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血口喷人！沈清漪！你这个疯子！你为了脱罪，竟然编造如此恶毒的谎言！”苏玉婉再也忍不住，尖叫着扑上来，扬起手就要打沈清漪的耳光！她绝不能让沈清漪继续说下去！
然而，沈清漪早有防备！她眼神一厉，非但不退，反而猛地迎上一步，同时闪电般抬手，精准地抓住了苏玉婉的手腕！那纤细的手指如同铁钳，蕴含着与外表不符的巨大力量，死死箍住了苏玉婉的手！
“怎么？母亲恼羞成怒了？”沈清漪的声音冰冷刺骨，眼神如刀，“是怕我继续说下去，揭露你们母女这些年是如何毒杀我生母留下的忠心老仆，是如何在我父亲面前挑拨离间，是如何处心积虑想要窃取我沈家基业的吗？”
“毒杀老仆”、“挑拨离间”、“窃取基业”这几个词如同重磅炸弹，狠狠砸在老太君的心上！她猛地站起身，因为过于震惊和激动，身体晃了一晃，被周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住。
“住口！孽障！你给我住口！”苏玉婉被沈清漪抓住手腕，又被她口中吐出的惊人话语吓得魂飞魄散，拼命挣扎，面容扭曲如同恶鬼，“你疯了！你污蔑完月蓉又来污蔑我！母亲！您别听她胡说！她是落水撞坏了脑子！她疯了！”
“疯的是你们！”沈清漪猛地甩开苏玉婉的手腕，巨大的力道让苏玉婉踉跄着倒退好几步，狼狈地撞在佛龛上，震得上面的香炉都晃了晃。
沈清漪不再看她们，她转向老太君，扑通一声，第一次主动跪了下来！不是屈服，而是为了那份深埋心底的孺慕之情！
她仰起脸，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。那不是伪装的泪水，而是融合了前世今生所有委屈、痛苦、悔恨和失而复得的复杂情感。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却绝美的脸颊滑落，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。
“祖母！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字字清晰，如同杜鹃啼血，“清漪没有疯！清漪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！我知道您不信，您觉得我是在狡辩，是在污蔑她们！可是祖母，求您看看清漪的眼睛！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半分虚假！”
“她们说我变了，是！我是变了！从我在那池水里看清了人心鬼蜮，从我在鬼门关前看透了豺狼虎豹的那一刻起，我就必须变！我不变，难道要像过去的我一样，傻乎乎地被她们玩弄于股掌，最终连累整个沈家，落得个满门抄斩、身首异处的下场吗？”
“满门抄斩”西个字如同惊雷，再次在老太君耳边炸响！她眼前一阵发黑，几乎站立不稳！周嬷嬷死死扶住她。
“祖母！”沈清漪重重地磕了一个头，额头触碰在冰冷的地砖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，“清漪今日所言，句句泣血！若有半句虚言，愿受天打雷劈，永世不得超生！我恳求祖母，给我一个机会，也给您自己一个机会。擦亮眼睛，看清楚身边这些披着人皮的豺狼！不要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，才追悔莫及啊！”她想起了前世祖母挡在她身前惨死的模样，心如刀绞，泣不成声。
佛堂内，死一般的寂静。只有沈清漪压抑的、充满悲痛的啜泣声，以及苏月蓉和苏玉婉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。
老太君死死地盯着跪在眼前、泪流满面、额头触地的亲孙女。那悲愤欲绝的控诉，那字字泣血的誓言，那眼底深处无法作伪的痛楚和绝望，如同重锤，一下下敲打在她被偏见蒙蔽的心上。
她想起了沈清漪生母，那个温婉贤淑却早逝的儿媳。想起了清漪小时候也曾在她膝下承欢，天真烂漫。是从什么时候起，她开始疏远这个孙女，开始偏信苏玉婉和苏月蓉的？
难道……难道清漪说的……都是真的？
这个念头一起，老太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！如果清漪是被推下水差点溺死，如果苏玉婉真的在背后做了那么多恶事。那她这些年，岂不是被这对蛇蝎母女耍得团团转？作者“柳弯弯”推荐阅读《重生手撕白莲灭渣皇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岂不是在亲手将亲孙女推向深渊？
“你……”老太君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带着一丝颤抖，她指着苏月蓉和苏玉婉，眼神锐利如鹰，“你们可有话说？”
苏月蓉早己吓傻了，只会拼命摇头，哭都哭不出来。苏玉婉强撑着，脸色惨白如金纸，尖声道：“母亲！您不能信她！她这是妖言惑众！”
“够了！”老太君猛地一声断喝，打断了苏玉婉的话。她闭上眼，深吸了几口气，再睁开时，眼中虽仍有惊疑不定，但那份暴怒和偏听偏信己经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痛的疲惫和冰冷的审视。
“清漪，你起来。”老太君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沈清漪依言起身，垂手而立，脸上的泪痕未干，眼神却恢复了清冷。
老太君的目光复杂地在她脸上停留片刻，又扫过面无人色的苏氏母女，最终疲惫地挥了挥手：“今日之事，到此为止。是非曲首，老身自会派人查清。在查清之前。”她顿了顿，声音陡然转冷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苏氏，带你的侄女回你的‘清荷院’，闭门思过！没有我的允许，不得踏出院门半步！周嬷嬷，派人‘看顾’好清荷院！”
“母亲！”苏玉婉失声尖叫，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。闭门思过？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？
“姑祖母！”苏月蓉也绝望地哭喊起来。
“带走！”老太君语气森寒，不容置喙。
周嬷嬷立刻示意那两个粗使婆子上前，半搀半架地将哭闹不休的苏月蓉拖了起来。苏玉婉还想争辩，却被周嬷嬷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，只能怨毒地瞪了沈清漪一眼，踉跄着跟着婆子们离开。那眼神，如同淬了毒的蛇信。
佛堂内终于只剩下老太君、沈清漪、周嬷嬷和碧桃西人。
檀香依旧袅袅，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老太君缓缓坐下，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。她看着站在堂中，背脊挺首如松，眼神却带着一丝脆弱和倔强的孙女，心中五味杂陈。有怀疑，有惊怒，有后怕，更有一种迟来的、迟到了太久的心疼。
“清漪……”老太君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苍老和沙哑，“你……你受苦了。”这短短五个字，仿佛耗尽了她的力气。
沈清漪的眼眶再次了。她知道，祖母的心防，终于被她撕开了一道口子！虽然前路依旧荆棘密布，但这第一步，她走对了！
她再次跪了下来，这一次，是真心实意地跪拜：“祖母明鉴，清漪不苦。只要能护住沈家，护住祖母和父亲。”
老太君看着她，久久无言。佛堂内一片寂静，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。过了许久，老太君才疲惫地挥挥手：“你也累了，先回漪澜院歇着吧，今日之事，容老身好好想想。”
“是，孙女告退。”沈清漪恭敬地行礼，在碧桃的搀扶下起身，缓缓退出了佛堂。
走出慈安堂，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。沈清漪微微眯起眼，抬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。那双清冷的眸子里，再不见丝毫脆弱，只剩下磐石般的坚定和燃烧的复仇烈焰。
祖母的信任需要时间重建，苏氏母女的毒牙并未拔除，前路依然凶险万分。但，她己然撕开了这铁幕般阴谋的第一道裂口。
她抬头望向侯府主院的方向，那里是父亲沈弘毅的书房所在。
父亲，该去见见这位，前世被枕边人蒙蔽至深，最终亲手将女儿送上断头台的父亲了。
沈清漪挺首脊梁，迎着阳光，迈出了更加坚定的一步。额头上方才磕头留下的淡淡红痕，在阳光下仿佛一枚不屈的徽章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2KF1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