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娥走了，我的心空了。
林部长确实成了大领导，就住在我的隔壁，我每天早早回去，替林部长的女儿林清清补习，顺便也考虑我的研究生之路。
这时候，大多人都已知道“北大清华钢老三”，也就是北京钢铁工业学院与北大清华齐名。
虽然我比这些教授的知识还要前卫，但目前的国际以及国内行情，都让我无法大展拳脚。
有的知识，走在太前面，也是废品。
但是学历证书就是能力的象征，没有那一纸毕业证，说什么也是白搭，我只能再去读钢铁学院，虽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。
正是工业化建设的初期，钢铁行业绝对是工业化和国民经济的支柱。
国防工业需要制造枪炮、飞机、坦克等；交通运输需要建设路网；各类重工业、轻工业、农牧业都需要机械设备……
钢铁是国家经济发展的核心，是国民经济的命脉。
然而，年钢产量远远不够，“以钢为纲”的口号并非夸大其词。
1957年，全国招收的研究生人数目标334人，可想而知，招收的数量有限，竞争也就相当大。
我不会打无准备的战争，在战略上藐视敌人，在战术上重视敌人。
林清清的底子相当弱，她的父母都是高知，她成了高知的学渣女儿。
有些课程，甚至要从初中梳理，接了这一桩活，没有退路。
林部长希望女承父业，心仪的学校就是我所在的北京铁铁工业学校，但林清清对数理化根本提不起劲，仅对文史哲方面有着深厚的兴趣。
林部长知道我压力山大，并没有给我多少实际性的重要工作，可以说，我把整副身心都用在培养林清清身上。
不成器就是不成器，哪怕给她钢铁工业学院的所有教授，她还是不成器。
我和她深入交谈后，知道她想当一名新闻工作者，不想与冷冰冰的钢铁打交道。
痛定思痛。
我决定向林部长和盘托出。
林部长听了我的建议——中国人民大学，惊得下巴都快掉了。
他要的是钢铁女儿，而不是靠嘴靠笔坑蒙拐骗的新闻记者。
我啼笑皆非，不过，也是国内的第一个新闻系，55年4月才成立，9月才开始招生，林部长不太了解也是正常现象，只能耐心劝导林部长：
“只要心系祖国，在哪一个岗位都能发光发热。”
“我们国家最需要的是钢材，不是……”
我一脸的尬笑。
林部长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：
“真的没有救了？”
我还是一脸的尬笑，你自已都是高知，难道还不知道自已女儿的状况？
莫以为换一个人来教，就能惊天地，泣鬼神。
除非文曲星亲自给她补习。
“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，怎么会？”林部长还不甘心。
我已不能再以尬笑收场，“她的天赋在语言方面。”
林部长最终放弃了，退而求其次：
“人民大学，有机会吗？”
以她的底子，比较难，但我的信心在于人民大学新闻系才招生两年，试题还不完善。
“我试试总结试卷的规律，能否押中一部分考试题。”
林部长的眼睛一亮，没想到我还有这本事。
我开始全力以赴按人民大学的考试进行补习，林部长没有再提补习费，但也不是占便宜的人。
上等大米，新鲜的活鸡活鸭活鱼，各类肉，源源不断地送进了我家厨房。
再加上高祖父前院后院的蔬菜，顺手一摘，都够吃两顿。
家里的生活开销也少了，我还是照样给40块钱的生活费。
每个月高祖母拿出记账本和我算账，我都按住记账本：
“一家人，不要算太清。”
每逢这时候，阿爷就会叫道：
“奶奶，他养我们是应该的。”
“哪有应不应该的话，真是的，你呀你，就是欺侮雨柱老实巴交。”每逢这时候，高祖母不袒护孙子，反而袒护我。
阿爷摇摇头：
“隔代亲呀隔代亲，有了龟孙子，家里都没我的地位。”
除了帮林清清补习，自已也要学习之外，就是照顾娄晓娥留下的花草。
每天清晨，第一件事就去看看花，回来第一件事，也是看看花，晚上睡觉的时候再看看花。
若是我在工作时间，外面下起了大雨，明明知道高祖母会到处检查，还是担心遗漏了那盆花草。
一颗心惴惴不安，直到回家看到花草无恙才算放了心。
久而久之，一家人都知道我无比珍视那株花草，也知道是娄晓娥留下的纪念品，都恨不得捧在手心中。
一旦下雨，来不及收拾衣物，先是去照顾花盆。
花草跟孩子一样，越是精心照顾越是蔫哒哒，弄得我好不揪心。
我特地去图书馆翻了很多养花的书，找到症结，才算消除了心中大患。
高祖父在前院种了桑葚，后院种了樱桃，都是娄晓娥爱吃的水果，设想，一年复习，三年大学，四年以后回来，就有果子吃了。
在这煎熬的等待中，高志强的老婆快临产了。
上次欠他的人情，同学们说以礼物回贺。
想来想去，高志强的父亲从长征中走出来，有着将帅之风，不如送一把自已设计制作的戚家刀。
这柄刀曾在国际冷兵器参展中，获得了金牌荣誉，有人出了二十万美刀收购，但我不肯卖自已的儿子。
其来源于明朝抗倭寇名将戚继光根据日本刀改进的刀型。
主要体现在刀刃的制作方式和形制，开始带有明显的日本风格。
刀刃弧度加大，刀刃的宽度缩小，刀尖不是尖锐的形制，而是带有一个小小的弧度，极其类似早期的汉环手铁刀。
刀刃中间起一条镐线，刀背也有一条栋线，整体姿态很接近日本刀，同时刀尖又和日本刀有所不同。
日本刀的刀尖更加尖锐和锋利，称为切先。
而明式戚家刀则在刀尖保留和刀身基本相同的厚度，刀背有采用削栋（刀背两个侧面去薄），减轻刀刃整体重量但是不减少刀刃的强度。
这样的功效主要还是因为战斗技法的不同，日刀更加注重刺击，而中国刀注重砍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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