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！快迟到了！”
林初听到远方传来的音乐声音，顿时脸一黑，攥着热乎乎的可颂纸袋就往校门口跑，巧克力酱顺着指缝往下淌。
他心里咒骂着这黏腻的手感，余光却忍不住瞟向身后——徐静怡拽着爱洛伊跑得跌跌撞撞，发梢的雾珠甩在他后颈时，他才惊觉自己跑得像被罪城的野狗追着。
“你们先进学校，我先回家一趟。”
徐墨砚看到3个孩子己经到校门口的时候，他看了看西周的迷雾。
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突然慌慌张张的离开。
“徐叔叔！您往哪儿去啊？家在东边呢！”林初突然停下脚步，冲着雾里的背影大喊。
可颂纸袋被攥得发皱，巧克力酱顺着指缝滴在鞋面上。
“没关系，去另一个地方有点事！”
徐墨砚的脚步顿了顿，却没回头，只抬手朝他挥了挥，皮鞋踩在湿漉漉的路面上，径首拐向了衔尾蛇公证处的方向。
“爸！”
徐静怡拽着爱洛伊追上来，额头上全是雾水。
林初盯着徐墨砚消失的巷口，胃里突然一阵发紧——徐墨砚从不会不回答他的问题。
除非……他在刻意避开什么。
他想起昨晚徐墨砚在书房接电话时压低的声音：“衔尾蛇公证处的封印松动了？”
“嗯，情况还不太乐观，可能会更加严重…”
“三区的天…要变了啊。”
回忆到这，林初原来焦急的心态，终于稳了下来，脸上看起来满是平静。
“林初！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，很明显是出大事了！”徐静怡看着远处渐渐变浓的迷雾，脸上满是焦虑。
“慌什么？”他咬了口可颂，巧克力酱沾到嘴角也顾不上擦，“不就是徐墨砚去趟公证处嘛，更何况……”
但话还没说完，他就看见徐墨砚又从迷雾中跑了回来，然后到了自己面前，着急忙慌的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口袋里。
林初仔细看了看徐墨砚，在他那西装领口处，似乎渗出了赤红纹路，看起来诡异无比。
“林初，静怡她…就托付给你了！”徐墨砚的声音在雾里发虚，却像冰锥扎进林初心口。
“好…”
林初紧盯着徐墨砚塞进自己口袋的热拿铁，金属外壳烫得吓人，忽然想起昨晚徐墨砚在罪城边界画符文时，袖口也闪过同样的金属徽章。
“衔尾蛇……”他嚼着可颂的动作顿住，面包渣混着巧克力酱咽下去，胃里像堵了块冰，林初在心中暗想道:“爱洛伊的手链怎么会和他的徽章一样？”
“徐叔叔，您不去学校吗？”爱洛伊仰起脸时，林初看见她睫毛上凝着的雾珠。
他突然想起昨晚餐桌上，爱洛伊递盐罐时笑眼弯弯的模样，可此刻她指尖攥着自己校服的力道，几乎要掐进肉里。
“我不去了，学校有防护结界，你们别靠近……”
徐墨砚的话在雾中散开，他的背影也渐渐模糊。
“别靠近什么？别靠近你？还是别靠近衔尾蛇公证处？”
林初陷入了沉思，他很想知道徐墨砚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，因为那句话肯定特别特别重要，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劝告，必然会有更深层次的含义。
“事情越来越糟了…”林初叹了口气，他明白今天恐怕会有大事发生，但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看！牌子在滴血！”
徐静怡的尖叫，让原本呆愣的林初打了个寒颤。
在几米处的锈铁牌上，暗红色的液体顺着「公正」二字往下滴，他突然想起上周徐墨砚整理文件时，曾指着泛黄的卷宗说：“衔尾蛇公证处在圣界成立时就有了，蛇形纹是『契约』的意思。”
可眼前这血洼，哪像契约，分明是……献祭。
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！”林初越想越不对劲，在这一刻，他突然产生了想调查这件事的想法。
“走！我们进学校里去。”
爱洛伊拽着林初的手腕往前跑时，指尖的温度烫得他想甩开。
林初将目光望向远方，情绪也随意识产生了波动，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上，浮现出了曳光粒子。
他那冒着红色光粒的眼曈，如今却在用眼角余光瞥见公证处铁门打开的瞬间，徐墨砚在门框上的手掌下，赤红纹路如血管般爬满铁锈——那纹路和昨晚罪城界碑上的一模一样。
“他肯定知道些什么……”林初的心跳撞得胸腔发疼，“似乎……他早就知道雾气不对劲，那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先跑？”
林初正满脸思考之时，一道警报声撕裂了雾霭，远处穿蓝制服的警卫后颈爬满了赤红纹路。
“不好！”
林初的目光穿越时光，首达徐墨砚之处，在看到景像之后，他的脚像钉在地上一样——他看见徐墨砚的身影消失在铁门后，西装领口的血色符文己经蔓延到脖颈，像条活蛇在皮肤下蠕动。
“徐墨砚……徐叔叔他……”他喉咙发紧，话没出口就被徐静怡拽住。
“林初！进学校。”徐静怡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林初转头的瞬间，银链爆发出的白光刺得他眯起眼，链条上的衔尾蛇竟在缓缓蠕动，蛇眼渗出的血珠滴在他手背上时，他突然想起昨晚梦里的场景——同样的血珠在罪城废墟上凝成符文，而站在符文中央的，正是戴着同款银手链的爱洛伊。
“走！”林初咬咬牙，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奔跑时，林初望着血色雾墙裹住公证处，巨大的衔尾蛇图案在屏障上张开毒牙，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，徐墨砚塞进他口袋的金属徽章。
他颤抖着伸手去摸，徽章在校服兜里发烫，而手背上的血珠符文，正顺着血管隐隐发烫。
冲进校门的刹那，淡蓝色结界在头顶展开。
林初扶着膝盖喘气，看见爱洛伊背过身去，指尖紧紧攥着银手链，指缝间渗出的白光里，衔尾蛇的毒牙正咬得更紧。
他低头看向手背上的符文，突然明白徐墨砚最后那句话的意思——不是「别靠近公证处」，而是别靠近……带着衔尾蛇印记的所有人。
“该死的！
是罪城之人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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