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瑶把丝绒盒子放进抽屉时，指尖还残留着铂金的凉意。
八年前的记忆突然涌上来——林宇辰握着她的手在雕刻机前，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，说"等我拿视帝那天，就用这朵星烬花向你求婚"。
那时星烬花的花瓣还是毛糙的，他刻"瑶"字时手一抖，在右下角蹭出个小豁口。
可现在这朵花的花瓣光滑得像被重新打磨过，那个小豁口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花瓣内侧一道细如发丝的符号，像两片交叠的叶子，又像某种变形的字母。
她重新打开抽屉，将项链捧在掌心。
办公室的顶灯在金属表面投下冷白的光，那个符号在阴影里若隐若现。
苏瑶凑近细看，后颈突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——这符号她好像在哪见过。
是三年前林家慈善晚宴的请柬？
还是去年林氏娱乐新大楼的设计图？
又或者...她猛地想起，林宇辰书房那幅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水墨画，画轴末端似乎也有类似的纹路。
手机在桌面震动，顾逸尘的消息弹出来："剧组说你今天收工早，我让老陈带了杨枝甘露，温的。"苏瑶盯着对话框里那个端着茶杯的可爱表情包，忽然把项链拍在手机屏幕上。
符号的阴影投在"温的"两个字上，像道模糊的暗号。
她鬼使神差地把项链的照片发了过去，配文："帮我看看这个符号。"
回复几乎是秒到的："二十分钟后，珠宝街'何记'，我让老陈送你。"
何记珠宝店的门铃在苏瑶推门时发出清脆的"叮"声。
玻璃柜台后的老人正用鹿皮布擦拭一枚钻戒，抬头时老花镜滑到鼻尖，露出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。
苏瑶注意到他握鹿皮布的手在抖，指节泛着不正常的青白——和三年前林宇辰让他修改项链时一样。
"何师傅，"苏瑶把项链放在柜台上，"这条星烬花项链，是您八年前做的吧？"
老人的喉结动了动，鹿皮布"啪"地掉在钻戒上。
他弯腰去捡，后背弓成虾米："苏小姐...当年是林少带您来的，说是要定制定情信物。"
"但现在多了个符号。"苏瑶指尖点在花瓣内侧，"您刻的？"
老人突然首起腰，老花镜"咔"地捏断了镜腿。
他抬头时眼眶发红，声音压得极低："苏小姐，有些东西...知道得越少越安全。
那符号是...是林氏旁支的族徽，老一辈用来标记秘密契约的。"他突然抓起项链塞进苏瑶手里，往她掌心按了张皱巴巴的纸条，"三年前林少拿回来让我改的，说'把原来的记号磨了，刻这个'。
这纸条是我抄的族谱残页，您...您快走吧。"
店外传来汽车鸣笛声，老人猛地缩到柜台后，盯着玻璃门的倒影首咽口水。
苏瑶低头看纸条，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画着和项链上一模一样的符号，旁边写着"星烬契，血为引，承业者不得违"。
系统面板在眼前跳动，心烬值从783飙升到912。
苏瑶捏紧纸条，转身时撞翻了展示架，珍珠项链"哗啦"撒了一地。
老人跪在地上捡珍珠，嘴里絮絮叨叨："作孽啊...当年苏老爷也是签了星烬契才把您...""苏老爷？"苏瑶蹲下去，抓住他颤抖的手腕，"我父亲？"
"叮——"
门铃再次响起。
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踩着细高跟踏进来，柳梦瑶的钻石耳坠在灯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勾起苏瑶鬓角的碎发："苏小姐查得挺开心？
我劝你适可而止。"她弯腰捡起一颗珍珠，在指尖转了转，"知道为什么林少非要改这个符号吗？
因为当年你苏家...呵，你以为顾逸尘真能护着你？"
苏瑶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系统面板上的数字还在涨，1024，1025，像团烧穿冰层的火。
她盯着柳梦瑶涂着水晶甲片的手指，突然笑了："柳小姐这么急着提醒我，是怕我查到什么？"
柳梦瑶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她甩了甩长发转身，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。
店门"砰"地关上时，苏瑶听见她对着手机说："把何老头的孙子转学手续...对，今晚必须办好。"
纸条在苏瑶掌心洇出湿痕。
她摸出手机给顾逸尘发消息："帮我查苏家1998年的旧档案，还有林氏旁支的星烬契。"系统提示音同时响起——她刚刚用新收集的心烬值兑换了人脉资源卡，备注栏写着"文物鉴定专家陈老，擅长明清家族符号"。
何师傅还在捡珍珠，背影像片被风吹皱的纸。
苏瑶把纸条塞进贴身口袋，项链重新扣在颈间。
铂金贴着皮肤的凉意里，那个符号像道正在苏醒的伤疤。
她望着玻璃门外柳梦瑶的车尾灯消失在暮色里，摸了摸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数字——这次，她不会再当被藏起来的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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