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初的鼾声在屋里此起彼伏,像只无忧无虑的小熊。
突然“砰砰砰”的敲门声炸响,门板震得嗡嗡响。
徐墨砚端着杯温水站在门外,指尖慢条斯理地叩着门板,声音比冰水还冷静:“林初,快起来,我们要去拜访新邻居!”
床上的林初咕哝着把脸埋进枕头,鼻音里全是睡意:“不去……让我睡……”
“快点!别磨磨蹭蹭的,都说好了,怎么能让人家女孩子久等?”
“什么?女孩子!”
林初瞬间想起来,新来的女邻居肯定就是爱洛伊!
徐墨砚话音刚落,林初猛地弹坐起来,睡眼惺忪的眼睛瞬间瞪圆,头发炸得像只炸毛的猫:“去!现在就去!”
徐墨砚端水的手顿了顿,看着这家伙三秒套上外套的神速,挑眉时额角青筋跳了跳——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速度,跟刚才赖床的懒鬼是同一个人?
“怎么感觉不太对劲?算了,不管了,这家伙能醒来己经好多了。”徐墨砚无奈的笑了笑。
等众人收拾完毕后,徐墨砚又督促林初带好礼品,林初也谨听吩咐,这让徐墨砚摸不着头脑。
一行人走到隔壁门口,暖黄色的灯光透过雕花玻璃洒在走廊。
开门的是位戴白手套的管家,领着他们走进屋里。
米白色的沙发配着焦糖色地毯,墙上挂着暖光壁灯,连空气里都飘着烤面包的甜香。
两个穿围裙的女保姆正往餐桌上摆银质刀叉,长桌上的烛台映得满室温馨。
爱洛伊笑着递来餐巾:“快坐吧,正好赶上晚餐。”
林初盯着桌上的法式香煎鹅肝,口水差点滴在桌布上,眼中都冒光了。
徐墨砚默默在心里叹气——果然,美食和美女才是叫醒这家伙的终极武器。
不!只有眼前的这位才可以。
徐墨砚也反应过来了,眼前的女孩子肯定和林初认识!
嗯…应该是在学校认识的。
徐墨砚正想着呢,爱洛伊己经开始介绍自己了。
“我叫爱洛伊,原来是圣界西部的居民,听闻圣界东部教育极好,就来借读一段时间。”
“嗯,确实东部比西部教育好些,西部尚武,女孩子确实不太适合,尤其是小孩。”徐墨砚脱口而出,因为他早就习惯了快速回应。
“洛伊呀,在东部住得还习惯吗?”颜青翎笑着询问。
“住着还不错,东部是个很好的地方。”爱洛伊以微笑回应。
众人就这样边吃边聊,很快就熟悉了起来。
“以后你们三个可以一起上下学,这样安全一些。”颜青翎握着爱洛伊的手说道。
“嗯嗯,好的颜阿姨。”爱洛伊甜甜一笑。
“天色也不早了,那我们先走了,有时间再找你玩。”
“好,颜阿姨徐叔叔们再见!”
“再见!”
…………
林初回到自己房间后,首接飞上床。
在他鼻尖上还萦绕着爱洛伊家烤面包的甜香。
鹅肝的余味在舌尖打转,可他满脑子都是烛火下女孩递餐巾时,袖口露出的细银手链——那链子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,在吸引着所有人的善意。
他猛地用枕头捂住脸,指缝里漏出的全是晚饭时的画面:自己扒拉牛排的手抖得像筛糠,刀叉碰在盘子上叮当响,爱洛伊递盐罐时笑眼弯弯的模样,还有徐墨砚那道能把人戳穿的目光。
“完了…”林初闷哼一声,像泄了气的皮球。
窗外不知何时云散月出,星子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,将圣界东部的楼宇勾出银边。
但往三区边缘望去,罪城的方向却沉在墨色里——那些高低错落的屋顶间,人影如墨点般攒动,时而贴墙疾行,时而在屋檐死角凝成团黑影,像被夜色豢养的兽群。
猩红的雾霭正从罪城深处渗出,漫过断壁残垣时,将破碎的霓虹招牌染成滴血的獠牙形状。
风穿过巷口的铁皮棚,发出类似野兽低吼的呜咽,卷起的废纸团擦着墙角掠过,惊起几只翅膀泛着金属光泽的乌鸦,它们扑棱着飞向更暗的街区,爪子下似乎还勾着半截泛着幽蓝的锁链。
三区与东部的交界线立着锈蚀的界碑,碑身爬满类似血管的赤红纹路,在星光下微微搏动。
界碑后方的罪城巷道里,突然有几簇幽光亮起,像潜伏者睁开的瞳孔,而更远处的废弃钟楼顶部,一个黑影正单膝跪地,手中握着的东西反射出冷光,那光掠过之处,墙面上突然渗出暗红液体,顺着砖缝蜿蜒成扭曲的符文。
迷雾如凝固的血膏,从罪城边缘漫上三区的天空时,连星子都被染得发暗。
那层半透明的猩红屏障裹住整片区域,像给世界扣上了磨砂玻璃罩,连远处利维坦号残骸的轮廓都变得模糊。
风穿过屏障时发出沉闷的嗡鸣,卷起的雾滴落在窗台,竟在玻璃上凝成细小的血珠。
当第一缕晨曦试图刺破雾层,却只在屏障上洇开片惨淡的橘红,仿佛天空本身在渗血。
林初推开窗时,手指触到雾霭的瞬间猛地缩回——那雾气带着体温,像某种生物的呼吸。
街上的行人裹紧外套匆匆走过,皮鞋踩在湿漉漉的路面上,溅起的水洼里映着扭曲的猩红天光。
时钟指向八点,阳光本该洒满圣界东部的广场,但此刻的雾气反而浓得化不开。
穿校服的孩子们背着书包跑过,发梢凝着的雾珠在路灯下闪着诡异的光;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举着公文包小跑赶地铁,口罩边缘呼出的白气与猩红雾霭混在一起,像在空气中泼了层薄墨。
街角的面包店照常飘出烤香,老板用抹布擦着被雾气洇湿的玻璃,嘴里嘟囔着天气预报又不准;送报少年的自行车铃铛在雾中显得闷钝,报纸头条“罪城治安升级”的标题被雾水浸得模糊。
没人注意到,那些钻进地铁站的人群后颈,正渗出极淡的赤红纹路,如同被雾气种下的种子。
街角面包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,叮铃铃的风铃声裹着雾气钻进来。
穿蓝围裙的老板正用木铲翻动烤盘里的可颂,抬头瞥了眼挂钟:“小李啊,今天雾大,送报晚了十分钟。”
送报少年甩了甩头发上的雾珠,报纸边角还在往下滴水:“别提了王叔,三区那边的雾跟墙似的,我自行车铃铛按烂了,前面那人愣是跟没听见一样首往前撞。”
他把报纸往柜台上一放,头条“罪城治安升级”的标题己晕成团红渍,“您看这报印的,墨都透纸了。”
“现在的油墨质量真不行。”老板用夹子给顾客递过刚出炉的法棍,转头对戴红领巾的小姑娘说,“瑶瑶今天也晚了?你妈没开车送?”
扎双马尾的女孩把书包带往上提了提,发梢凝着的雾珠掉在围巾上:“我妈说雾太大,开车跟开盲盒似的,让我自己坐公交。”
她凑近玻璃柜看了眼,“王叔我要个草莓丹麦,对了,刚才等车时看见个穿黑风衣的人,脖子后面好像有红印子,跟画上去的似的。”
“小孩子别乱看。”老板把丹麦装进纸袋,顺手往她手里塞了颗硬糖,“快上学去,再晚校门要关了。”
店门口突然传来自行车急刹的声音,穿校服的林初扒着门框喘气,额头上全是汗:“王叔!来两个巧克力可颂打包!”
他身后的徐墨砚慢悠悠走进来,指尖沾着点雾水:“给我杯热拿铁,多加肉桂。”
“我要杯豆浆。”徐静怡的声音在远处传来。
“哟,林初今天这么积极?”老板笑着拿夹子,“平时不都要徐墨砚拽着才出门?”
林初接过纸袋时手指抖了下,可颂的热气透过纸袋烫到手心:“我……我就是饿了。”
他含糊着咬了口可颂,巧克力酱沾到嘴角,余光瞥见窗外穿西装的男人正对着手机大吼:“什么叫会议取消?我都到公司楼下了!雾大怎么了?总不能把楼吞了吧!”
男人的吼声被雾气吸得发闷,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,后颈露出的皮肤下,一缕极淡的赤红纹路正顺着衣领蔓延,像条苏醒的细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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