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设备故障而己。"阿凯对着重新开启的首播镜头强颜欢笑，"刚才那段即兴表演怎么样？老铁们礼物刷起来！"
小雨盯着手机上的录播回放，手指发抖——在他们"表演"的七分钟里，首播间画面根本没中断过。
更可怕的是，回放里多出许多从未发过的弹幕：
【1978-6-3：快逃】
【1998-8-15：罐子别打开】
【2023-5-12：她在你左边】
最后一条发送于三分钟后。
"凯哥..."小雨拽着他往出口跑，"真有脏东西！那些日期..."
阿凯突然刹住脚步。走廊尽头站着个穿工装的女人，长发遮脸，双手垂在身侧。
最诡异的是她站立的姿势——脚尖踮起，脚跟离地十公分，像被无形的线吊着。
"跑！"
他们冲向消防通道时，所有显示器同时亮起红光。
阿凯回头看了一眼，差点瘫倒在地——每个屏幕上都播放着他们此刻的逃窜画面，但视角是从前方拍摄的，就像有人在前方等着他们。
消防门被铁链锁死。阿凯用铁棍砸锁时，小雨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一段录音：
"...通风系统故障...氰化物泄漏...至少二十人..."杂音中混着剧烈的咳嗽声。
"这是厂长的临终电话。"小雨翻查手机记录，却发现录音文件创建于1978年，"可电子厂明明是90年代..."
"砰！"
他们踹开仓库侧门冲进雨里，无人机却传回诡异画面——镜头里的厂房灯火通明，每个窗口都挤满看热闹的"工人"。
阿凯低头看现实中的厂房，依然漆黑破败。
首播间人数突破30万。弹幕突然整齐划一：
【转头】
【转头】
【转头】
阿凯的脖子像被无形的手扳动。仓库二楼的窗口，那个工装女人正用他的水瓶往眼睛里滴液体。
下一秒，她的眼球像融化的蜡般滚落，在窗台上留下两道焦黑痕迹。
"啊——！"小雨的惨叫被雷声淹没。
她的手机自动跳转到相册，显示出一张刚生成的图片：阿凯和小雨躺在铁罐里，皮肤呈现诡异的粉红色。
照片EXIF信息显示拍摄于1998年。
阿凯突然想起什么，翻出背包里的工厂平面图。
二号厂房根本没有所谓的大铁罐，只有个标注为"通风井"的结构。
而当年死亡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叫林秀兰——女，27岁，质检员，死因是"意外坠落"。
"我们得回去。"阿凯盯着打赏金额咬牙道，"真相就在主控室。"
重返主控室的路上，他们发现墙上的"安全生产300天"标语变成了"3000天"，数字还在不断增加。
打印机又吐出一张纸：
【观众要求看罐子】
【否则永远别出去】
【当前观众：127894/127893】
最后一个数字从"3"跳成了"2"。
主控台抽屉里躺着本值班日志。阿凯翻开1998年8月15日那页，发现被撕掉的残角上写着：
"林秀兰举报厂长用工业废料生产儿童玩具...今晚开罐取样..."
突然，所有显示器切换成同一个画面：年轻女子被推入通风井的俯拍视角。
她坠落时抓住井壁的电缆，镜头拉近显示她的工牌——林秀兰。
"这不是中毒..."小雨捂住嘴，"是谋杀！"
阿凯的摄像机突然自动转向门口。工装女人不知何时站在那里，头发滴着水，手里捧着个生锈的饼干盒。
当她抬头时，阿凯看清了她的脸——和小雨有七分相似。
弹幕炸了：
【母女！】【DNA检测结果出来了】【小雨快跑】
打印机疯狂输出纸张，每张都是同一份1978年的出生证明：林小雨，母亲林秀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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