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景:顾氏集团实验室
苏晚晚攥着实验室助理的工牌,指腹反复着上面的"苏晚晚"三个字。工牌边缘还带着切割时的毛边,像极了五年前顾承泽母亲甩给她的那张支票边缘——同样的冰冷,同样的刺手。
"苏助理,"顾清禾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不锈钢解剖台,"把那只实验兔的尸体处理掉,记得先摘除心脏。"她嘴角上扬,露出挑衅的笑,"听说你姐姐当年就是心脏衰竭死的?"
解剖刀在不锈钢盘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苏晚晚戴上橡胶手套,余光瞥见顾清禾手腕内侧的朱砂痣——和糖糖后颈的一模一样。这个发现让她指尖一颤,兔尸的心脏滑落在地。
"没见过世面的样子。"顾清禾冷笑,踩着高跟鞋走近,"承泽说你有自闭症?我看是装的吧,不然怎么能勾住他十年?"
苏晚晚弯腰捡起心脏,橡胶手套上沾着暗红的血。她想起昨晚在旧实验室找到的文件——顾氏集团用自闭症儿童的心脏做病毒载体,编号001的标本照片上,后颈有颗朱砂痣。
"顾小姐需要帮忙吗?"她故意把"顾"字咬得很重,"还是说,你更擅长往别人奶粉里掺药?"
顾清禾的笑容僵在脸上。她转身时,白大褂下摆扫过解剖台,一张泛黄的纸页飘落——是糖糖婴儿时期的保姆合同,签名栏赫然是顾清禾的笔迹。
太平间的冷风机发出嗡嗡声。苏晚晚抱着实验废弃物往里走,福尔马林的气味刺得她鼻腔发疼。冰柜第三层的抽屉半开着,露出一角粉色布料——那是姐姐出事时穿的白大褂衣角。
"晚晚...救我..."
模糊的声音从冰柜深处传来。苏晚晚猛地转身,只见解剖台上躺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,白布边缘露出的手腕上,戴着她送给姐姐的星星手链。
"念念?"她踉跄着扑过去,解剖刀从口袋滑落,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。白布下的尸体突然抓住她手腕,指尖冰凉:"晚晚,承泽是凶手......"
苏晚晚尖叫着后退,后背抵在金属柜上。盖着白布的尸体坐起来,缓慢扯下脸上的面罩——竟是顾清禾。她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,墙上的投影渐渐消失:"苏晚晚,这就吓破胆了?"
"你在解剖刀上涂了什么?"苏晚晚攥紧口袋里的星光围巾,触感让她稍微镇定。围巾里的银发硌着掌心,像顾承泽每次抱她时的温度。
"不过是点致幻剂,"顾清禾甩了甩头发,发间飘来和顾承泽身上一样的玫瑰香水味,"听说自闭症患者对恐惧特别敏感?你说,要是承泽看见你现在的样子,还会要你吗?"
走廊传来皮鞋声。苏晚晚迅速把解剖刀藏进白大褂口袋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顾承泽的声音由远及近,和往常一样带着医院消毒水的清冷:"顾清禾,你又在发什么疯?"
"承泽你看!"顾清禾突然扑进他怀里,"苏晚晚居然想偷实验体!她是不是疯了?"
男人的白大褂擦过苏晚晚手背。她闻到他身上混着的樱花洗发水味——那是她惯用的牌子。顾承泽垂眼看向她攥紧的围巾,喉结动了动:"苏助理,明天去精神科做个体检。"
这句话像把刀,精准插向她的心脏。五年前,顾承泽母亲也是这样笑着对她说:"晚晚,承泽需要的是正常的妻子,不是一个会在公众场合发病的自闭症患者。"
"好的,顾医生。"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白大褂,左胸口袋上绣着极小的"星星"字样——那是昨晚她偷偷缝上去的,和顾承泽实验室里的标本标签一样。
顾清禾挽着顾承泽的胳膊走远,高跟鞋声在走廊里回荡。苏晚晚蹲下身假装捡东西,却看见顾承泽白大褂后摆沾着片樱花花瓣——那是今早她帮糖糖别在他衣襟上的。
太平间的冰柜突然"咔嗒"响了一声。她转头望去,发现第三层抽屉完全打开,里面躺着个密封罐,标签上写着"星星计划-苏念念"。玻璃罐里泡着片樱花,花瓣上的纹路和姐姐棺木里的那朵一模一样。
"需要帮忙吗?"
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苏晚晚慌忙转身,看见顾承泽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脚边躺着盒星星糖——糖纸边缘有他习惯性的折痕。
解剖刀上的致幻剂开始起效。苏晚晚扶着墙走向洗手间,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,发丝间隐约可见几根白发。她想起《星星日记》里的话:"晚晚的白头发又多了三根",眼眶突然发酸。
水龙头的水溅在手上,她突然想起2013年那个暴雨夜。顾承泽也是这样替她洗手,边擦边说:"星星的手该用来折星星,不是捡垃圾。"那时他的头发还全黑,眼睛亮得像星河里的碎钻。
"苏助理,发什么呆?"顾清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"承泽说今晚要和我讨论新药上市,你去把3号冷库的样本拿过来。"她凑近,压低声音,"对了,你姐姐的大脑标本也在里面,要不要看看?"
冷库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苏晚晚攥着钥匙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冷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,她数着编号找到"SN2013"的标本瓶,瓶身贴着张纸条:"念念,对不起",是顾承泽的字迹。
"好看吗?"顾清禾突然锁死库门,"这颗大脑陪着我长大,承泽说它能治愈自闭症,可我只想要他看我一眼。"她敲了敲玻璃,标本在福尔马林里轻轻晃动,"你说,要是你也变成这样,他会不会更爱你?"
苏晚晚后退半步,后腰抵在冰冷的金属架上。她摸到口袋里的星星糖纸,那是今早糖糖塞给她的,上面画着三个牵手的小人。顾清禾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她突然想起顾承泽教过的摩斯密码——用指尖敲击金属架,三长两短,是"救"的信号。
"晚晚?"
是顾承泽的声音。冷库门被猛地推开,男人的白大褂带进来一丝樱花香。他挡在她身前,对着顾清禾冷笑:"顾氏集团的千金,就只会玩这种小把戏?"
"承泽,我只是想和她聊聊......"
"聊什么?"他拿起标本瓶,声音冷得像冰,"聊你调换亲子鉴定样本,还是聊你给糖糖注射的抑制语言药物?"
顾清禾的脸色瞬间惨白。苏晚晚看见她攥着手机的手在发抖,屏幕上显示着正在录制的视频——背景音里有糖糖的哭声,和五年前她在顾氏老宅听到的一模一样。
"你以为用致幻剂就能让她崩溃?"顾承泽往前一步,白大褂下摆扫过苏晚晚的小腿,"她是自闭症治愈者,而你——"他突然笑了,"不过是个偷别人人生的可怜虫。"
顾清禾尖叫着扑过来,却被苏晚晚拦住。她这才发现,顾清禾脖子上戴着的星星吊坠,和实验室监控里那个神秘人戴的一模一样。吊坠晃动间,露出内侧刻着的"CX"——顾承泽名字的缩写。
"承泽,你当年抱我的时候,说的也是'星星别怕'对不对?"顾清禾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,"你说我是月亮,会永远陪着星星,可为什么她一出现,你就不要月亮了?"
男人的背影猛地僵住。苏晚晚看见他右手握拳又松开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——那是他失控的前兆。五年前在樱花树下,他提分手时也是这样的姿势。
"因为星星只有一颗,"苏晚晚轻声说,摸出围巾里的银发,"而月亮再亮,也偷不走星星的光芒。"她把银发放在顾清禾手心,"这是他22岁时的头发,你有吗?"
顾清禾疯狂摇头,吊坠掉在地上摔成两半。里面掉出张照片,是顾承泽大学时的背影,而拍摄者的位置——正是当年苏晚晚常坐的樱花树下的长椅。
"你跟踪了我们三年。"顾承泽弯腰捡起照片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,"从医学院到樱花巷,你偷了晚晚的围巾,偷了她的人生,现在还想偷我的女儿?"
冷库的低温让苏晚晚指尖发颤。她想起糖糖画的全家福里,那个戴眼镜的"姑姑"总是站在樱花树后——原来顾清禾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,却一首躲在暗处。
"承泽,我只是太爱你了......"顾清禾哭着去拉他的手,却被他一把推开。男人从白大褂内袋掏出个小瓶,里面装着蓝色粉末:"这是你涂在解剖刀上的致幻剂,成分和当年害死念念的一样,对吗?"
苏晚晚猛地抬头。姐姐的 autopsy report 上写着"致幻剂过量",而顾清禾手腕内侧的朱砂痣,和姐姐实验室的助手林月一模一样——当年正是林月给姐姐注射了最后一剂药物。
"你以为换了护士服就能掩盖身份?"顾承泽逼近一步,"星星计划的所有实验体资料,我都备份了。包括你用糖糖的脐带血培育病毒的记录。"
顾清禾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绝望:"备份?顾明远早就把服务器烧了!你们永远不会知道,星星病毒的初代样本——"她突然冲向标本柜,"就藏在......"
警报声突然响起。苏晚晚被顾承泽拽进怀里,他的白大褂裹住她全身,带着熟悉的雪松味。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,她看见顾清禾的吊坠滚到脚边,里面的照片被鲜血染红。
"别碰。"顾承泽按住她肩膀,从口袋里掏出块星光围巾的碎片——正是她昨天缝补时掉的那块。他用碎片划开顾清禾的袖口,露出内侧的樱花刺青,"这是顾氏集团实验体的标记,对吗?"
顾清禾瞳孔骤缩。苏晚晚突然想起姐姐日记里的话:"晚晚,樱花巷的流浪猫项圈上,有你要的答案。"她摸出兜里的星星糖纸,糖纸背面的樱花图案,和顾清禾的刺青一模一样。
"当年你冒充护士接近念念,"顾承泽的声音像冰锥,"用她的癌细胞培育病毒,又在她药里加致幻剂,让她以为自己是晚晚,对不对?"
冷库的灯突然熄灭。苏晚晚听见顾清禾的脚步声靠近,却被顾承泽按在墙角。他的呼吸喷在耳边,带着克制的颤抖:"别怕,星星在发光。"
黑暗中,苏晚晚摸到他口袋里的星星吊坠。那是糖糖三岁时折的纸星星,被他用银链穿起来贴身戴着。吊坠边缘有处凹痕,和她星光围巾上的补丁形状吻合——那是他亲手补的。
"承泽,"她抓住他的手,指甲掐进他掌心,"糖糖画的戴眼镜姑姑,是不是......"
"是,"他低声说,"顾清禾就是当年的护士林月,也是顾明远的私生女。"
警报声停了。顾清禾的身影消失在冷库尽头,地上留着半支口红——和樱花巷纵火案现场的一样。苏晚晚捡起口红,发现外壳刻着"CX",和糖糖枕头下的纽扣一模一样。她突然想起顾承泽白大褂上的第三颗纽扣总是松的——那是糖糖最喜欢扯着玩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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