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景：顾承泽办公室
苏晚晚攥着实验室钥匙，指尖还残留着太平间的寒气。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，照出顾承泽办公室门牌上的"神经科主任"字样，金属牌边缘泛着微光，像极了他当年别在白大褂上的星星胸针。
"星星日记..."她喃喃自语，想起第21章在实验室看到的那本记录糖糖成长的手账本。抽屉第二层的暗格，是他藏秘密的老地方——大学时，他总在那里藏她喜欢的草莓糖。
玻璃门发出细微的"咔嗒"声。办公桌上的台灯还亮着，鹅黄色光晕里，摊开的笔记本边缘露出半张糖糖的照片。她蹲下身，抽屉里的医用手套下，果然露出熟悉的蓝色封面。
日记本的纸页带着消毒水味。最新一页的日期是昨夜："2018.11.1 顾清禾在药里加了避孕药，晚晚的白头发又多了三根。"字迹被水痕晕开，最后那个句号洇成小团墨渍，像滴未落的泪。
苏晚晚指尖发抖。避孕药三个字刺得她眼眶发烫，想起上周顾承泽说"暂时不适合要二胎"时，递给她的维生素瓶——原来里面装的是避孕药。
"晚晚，自闭症有遗传风险。"他当时的表情严肃得可怕，却在她转身时，手指轻轻拂过她发间的白发。此刻日记里夹着的，正是那根被他偷偷拔掉的白发。
翻到更早的页面，糖糖第一次叫爸爸的日期旁画着星星，旁边写着："晚晚的耳光很疼，但她的眼泪更疼。"墨迹被划过的痕迹覆盖，下面重新写着："顾氏集团的监控必须销毁，不能让晚晚知道当年的火灾..."
身后突然传来皮鞋声。苏晚晚迅速把日记塞进抽屉，转身时撞进顾承泽怀里。他白大褂上沾着樱花花瓣，和糖糖今天别在他胸前的那朵一模一样。
"谁让你进来的？"他皱眉后退，却在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时，喉结滚动着补了句："糖糖睡了？"
她盯着他袖口的烧伤疤痕，那是2015年救她时留下的。"顾医生，"她故意把称呼咬得极重，"实验室的解剖刀该消毒了，别让致幻剂误染到重要文件。"
他瞳孔骤缩，伸手想抓她手腕，却在触到星光围巾时猛地收回。"苏助理，"他冷着脸扯开领带，露出里面的红绳平安符——她送的，"明天早上八点前，把3号冷库的实验报告放在我桌上。"
苏晚晚转身时，看见他后颈新添的白发。"顾医生，"她忽然开口，"糖糖说你的白头发像星星，要我摘下来给她当发卡。"
男人的背影僵住。她听见他低笑一声，带着苦涩："苏助理，我记得你女儿该去接受语言治疗，不是在这编童话故事。"
抽屉里的避孕药包装硌着掌心。她想起第142章顾清禾分配给她的解剖刀，刀柄上残留的淡蓝色粉末——和此刻办公桌上的药瓶粉末一模一样。
"顾医生每天都要吃维生素？"她指着桌上的药瓶，标签上的"维生素B12"被划掉，手写改成"稳定剂"。
顾承泽突然抢过药瓶，金属抽屉被撞得巨响："我的私事，苏助理也要管？"他耳尖发红，是她熟悉的说谎征兆。
苏晚晚忽然伸手拽住他白大褂下摆。"让我看看。"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，"你的体检报告，我在实验室见过编号，是星星计划的实验体......"
"够了！"他甩脱她的手，白大褂带起的风扫过桌面，星星日记被翻开到最新页。顾清禾的名字刺得她眼眶生疼，而他在旁边写着："如果我死了，把星星病毒原始数据给晚晚。"
"所以你和顾清禾的订婚宴是假的？"她抓起桌上的商业联姻协议书，落款日期正是姐姐出事前一天，"你故意让我看见这份协议，就是为了让我去当卧底？"
男人突然笑了，笑得肩膀发抖："苏晚晚，你以为自己很聪明？顾氏集团的监控24小时开着，你以为你能活着拿到证据？"
他逼近她，白大褂下的衬衫领口露出红痕——是今天早上她在实验室看见的，顾清禾的指甲印。"玩玩而己，"他声音冷得像冰，"你以为我真的会和一个自闭症患者的妹妹结婚？"
这句话像耳光般甩在脸上。苏晚晚想起第27章实验室的双胞胎报告，真正的苏晚晚是姐姐，而她只是"小星星"。星光围巾突然勒得她喘不过气，里面的银发扎着皮肤，像他当年说的"永远不会迷路"的承诺。
"爸爸！"糖糖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。小女孩抱着星光围巾跑进来，脖子上挂着顾承泽的听诊器："爸爸看诊！糖糖这里疼！"
顾承泽瞬间变了表情。他蹲下身张开 arms，糖糖扑进他怀里时，他偷偷把避孕药瓶推进抽屉最深处。"哪里疼呀？"他声音轻快，手指却轻轻抚过女儿后颈的朱砂痣。
"这里！"糖糖指着自己心脏，又指指顾承泽的胸口，"爸爸的星星糖呢？糖糖要爸爸亲手剥的。"
苏晚晚看见顾承泽背对着女儿时，迅速抹了下眼睛。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颗星星糖，糖纸边缘有齿痕——是他每次焦虑时的习惯。"张嘴，小坏蛋。"他笑着刮女儿鼻子，糖纸在指尖发出清脆的响。
糖糖突然指向桌上的日记："爸爸写星星糖！糖糖要看！"
"糖糖乖，那是爸爸的工作笔记。"顾承泽想合日记，却被糖糖抢先翻开。最新一页的"避孕药"三个字刺痛苏晚晚的眼，她慌忙去抢，却看见女儿指着字迹奶声奶气念："晚晚的白头发......"
"顾星遥！"顾承泽第一次对女儿冷脸，糖糖吓得缩进苏晚晚怀里。他立刻软化下来，伸手想抱女儿，却被糖糖推开："爸爸凶凶！"
"承泽，"苏晚晚扶住女儿发抖的肩膀，"你多久没陪她折纸星星了？上次答应的星星城堡，是不是又要等顾清禾的婚礼之后？"
男人的脸瞬间惨白。他张了张嘴，却被桌上的手机震动打断。顾清禾的名字在屏幕跳动，备注是"合作方"。"我去接电话。"他起身时，白大褂勾住抽屉，里面的避孕药包装散落一地。
糖糖捡起包装，歪头念："避...孕...药？爸爸生病了吗？"
顾承泽的耳尖红得要滴血。他迅速踢开包装，却被苏晚晚踩住："解释一下，顾医生。"
"只是维生素。"他别过脸，却在看见糖糖眼里的泪水时，声音弱下去，"糖糖乖，爸爸在做实验，这个是......是治头痛的药。"
"说谎！"糖糖突然尖叫，这是她第一次用完整句子，"爸爸的星星糖是甜的，这个是苦的！"她抓起桌上的药瓶砸向墙壁，蓝色药片滚落在苏晚晚脚边。
那是她熟悉的颜色。2015年在顾氏集团老宅，顾承泽母亲曾塞给她一瓶"维生素"，说能让胎儿更健康。后来她才知道，那是堕胎药。
"所以你给我吃的，也是这个？"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，"以爱之名，行控制之实，顾承泽，你和顾氏集团的人有什么区别？"
糖糖被吓得开始啃围巾角，这是她焦虑时的习惯。顾承泽想去抱她，却被苏晚晚拦住："别碰她。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利用，还有什么做不出来？"
"晚晚，不是这样......"他抓住她手腕，却在看见糖糖害怕的眼神时松开，"我只是想保护你们，顾明远的人还在暗处，我不能......"
"不能什么？"她甩开他，星光围巾上的银发飘落，"不能让我知道你为了研发病毒，早就把自己当成实验体？不能让我知道你的早白发不是遗传病，是长期注射星星病毒的副作用？"
他猛地抬头，眼里有震惊闪过。她拿出藏在口袋里的体检报告——第174章提到的那份，"神经细胞异常增生"的诊断书，落款日期是2016年。
"所以你才和顾清禾假订婚，才故意让我发现协议书，"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，"你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，对不对？"
糖糖突然扑过去抱住顾承泽："爸爸不死！糖糖要爸爸陪我看樱花！"她的自闭症诊断量表评分又降了，现在能准确表达情绪，却在这时学会了恐惧失去。
顾承泽紧紧闭着眼，像在压抑什么。再睁眼时，又是那副冷脸："苏晚晚，你只需要配合我拿到顾氏集团的犯罪证据，其他事不用管。"
"配合？"她冷笑，"配合你演一场不爱我的戏？配合你把女儿当诱饵？顾承泽，你这里"——她指着他心脏——"根本就是块冰！"
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，心跳声震得她掌心发麻："这里面装的是星星病毒的抗体，是念念用癌细胞培育的，是你用星星血激活的。"他逼近她，呼吸灼热，"但这里，"他另一只手抚上她后颈，"永远属于你。"
糖糖突然指着窗外："星星！"夜空划过一道流星，顾承泽的白大褂在月光下泛着银光，像极了2013年那个樱花飘落的夜晚。
"爸爸快看！"糖糖把星光围巾套在两人脖子上，"这样星星就把爸爸妈妈绑在一起了！"
顾承泽的喉结擦过她额头，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："顾明远在糖糖奶粉里下了三年致幻剂，剂量足以致命。"他握住她颤抖的手，"而我的血，是唯一的解药。"
苏晚晚猛地抬头，却看见他眼里的决绝。远处传来消防车鸣笛，顾承泽办公室的监控红光闪烁——有人正在调取2015年的火灾记录。他突然吻住她额头，轻声说："星星别怕，这次，我不会再让你等十年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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