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：夜校的灯光
铺完最后一段水泥路面的那天，胡同里像过节一样热闹。孩子们光着脚在还没干透的水泥地上踩出一串小脚印，被大人笑着赶开；老太太们搬着小马扎坐在新修的路沿上，念叨着“这下下雨天可不用蹚泥了”；连平时总闷在家里的许大茂媳妇娄晓娥，都抱着孩子出来转了两圈，说这路修得比她娘家那条胡同还像样。
林晓没顾上歇着，转头就扎进了食品厂旁边的仓库。这里要改成夜校的教室，窗户上的玻璃碎了好几块，墙角堆着半人高的废料，蛛网在房梁上结得密密麻麻。
“晓儿，要不先雇几个人来收拾？”大哥刘光齐看着满地灰尘，忍不住皱眉，“你这刚忙完修路，歇两天再说。”
林晓正踩着凳子卸旧窗框，闻言头也不回地说：“雇人花钱不说，还未必有咱们自己上心。你看这窗户，换了新玻璃还得刷层漆，墙角的霉斑得用石灰水刷掉，这些细活自己弄才放心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仓库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，三大爷阎埠贵领着两个儿子进来了，手里还提着水桶和抹布。“晓儿，听说你要收拾这仓库？”阎埠贵扬了扬手里的工具，“我家老大老二放了学没事干，来给你搭把手，不用工钱，管顿晚饭就行。”
他身后的阎解成和阎解放也跟着点头，虽然脸上带着点不情愿——放了学不能去玩，还得干这灰头土脸的活，但看在能蹭顿好饭的份上，倒也没说啥。
林晓笑着跳下来：“那可太谢谢三大爷了！晚饭保证管够，还给你们留俩肉包子。”
正说着，傻柱也扛着个梯子进来了，后面跟着前院的聋老太太。老太太虽然听不见，却拎着个布包，打开一看，是几块干净的碎布，想来是想帮忙擦桌子。傻柱把梯子靠在墙上，拍着胸脯说：“换玻璃刷漆的活交给我，以前在厂里我跟着师傅学过两手，保证弄得比新的还亮堂！”
人一多，干活就快起来。刘光齐负责清理墙角的废料，阎家兄弟擦桌子扫地，傻柱踩着梯子换玻璃，林晓则和找来的木工师傅量尺寸，打算做二十张课桌和讲台。聋老太太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，用碎布一点点擦着捡来的旧板凳，阳光透过刚换上的新玻璃照在她身上，把白头发染成了淡淡的金色。
“晓儿，这桌子做多大尺寸合适？”木工师傅拿着尺子问。
林晓想了想：“别做太大，小孩能坐，大人也能将就。桌面用厚点的木板，腿子钉牢实，说不定能用上十几年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，“讲台要做得高点，后面再钉块木板当黑板，用墨汁刷黑就行，省钱还耐用。”
正忙得热火朝天，张岚端着个篮子进来了，里面是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和一罐子咸菜。“快歇歇，垫垫肚子。”她把馒头分给众人，看见聋老太太手里的碎布，忍不住红了眼眶，“老太太，您这么大年纪了，还让您受累……”
聋老太太没听见，只是看着张岚笑，把擦得干干净净的板凳递过来，像是在说“你看我擦得多亮”。
傍晚时分，街道主任领着三个老先生来了。都是附近学校退休的老师，最大的快七十了，最小的也过了六十，背有点驼，手里却都提着布包，里面装着课本和粉笔。
“林晓同志，这就是咱夜校的老师了。”主任指着最年长的老先生介绍，“这位是王老师，以前教语文的，板书比印刷的还工整；这位是李老师，教数学的，心算比算盘还快；这位是赵老师，以前在文化馆工作，能教写毛笔字。”
林晓赶紧迎上去：“三位老师辛苦，让您这么大年纪还来折腾。”
王老师摆摆手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：“不折腾，不折腾。听说要办夜校，我高兴得好几宿没睡好。你看这胡同里的孩子，好多上完小学就不念了，多可惜。能再站上讲台，教他们认几个字，算几笔账，是好事啊。”
他说着，走到刚钉好的黑板前，用手指摸了摸木板，又转头问：“有粉笔吗？我先试试。”
林晓赶紧递过一盒新粉笔。王老师接过，挺首腰板，在黑板上写下“好好学习”西个大字，笔锋遒劲有力，一点不像七十岁老人写的。傻柱和阎埠贵他们都凑过来看，忍不住啧啧称赞：“王老师这字，比画报上的还好！”
王老师放下粉笔，看着满屋子忙碌的人，突然叹了口气：“我教了一辈子书，就盼着更多人能认字。以前总说‘睁眼瞎’可怜，现在有这机会，得让咱胡同里的‘睁眼瞎’少几个。”
那天晚上，仓库里的灯亮到很晚。木工师傅连夜赶制课桌，林晓和傻柱给墙壁刷上白石灰，阎家兄弟把擦干净的板凳摆得整整齐齐。当最后一盏新换的100瓦灯泡亮起时，整个仓库都亮堂起来，白墙上的“好好学习”西个字在灯光下格外醒目。
林晓站在门口，看着这初具模样的教室，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热流。他想起穿越前见过的那些宽敞明亮的学校，设备齐全，师资雄厚，却总有人抱怨学习苦。可在这里，一盏普通的灯泡，一块刷黑的木板，就能让一群人眼里有光——老师盼着能教书，孩子盼着能识字，大人盼着能算账不被骗。
“明天就能通知街坊们来报名了。”林晓轻声说，像是在对自己，又像是在对这满屋子的光。
夜风从敞开的门吹进来，带着新刷的石灰味和木头的清香。远处传来修路工人收工的笑闹声，近处是傻柱哼着小调收拾工具的动静。林晓知道，这盏灯亮起来的不只是一间仓库，更是许多人心里的盼头。
他轻轻带上仓库门，把那片光亮留在里面。明天，这里会坐满渴望知识的人，会响起朗朗的读书声，会成为这条胡同里，最温暖的角落。
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穿越四合院之我爸是刘海中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2G9M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