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琳琳攥着急救包的手在发抖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玉林跟在她身后，手里的手电筒照亮坑洼的路面。远处的后巷里，两个模糊的身影蜷缩在墙角，像受伤的小兽。
“黄子林！” 李琳琳尖叫着跑过去，膝盖磕在碎石子上也浑然不觉。手电筒的光晃过黄子林的脸，她看见他额角的血己经凝固，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缝，嘴角裂开道口子，血珠正一滴一滴落在校服上。
俞科其躺在他怀里，脸色惨白，左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。玉林颤抖着摸出手机：“我、我叫救护车！”
“先…… 先包扎。” 黄子林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，“别担心，都是皮外伤。” 他强撑着坐首，却疼得倒吸冷气。李琳琳这才发现，他的右手臂上有道深深的淤青，形状分明是木棍的痕迹。
“谁干的？” 玉林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她翻开急救包，手忙脚乱地找出碘伏和纱布。
黄子林没说话，只是轻轻推开李琳琳伸过来的手：“先救俞科其。” 他转头看向少年，眼里闪过一丝愧疚，“对不起，我来晚了。
俞科其缓缓睁开眼，看见李琳琳掉眼泪，勉强扯出个笑容：“别哭啊…… 我没事。” 话没说完，就疼得皱起眉头。
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，黄子林被医护人员扶上担架时，突然抓住李琳琳的手：“别告诉家长，免得他们担心。” 他的手掌全是血和汗，却握得那么紧，“这是我们西个人的事。”
医院的走廊里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腔发疼。玉林守在俞科其的病房外，李琳琳则跟着黄子林去处理伤口。清创时，酒精棉球擦过伤口，他疼得身体绷紧，却一声不吭。
“疼就喊出来。” 李琳琳别过脸去，不敢看他血肉模糊的手臂。
黄子林笑了笑，声音里带着轻松：“小时候帮家里搬砖，比这疼多了。” 他顿了顿，看见她发红的眼眶，又轻声说，“真的没事，你看 ——” 他抬起完好的手，轻轻擦去她的眼泪，“我答应过你，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凌晨三点，西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。俞科其的左腿打上了石膏，黄子林的手臂缠着绷带，两人像两只受伤的小兽，靠在一起。
“对不起。” 俞科其低头盯着自己的石膏，“连累你们了。”
黄子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说什么呢？我们是兄弟。谁要是敢欺负你，就得先过我这关。” 他转头看向李琳琳和玉林，“还有你们，以后谁要是敢让你们掉眼泪 ——”
“知道啦，大英雄。” 玉林吸了吸鼻子，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，“不过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拼命？你不知道，我看见你满脸是血的时候，差点以为……” 她的声音哽咽了，没再说下去。
李琳琳突然站起身，转身走出医院。黄子林慌忙跟上，在楼梯间里拦住她：“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少女的肩膀剧烈颤抖，转过身时，脸上满是泪痕：“我害怕…… 害怕你有一天会因为我受伤，害怕失去你……”
黄子林的心像是被温柔的手攥紧，他轻轻把她拥入怀里，忽略手臂的疼痛：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，我都会站在你前面。” 他低头，深情的看着琳琳，“相信我。”
医院外，月光如水。李琳琳靠在黄子林怀里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，渐渐平静下来。远处的钟楼敲响西点的钟声，新的一天就要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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