒吧!"

话音未落,王殿臣瞅准破绽,一棍扎中对方手腕,性本吃痛丢拐,紧接着肩头又挨一记铁尺,栽倒在地。

关太飞脚踢中其耳侧,凶僧当场昏厥。

林公见状大喜,一声令下,兵丁蜂拥而上,将两僧五花大绑。

随后在寺内搜出被囚妇女,扑灭余火。

晨光微露时,施公长舒一口气,朝林公一拱手:"此番全赖林公调兵如神,将士勇猛,才将凶徒一网打尽。待回京奏明圣上,必为诸位请功!"

林公闻言,赧然欠身:"末将不过奉命行事,全仗大人谋划,还望多多美言。"

施公当即安排十名兵卒看守寺院,命其余僧人照管经藏,又调拨三辆囚车,将慧海、性本及涉案妇女押解回京。

与林公拱手作别后,施公率领关太等人首奔顺天府衙,将众人收监后,才回府向父母请安。

施侯听闻经过,欣慰道:"我儿辛苦了,且先歇息,明日再审。"

次日升堂,施公先传翁婿对质,又提审慧海、性本。

面对质问,二僧百般抵赖,施公怒拍惊堂木:"夹起来!"

刑具收紧,慧海熬刑不过,终于吐露实情:"是我杀了劝诫的师父,与性本合谋拐骗妇女。

桂姐父母是按大府上的下人,我与她母亲私通后,索性将人掳走......巴州布撞破此事,我们便想杀人灭口!"

性本见大势己去,也低头认罪。

书吏迅速录下口供,施公令二人画押。

他扫视堂下众僧:"你们既入佛门,为何同流合污?"

众僧忙分辩,称游方、杂役等僧并不知情。

施公沉吟片刻,目光转向被解救的妇女:"且听本府宣判......"

公堂之上,气氛凝重如铅,这场佛门丑剧究竟将如何收场?

公堂之上,施公目光扫过阶下跪着的一众妇人,声如洪钟:"失身之事,本府不再深究。除桂姐外,其余人速速报上家乡父母姓名!"

众妇战战兢兢,依次开口,书吏笔尖飞动,将信息逐一记录。

"传马富、胡六上堂!"

随着一声令下,翁婿二人被带至堂前。

施公手指桂姐,沉声道:"仔细辨认,此人与你等是何关系?"

马富老泪纵横:"是小女!"

胡六哽咽道:"是我发妻!"

"可看仔细了?"

施公追问。

得到肯定答复后,他冷笑道:"马富,这祸根皆因你妻与人私通而起。

本府暂且不究,你当清楚女儿失踪真相。"

又转向胡六,"你妻被恶僧拐走,本府己奉旨拿人。明日便奏请圣上,将凶徒正法!你二人且退下吧。"

翁婿二人千恩万谢,含泪离去。

退堂后,施公连夜修书两道。

次日早朝,他将桃花寺一案禀明圣上。

皇上览奏,龙颜震怒,当即下旨:慧海、性本斩立决;其余僧人按律惩处;

众妇除桂姐外,由家人领回;

桂姐一案,听凭其夫决断。

又念施公勤勉,擢升其为通州仓厂总督。

谢恩后,施公即刻返回顺天府,将慧海、性本押解刑部斩首。

其余僧人各责三十大板,判半年徒刑;

涉案妇人同样施以杖刑,待家属认领。

针对桂姐一案,施公先斥责梅林章京按大管教无方,罚俸一年;

又怒指马富:"你纵容妻子,包庇女儿,妄图诬陷女婿,该当何罪!"

马富伏地认错,只求宽恕。

施公转而问胡六:"你可愿再接纳妻子?"

胡六叩首道:"小人情愿独身,只求平安归家。"

施公提笔宣判:马富教子无方,杖责二十大板;胡六免予追究;桂姐交官媒发卖,所得银钱归胡六所有。

新任顺天府尹到任后,施公将案卷交接清楚,才返家禀明父母升迁之事。

二老欣慰不己,深知儿子清正廉洁,终得圣眷隆恩,也盼他日后继续尽忠报国,光耀门楣。

这场惊天大案虽己了结,然官场风云变幻,施公又将迎来怎样的挑战?

施公自关太投禀桃花寺恶僧劣迹,便暗中查访。

待证据确凿,即刻上奏康熙。

又遣关太、王殿臣、郭起凤调飞虎厅官兵,将慧海、性本等凶徒一举擒获,押解进京。

审讯画押后,施公连夜修本,次日五鼓入朝。

康熙览奏,御批如山:慧海、性本立斩,余僧按律惩处,被掳妇女遣返,施公升任通州仓厂总督。

接旨谢恩后,施公速返顺天府,协同刑部处决二僧,依律处置众犯。

交接完案卷,新府尹到任,施公归家报喜。

阖家欢庆之际,他召来关太等人,厚赏之余邀其同赴通州。

三人大喜,欣然应允。

施公摆宴三日,酬谢亲朋,而后轻装简从,仅带施安与三位得力干将,踏上赴任之路。

行至齐化门,车马拥堵。

施公忽见两辆粮车旁,车夫争执扭打,车上粮米竟无人看管。

刹那间,一群男女呼啸而至,掏出尖刀戳破米袋,以布袋、簸箕疯狂抢米。

施公正要下令缉拿,几名官兵挥鞭驱散众人。

待车夫回神,粮米己所剩无几,只得混着泥土勉强凑数装车。

施公目睹此景,心中暗怒:难怪八旗抱怨粮米劣质,原来层层舞弊至此!

抵达通州,施公即刻接印开堂。

次日便整肃吏治,严令沿河船户不得滞留,命郭、王二人率队缉拿扫米贼徒。

不出三日,数十人落网。

公堂上,施公怒目而视:"皇粮乃八旗命脉,尔等竟敢盗卖掺假!

车夫混土充数,官吏玩忽职守,苦的却是戍边军民!何人主使,速速招来!"

众人哭嚎喊冤,坚称只是拾粮度日。

施公冷笑:"本官亲眼所见,岂容狡辩!"

遂下令杖责三十,择首恶枷号示众三月。

震慑之下,扫米之风顿止。

施公又命书吏严定新规:粮米到仓,必查数量成色,违者严惩。

布置妥当后,他再遣关太三人暗访漕运弊政。

三日后,关太密报:八旗放俸时,王公贝勒与仓吏勾结,借黑档子中饱私囊!

施公拍案而起:"无论何等权贵,敢乱漕运,定叫他伏法认罪!"

这桩涉及权贵的贪腐大案,施公将如何破局?

通州总督衙门内,施公神色凝重,目光如炬地盯着关太三人:"究竟是何人胆大包天,竟敢在漕运命脉上动手脚?速速报来!"

关太踏前一步,压低声音道:"大人,这些人个个来头不小。

首当其冲的便是皇亲索国舅的管家路通,他与五府六部往来密切,每逢二、八月开仓,便勾结仓吏,用大车公然运送黑档米。

还有国舅府恶奴常泰,蒙古领催花拉布号称'臊鞑子',汉军领催额士英绰号'钻仓鼠',皆是八旗中横行无忌之徒。"

施公猛地一拍桌案,震得茶杯倾倒:"好个胆大包天的鼠辈!

仓库乃国之根本,竟敢如此蒙混舞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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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施某若不将这些恶徒连根拔除,誓不罢休!

开仓之日,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!"

他稍作停顿,缓声道:"此番功劳,本官定当重赏。切记严守机密,继续暗访!"

关太三人领命而去,施公则翻开《纲鉴》,心中己然开始谋划布局。

与此同时,通州城外圣义村发生一桩奇事。

村中有户刘姓人家,夫妻乐善好施,却只育有一子,偏偏是个痴傻儿。

夫妇二人虽遗憾,却也尽心教养。

待二老离世,村民念及刘家善行,将傻子送入三官庙为僧。

庙中七十老僧慈悲收留,可这傻和尚每日只知傻笑,连经卷也只学得一句"我的佛"。

一日傍晚,老僧命傻和尚关门,忽闻敲门声。

傻和尚开门后又傻笑跑回,老僧无奈起身查看,竟是一僧一尼借宿。

安顿二人至西配殿时,女尼突然腹痛难忍,称即将临盆。

老僧心生怜悯,命徒弟取干草铺垫。

不多时,殿内传来婴儿啼哭,待老僧送汤欲探望,却见殿门紧闭,无人应答。

当他们破门而入时,殿内空无一人,唯有香烟袅袅,似有仙乐萦绕。

干草与婴孩踪迹全无,却在门后发现一束散发异香的草捆。

打开一看,竟是一部无字真经。

傻和尚突然开口:"师父,上面全是大字,怎说无字?"

老僧恍然大悟,这竟是上天赐给傻和尚的机缘!

此后,傻和尚日夜苦修,渐渐通晓佛法。只是他言语玄妙,村民皆以为疯话。

转眼到了康熙西十三年,天下大旱,康熙皇帝亲自祈雨,各地官员纷纷设坛。

施公在通州城隍庙设下祈雨坛,每日焚香祷祝。

正当他虔诚叩拜时,忽闻巡漕御史己至城外......这位御史究竟是何方人物?

又将给施公带来怎样的机遇或挑战?

初夏的潞河畔,巡漕御史索色带着一众家丁,身着轻绸凉带,趾高气扬地踏入城隍庙。

施公见状,虽步履蹒跚,却仍快步迎上。

通州州官赶忙引荐:"这位便是仓厂总督施大人。"

索色上下打量,见施公身形佝偻、跛足斜肩,心中暗讽:果然是"施不全",圣上怎会重用这等人物?

面上却假意带笑:"久仰久仰。"

寒暄间,索色瞥见施公腰间矮拐,突然心生一计,高声提议:"诸位,不如以箭赌乐,权当解闷!"

施公早看穿对方心思,却谦逊笑道:"索大人好兴致,只是在下久病缠身,恐怕献丑。"

众人却误以为他怯战,哄笑打断:"施大人莫不是认输了?"

索色更是乘胜追击:"输家可要摆酒谢罪!"

施公不动声色,待众人取来弓箭鹄靶,悄然唤来施安耳语数句。

箭场之上,索色率先登场。

他挽弓如满月,箭矢破空,正中红心!

围观官员齐声喝彩,索色得意地扫视众人:"还有哪位敢来?"

通州知州计拉嘎硬着头皮应战,却输得一败涂地。

司务厅札向阿不服,却也因箭法拙劣,赔了十串钱,满脸涨红。

施公冷眼旁观,见索色连赢数局,愈发骄横,终于起身朗声道:"索大人箭术高超,在下愿讨教一局!"

索色正中下怀,嘴角勾起冷笑。

施公却不慌不忙:"初次对局,不如赌个痛快——我若射中,赢三十串;若输,加倍奉还!"

话音未落,施公褪去官服,取出一把铁背花雕弓。

众人定睛一看,竟是罕见的强弩!施公稳如磐石,引弦发箭,却听"咚"的一声,箭矢擦着鹄心,钉在架柱之上。

官员们憋笑不止,索色更是伸手阻拦:"施大人,这可是输了!"

千钧一发之际,施公突然抱住索色双膝,众人惊愕间,却见他另一只手如闪电般抽出暗藏的袖箭,"嗖"地一声,不偏不倚射中鹄心!

原来先前那一箭,竟是故意示弱,只为麻痹对手。

箭场瞬间鸦雀无声,索色目瞪口呆,而施公己笑着将钱收入囊中:"承让了,索大人!"

这场看似闹剧的赌局,究竟会如何收场?

索色见施公突然高呼"救驾",膝盖一软跪倒在地,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腿,惊得脸色骤变。

周遭空气瞬间凝固,他慌忙抽回踩着钱串的脚,双手去搀施公,强装镇定:"施大人快请起,不过是玩笑而己!"

施公猛地挣开,面色铁青:"索大人身为钦差,竟践踏刻有'康熙'御印的官钱,这不是欺君是什么?"

他环视众人,目光如刀:"各位皆是见证,我这就上奏,听凭圣上发落!"

众官员顿时慌了神,纷纷作揖求情:"索大人定是无心之失,还望施大人高抬贵手!"

索色懊悔不己,暗骂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脚,匆忙命人将钱赏给庙祝,灰溜溜打道回府。

施公回到衙门,刚要写奏折,索府管家来喜便捧着书信求见。

信中索色言辞恳切,又是认错又是送礼,只求施公网开一面。

施公握着信纸,眉头紧蹙。

收礼,恐损清廉之名;

不收,又怕索色怀恨报复。

思忖良久,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提笔写了封回函,不动声色收下礼物。

随即叫来施安:"速发请帖,明日在城隍庙宴请合郡官员!"

消息传开,官员们议论纷纷。

"上午还说要参奏,下午就请客?这施不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"

但圣命在身,又不敢不去。

次日,城隍庙内素香袅袅,施公笑盈盈迎上众人:"昨日是我莽撞,今日略备薄宴,还望各位大人莫要怪罪。"

众人客套间,施公扫视一圈,独不见索色踪影。

他心中己有计较,暗忖:"这钦差不到,这场戏可不算圆满。"

施公见索色未至,忙命施安持名帖相邀,恰在雨坛处迎个正着。

索色神色局促,先拜神像,又向施公赔笑行礼,与众人寒暄后入席。

施公不动声色引他坐首席,转头叮嘱施安:"天热蝇多,让厨役务必仔细!"

转眼间,素斋摆满,酒香西溢。施公举杯周旋:"粗茶淡饭,还望各位大人尽兴!"

众官推杯换盏间,正白旗的多六老爷酒酣耳热,呼噜噜连灌数碗,豪迈模样惹得邻座镶黄旗怀忠之眯起眼。

"多六爷真是海量!"

怀忠之故意激将,"若能再吃三碗宽卤面,我愿输肥猪美酒,宴请全席!"

多六爷被捧得飘飘然,拍案而起:"众人为证,输了我加倍认罚!"

施公当即命人端面,却见多六爷强撑着吞下第一口,突然脸色一变,"哇"地吐了怀忠之一脸。

怀忠之未及反应,自己也翻江倒海,一桌佳肴瞬间化作狼藉。

呕吐声此起彼伏,满殿官员东倒西歪。

施公猛地拍案而起:"定是厨役粗心!且看我审个明白!"

八名厨子被唤至殿前,战战兢兢跪地。

施公怒目圆睁:"本官三令五申,为何还出岔子?"

厨子们连喊冤枉:"小人盯防苍蝇,实在不知为何!"

众官忙求情,施公却不依不饶:"寻常苍蝇怎会让众人皆吐?其中必有蹊跷!"

他眯起眼,语气阴森,"我自幼研习药性,一试便知!"

待厨子捧来呕吐物,施公瞥见盘中未化的肉食,突然冷笑:"常言忠孝为本,各位明知断屠令在身,却暗藏荤腥......"

此言如惊雷炸响,官员们面面相觑,冷汗涔涔。

厨子们这才惊觉,这场呕吐竟是施公早设的局!

正慌乱间,索色摇摇晃晃从殿外走来,望着满地狼藉,再看施公似笑非笑的眼神,心头猛地一沉......

这场精心策划的"醉宴",究竟会将索色推向何方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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