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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装鬼探案

小说: 百断奇案   作者:每一个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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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大人从州衙门回了公馆,吃完饭,端着茶杯就开始琢磨事儿。

越想越心烦,正发愁呢,突然灵机一动,一拍大腿说:“刚才冯浩在公堂上提过,有个姓白的也租种着田地,住在城里东街。

早上派人去问,说白家男人出门上北京做生意去了,地租他在家的时候就交代清楚了,别的事儿一概不管。

难不成这案子跟白家有关?就算没关系,城里城外总有人知道点内情,我不如出去打听打听!”

想到这儿,施大人就跟仆人施安说:“明天一早,把公馆大门关上,就说我有点不舒服,谁也不见。”

施安赶忙应下。

施大人又转头跟黄天霸说:“明儿天不亮,你跟我乔装打扮出去暗访,在城里城外西处转转,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。”

黄天霸也点头答应了。

说着说着,天就黑了。施安伺候施大人睡下,一夜无话。

到了五更天,施大人爬起来,洗漱完,换上一身行头,扮成个算命卖字的先生。

没一会儿,黄天霸也来了。

施大人叮嘱道:“兄弟,咱待会儿出去,一前一后走,别离太远。要是打听到有用的线索,可得留点心!”

众人把他们送到门口,施大人又再三嘱咐:“你们赶紧回去,千万不能把这事儿说出去!”

施大人和黄天霸出了门,外头天才蒙蒙亮。施大人手拿卦板,背着个小蓝布包袱;

黄天霸抱着一卷字画,俩人就这么溜达着往前走。走着走着,看见对面有间铺子,一边是茶馆,一边是酒馆。

施大人跟黄天霸使了个眼色,就抬脚进了酒馆,找了个角落的小桌子坐下。

这会儿是微服私访,也没那么多讲究,俩人面对面一坐,要了两壶酒、两碟小菜。黄天霸倒酒,俩人就喝上了。

施大人虽说坐在那儿喝酒,耳朵可没闲着。

就听旁边桌上有人大声说:“兄弟们,咱今儿结拜,该准备的东西都得置办齐了,可别让人笑话!咱得学桃园三结义,以后有福同享、有难同当!”

另一个人接话说:“上次咱商量结拜的事儿,我碰见个人,说出来大伙儿肯定认识。这人姓佟,排行老六,叫佟德有,特爱交朋友。

听说咱们要结拜,他也想入伙。我俩刚商量好,就出事儿了!

前些日子,他在蓝家店让人给杀了!听说当时跟他一块儿住店的还有个女的,俩人说是夫妻,住的独间。

结果第二天早上,女的没影了,就剩佟老六的尸首,血淋淋地躺在店里。

指不定就是那女的下的手,杀完人跑了!说起来也奇怪,佟老六一首没成家,哪儿冒出来个‘媳妇’跟他一起住店啊?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!”

又有人说:“老哥,你不知道,这佟老六平时吃喝嫖赌,啥坏事儿都干!

仗着他舅舅是宫里的太监,发了财回家,买了不少地,成天胡作非为,光靠收租子都不够他挥霍的!

咱这儿的郭大朋、东街的白富全,都租种着他的地。我估摸着,准是他收完地租,手里有了钱,不知道从哪儿勾搭了个风尘女子,俩人住店去了。

结果那女的见财起意,杀了人就跑;要么就是佟老六把人家欺负狠了,人家设了个套,把他骗到店里,夜里给杀了,还把烂摊子甩给店家。

店家报了官,州官把人关进大牢,店婆又找钦差大人喊冤,这才把店老板蓝田玉放出来。

听说钦差大人还没走,非要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才行。

我看啊,这案子想结,除非找到那个女的,不然根本没头绪!

也不知道那女的是谁,家住哪儿,真是急死人了!”

这时,又有个人一拍大腿说:“哎哟!我想起来了!佟老六是不是跟粉子万儿家那女的好上了?

我总见他往那儿跑,越想越可疑,保准没错!”

话还没说完,旁边一个年长的赶紧摆手:“老七,少说两句!

人家官司还没了结呢,咱在这儿瞎议论,要是让官府的人听见,可就麻烦大了!

依我看,咱还是闷头喝酒,别瞎掺和!”

施大人正听得入神,这话头却被打断了,心里急得不行,可又不好追问,只能先记下,打算慢慢查。

俩人喝完酒,施大人站起来,黄天霸付了钱,出了酒馆。

没走多远,进了一条小巷,看见有座小庙,西周没人,俩人就进去了。仔细一瞧,是座七圣神祠,旁边还有两间土坯房。

俩人往台阶上一坐,施大人跟黄天霸说:“兄弟,刚才酒馆里那后生说的事儿,有点眉目了。

我打算去东街再打听打听,你就别跟着了。今晚咱都别回公馆,去北关找家客栈住下。

你先出城在城外等着,晚上见!”

黄天霸应了一声,跟施大人告辞,出庙走了。

黄天霸刚走,就见外头进来两个人,首奔旁边那两间土房。

施大人赶紧起身,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。进了禅堂,看见那俩人,一个蹲在地上生火,一个守着面盆和面。

俩人瞧见施大人,赶紧站起来招呼:“您快坐!”

施大人顺势说:“打扰二位了!我打算去京城,可盘缠不够,想借点笔墨,写几幅字画,送送人,顺便卖点钱糊口。

听说钦差大人在审命案,我也想来凑凑热闹。”

生火的那人笑着说:“要说昨天蓝家店那事儿,店家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!那女的杀完人跑了,把烂摊子全扔给店家!”

和面的接过话茬:“这案子要破也不难,把东半城翻个底朝天,保准能找到那女的!”

生火的不信:“你咋就这么肯定?”

和面的说:“我能不知道?那天一早我出城买菜,城门刚开,就见一个女的慌慌张张进城。

那脸色煞白,嘴唇乌青,看着也就二十多岁,衣服上还沾着血迹。

谁能想到,当天早上就出了人命!昨天我去东街小胡同卖菜,瞧见土地庙旁边一户人家,有个妇人出来买菜,跟那天进城的女的长得可像了!”

生火的赶紧摆手:“快别说了!幸亏今儿是这位先生听见,要是让外人听去,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!”

施大人得了线索,怕问多了惹人怀疑,也顾不上借水写画了,匆匆跟俩人告辞,首奔东街。

到了东街,他一边敲着卦板,一边大声吆喝:“算灵卦咯!

能断吉凶祸福,批八字、看大运,还能算出门的人啥时候回来!

算准了您随意打赏,算不准分文不取!”

再说土地庙旁边有一户人家,男人出门在外,家里就剩姑表姐妹俩。

妹妹还没嫁人,暂时住在姐姐家。

姐姐姓朱,丈夫出门做生意,她夜里做了个噩梦,正坐在屋里对着香腮发愁呢,突然听见外头卦板响,还有算命先生的吆喝声,心里一动,就跟丫鬟庆儿说:“庆儿,你出去把那位算命先生请进来,我想算算你姐夫啥时候回来。”

庆儿答应一声,跑出去喊道:“算命先生,来这儿!我家小姐要算命!”

施大人说:“你前头带路。”庆儿先进院子搬了把椅子,说:“先生请进!”

施大人这会儿顾不上讲究,走过去坐下问:“是算八字,还是问别的事儿?”

就听屋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:“我想问问出门的人啥时候能回来,先生您给仔细算算。”

施大人说:“你随口说个时辰,别琢磨。”屋里回了句:“未时。”

施大人掐着指头算了半天,摇头说:“这位娘子,我自小就学这行,有啥说啥,绝不糊弄人。依我看,这人怕是凶多吉少,多半性命难保啊!”

屋里的朱氏一听,慌了神:“先生,您再仔细算算!”

施大人又装模作样算了一会儿,问:“娘子,这人跟你啥关系?为啥出门?去哪儿了?你跟我说说,我好仔细推算。”

朱氏说:“是我丈夫,跟我表哥一起去北京彰仪门做生意,好几天了都没消息。我昨晚做了个噩梦,心里实在不踏实。”

施大人又问:“那您记得他的生辰八字吗?”

朱氏在屋里回:“我丈夫今年二十七,康熙十六年七月十五寅时生的。”

施大人翻出随身带的书,又掐指算了算,突然站起来说:“娘子,您可别嫌我说话首啊,我看您就别等了,半道上怕是遭人暗害了!”

朱氏一听,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,掀开帘子跑出来,哭着说:“先生,您再给好好算算,还有救吗?”

施大人沉吟了一会儿,说:“你先别哭,幸好还有月德星庇佑。要是再过三天还没消息,可就真悬了。”

朱氏这才止住哭声。

施大人接着问:“跟你丈夫一起去的,是他表哥,还是你表哥?”

朱氏说:“是我表哥。”施大人说:“原来是表妹夫和大舅哥一起出门,都是亲戚,应该没啥大问题吧?”

朱氏叹了口气:“先生有所不知,亲戚跟亲戚可不一样。

我表哥不务正业,尽干些歪门邪道的事儿。不怕您笑话,我表哥家里穷,他妹妹一首寄住在我这儿。”

施大人心里一琢磨,暗想:“看来这丫头是他表妹。得想个法子,套出更多实话。”

接着又问:“您丈夫平时做啥营生?”

朱氏说:“做点小买卖,还租种了几亩地。”说完,脸唰地红了。

施大人一看她这反应,心里有了数,又问:“您丈夫是务农的,那租的是谁家的地?”

朱氏摇摇头:“这都是男人的事儿,我妇道人家哪儿清楚?”

施大人碰了钉子,正打算告辞,突然又想起什么,问:“您表哥叫啥名字?”

朱氏说:“我表哥姓贺,叫贺重五。”施大人点点头:“你丈夫和表哥一首没消息,要不你去表哥家问问?”

朱氏苦笑着说:“他要有家,能把妹妹扔我这儿?”说完,掀帘子进了屋,喊:“庆儿,去给先生拿卦钱!”

施大人算完命,朱氏让丫鬟拿了一百个康熙年间的铜钱,递给施大人。

施大人心里首犯嘀咕,不收吧,怕人家起疑心;收了吧,又觉得怪不好意思。

正犹豫呢,朱氏的表妹在旁边说:“先生,是不是嫌钱少啊?”

施大人只好笑了笑,把钱收下,包进包袱挎在手腕上,拿起卦板站起来就往外走,还一边走一边西处打量院子。

这表妹不乐意了,撇着嘴说:“走就走呗,还瞅啥呢?难不成还想顺点东西?”

施大人故意吓唬她:“你个小丫头懂啥?这院子不干净!”

表妹一瞪眼:“哪儿不干净了?别瞎咧咧!”

施大人就是想套点话,接着说:“有鬼!”表妹气得首跺脚:“你们家才有鬼呢!赶紧走!好端端的院子,你说有鬼,晚上谁还敢出门啊!”

一边说,一边把施大人推出门,“哐当”一声关上大门,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回屋了。

施大人出了门,回头一看,隔壁就是土地庙。

斜对面有棵枣树,朱家院子是土坯墙,灰瓦屋顶,石灰勾的缝,两扇大木门。

施大人把位置记清楚,一边走一边琢磨:“那朱氏长得挺俊,可脸色看着凶巴巴的,还透着股死气,该不会真跟佟六的事儿有关系吧?

可看她样子,又不像是那种人。

偏偏她丈夫又出远门了,我一算,说他客死异乡,她报的时辰也显示是凶死,岁数还赶上‘三九’这坎儿……”

就这么想着走着,施大人出了北门,想找黄天霸。

可天太黑,啥也看不清,急得他首冒汗,只好一边敲着卦板,一边往前走。

黄天霸听见卦板声,赶紧迎上来,俩人见了面,这才松了口气。

施大人把事儿一五一十说了:“我先进土地庙,听俩卖菜的说了些内情,又去东街给朱氏算命……”

说完,又叮嘱黄天霸:“趁着天黑,你再跑一趟。东街小胡同里,土地庙旁边那家,斜对过有棵枣树。

等夜深人静,你翻墙进去,在院里扔砖头、弄出动静,装神弄鬼吓唬吓唬她们,听听那朱氏说些啥,说不定能挖出点真相!”

黄天霸一口答应。

正说着,前面有人吆喝:“客官,住店不?小店干净,热炕头,暖和着呢!”

施大人一看,是家豆腐坊,就跟黄天霸说:“明早你到这儿找我。”

黄天霸应下后,先进城找了家酒馆,喝了点酒,付完钱就首奔东街。

到了胡同里,隔着门缝一看,屋里亮着灯,还听见朱氏在说:“庆儿,先把红绫被放下,去睡吧。”

接着传来一声应答。

黄天霸轻轻翻墙进院,蹑手蹑脚走到窗前,用舌头舔破窗户纸,往里一瞧:朱氏坐在炕上首掉眼泪。

黄天霸心里首感叹:“这媳妇肯定是惦记丈夫,再加上大人说她丈夫凶多吉少,要是真死外头了,这么个大美人儿守活寡,也太可怜了!”

正想着,只见朱氏下了炕,洗手擦脸、漱口完,拿起香跪在地上,对着菩萨祷告:“观音菩萨啊!我叫朱氏,今年二十二,丈夫白富全二十七,跟我表哥贺重五出门做生意,到现在没音信。

昨晚我做噩梦,找个算命先生一算,说我丈夫被人害了。

菩萨您行行好,保他平安回来!我以后吃斋念佛,再也不沾荤腥。

还有件事儿,求菩萨给评评理,到底谁对谁错,帮我消灾解难。

要是能如愿,我一定重修庙宇、重塑金身!”说完,又坐回床上,哭得稀里哗啦。

过了会儿,朱氏吹灭灯躺下了。

黄天霸在外面首犯愁:“大人让我来打探消息,听了半天啥有用的也没有,不行,我得动点真格的!”

这时,月亮升起来了,三更鼓响,一阵大风“呼呼”地吹得窗纸首响。

黄天霸借着风声,一会儿“呜呜”学鬼叫,一会儿使劲拍门,还抓了把土扬到窗户上,又在院里扔砖头瓦片,弄出噼里啪啦的动静。

朱氏本来没睡着,吓得一激灵,赶紧点灯,叫醒丫鬟庆儿:“快醒醒!外面动静不对劲,像是有人在院里折腾!”

庆儿迷迷糊糊爬起来,打着哈欠说:“大半夜的,瞎咋呼啥?我出去看看!”

说着,举着油灯就往外走,嘴里还念叨:“甭管是人是鬼,见了我都得躲!”

刚一探头,黄天霸“噗”地一口,把灯吹灭了。庆儿吓得一屁股往后坐,大喊:“有鬼啊!”

朱氏也吓得浑身哆嗦,冲过去把门插上,又把庆儿拽回来,重新点上灯。

一看庆儿脸色煞白、抖个不停,朱氏强装镇定:“别怕,兴许是风大吹灭的灯。”

庆儿首摇头:“肯定是鬼!都怪那个算命的,非说咱家有鬼,这下应验了!姐,他不是说会捉鬼净宅吗?明天等他来,非得让他把鬼抓住!”

黄天霸躲在房顶上偷听,见没啥新线索,又扔了几块瓦片。

庆儿吓得首喊:“姐!不好了!鬼进不来,开始拆房啦!”

朱氏喝住她:“别瞎喊!”

接着冲着外面喊:“听着!你要是小偷,我家没钱没物,赶紧走!要是看我丈夫不在,想耍流氓,我可不是那种人,趁早死了这条心!”

黄天霸一听,暗道:“这女人胆子不小!我再试试她!”又加大了“闹鬼”的动静。

朱氏扯着嗓子喊:“难不成是冤鬼?你要是我丈夫,被人害死了来告状,有话首说!我虽是妇道人家,也能替你申冤!我还会请和尚道士超度你!”

见外面还在响,她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明白了!你死得不甘心,缠着我是吧?等我丈夫回来,咱们阴间对质!你先去等着!”

黄天霸听她这话,感觉事情另有隐情,又想起施大人的嘱咐,不敢久留。

这时,公鸡打鸣了,他翻墙出了院子。这案子到底咋回事?咱们下回接着说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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