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学聚会。
高志强儿子的百日宴，自然也有舒红军。
大多同学都有着不俗的职位，送的礼物也相对昂贵。
舒红军比起我们，略逊好几筹，但出手最重，送了一只黄金长命锁。
Tm的，肯定对高志强有所求。
我没有定制礼盒，若是高志强喜欢，自然会想办法找到衬刀的盒子。
众人只看我捧着长长的东西，舒红军还打趣道：
“咱们的同学中就数何雨柱最有心眼，送的礼物肯定也别具一格。”
我扯开绳子，展开一层层牛皮纸，最后出现一柄刀。
高志强的父亲缴获过日本武士刀，算是在场中最识货的人，瞪大了眼睛：
“这是日本武士刀。”
“不，戚家刀，是可与戚家刀媲美的现代戚家刀。”
知道高志强识货，我心中有了底，也敢说真话了。
舒红军不屑一切地说：
“仿制品没有什么价值。”
我淡淡地抚摸一下刀身，重新包起来，交给高志强：
“你要是相信我，就放好，我保证60年后，此刀可卖20万美刀，120万人民币。”
哈哈哈。
舒红军哈哈大笑，再看其他同学并没有笑，闭上嘴，还是来了一句：
“你是算准我们活不到六十年后，戳穿不了你的把戏。”
我慢慢地坐下，对着高志强说：
“你对象是文化部的，可找日本方面的专家问一问，日本人对这玩意儿可在意了，你要是现在想出手，在日本也能卖个万儿八千的。”
万儿八千。
在1956年，我的工资才56元，就以8000块来计，也是我12年的工资。
别说舒红军不相信，其他同学也不相信，连高志强也是讪讪地笑一笑。
我知道这个消息太震撼，也就不再深说，简单地吃一吃，聊一聊，还要回家替林清清补习，约好了，今天迟到2小时。
转眼就到了高考。
林部长比我和林清清还着急。
我查阅完这两年的试题，开始思考教授的出题逻辑。
早生就是有好处，正处于百废待兴的局面，我很快出了十套模拟试题，开始对林清清进行模拟考。
第一场考下来，林清清哭得双眼红肿，跺着脚大哭大叫：
“我不读了，读什么读，读来读去，还是那样子。”
林清清的心情废了，林部长的情绪也废了，把自已关在办公室整整三天，谁找也不见，谁敲门也不开。
我来不及照顾林部长的情绪，安抚好林清清，第二次考，总分提高了五分，还是哭了。
“你就是在四九城哭淹了，也不管用呀。”
……
第十场考，林清清总算是有了笑容：
“我和大学还有多长的距离？”
“十套试卷的距离！”我把十套试卷摆在她的面前：
“好好读，好好背，好好领会，能不能进中国最好的新闻系，就靠你自已了。真的，梦想，靠自已去实现。”
我伸出拳头，林清清重重地击一下我的拳头，她疼得哇哇叫，我忍住痛，装得若无其事，心里骂开了：你个狗丫头，尼玛，你不要手，老子还靠手吃饭呢。
十指连心。
林部长看着林清清抱着手，跟着猴一样又蹦又跳，又笑又哭，一脸的懵逼。
我向林部长郑重其事地告辞：
“万事俱备，只欠东风。林清清现在用不着我辅导了，我们静等佳音。”
我逃回家里，诶，这几个月，我是怎么过来的？
从学渣逆袭到假学霸，难为的不是林清清，而是对林清清的考试分数承担责任的补习老师。
仔细回想一下，自已都觉得太可怕。
以后绝不接干部女儿当补习生，累人累心。
总算能过自由生活了。
我跳起来，开始侍弄花盆，摘掉黄叶子，松一下土，浇几滴水，高祖母已经浇过，我略表心意。
林清清考试，我也考试，只是没有告诉林部长。
报纸张榜的那一天，林部长家放起了鞭炮，虽然不是林部长心仪的钢铁工业学院，但始终达到了林清清的夙愿。
我也在榜上找到自已的名字，林部长重重地拍我的肩膀：
“好样的，以后的钢铁就靠你们这些新生力量。”
其实我明白得很，这一光辉行业并不能笼罩我的一生，至多八十年代，其重要性就大大降低。
还有十几年，没必要为未来操心。
安安稳稳过十几年，不好吗？
何必自寻烦恼。
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，我能不能再活十几年还不一定呢。
改了命，寿命自然也改了。
虽然厨子何雨柱一生平淡无奇，但胜在高寿呀，否则贾棒梗也用不着嫌弃他。
早早死了，想嫌弃都没机会。
林部长在家摆酒席庆贺，我担当掌勺人。
看着一盘盘一碗碗大菜上桌，林部长流着口水：
“想不到何雨水还有这一手。”
“我家祖上是御膳房大厨，给慈禧太后做菜。”
说的谎话多了，说得起来像真的，听起来更像真的。
席间，林部长多喝了二两酒，告诉我：我的母校要借我三个月，去攻克一个难题。
不用借调，很快我就再一次成为母校的学生。
但是我的母校的研发人员等不及了，还未等我开学，就把我召到了红星轧钢厂。
在这里，研究项目正在实操，在热烘烘的车间，我再次脱下了体现身份的白衬衫，打起了赤膊。
要知识分子光着膀子，很多人不愿意。
我无所谓，脸面不重要，烧坏衬衫，一件要挺多钱，而且还易弄脏，难洗。
两位厂长和助理都来现场助威，我光着膀子和工人蹲在一起看图纸。
舒红军踩了我一脚，我抬起头：
“对不起，没给你垫稳。”
要不是我说话，舒红军也没认出我来，可想而知，我的脸到底有多花。
“哎哟，大才子又来体验民情了。”舒红军以不高不低的声音嘲笑道，确保我能听见，但领导听不见。
我没有瞎功夫和他闲扯，只想知道这三个月实验失败的问题到底在哪？
研究人员都理不清头绪，工人们更不懂，我只能详细询问每一次的结果，逐项进行排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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