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们不相信，就没有谈判的必要了。”我反将考察团团长一句，众人惶惶然。
考察团团长的蓝眼睛只差没有喷火，若是能喷火就好了，我就改行研究火龙。
“你，态度极端嚣张极端跋扈！”考察团团长义愤填膺。
他的英语普通，我猜测他想表达的是这意思，看他的表情应该差不离。
不过，我才不吃他这一套：
“我只是实事求是。”
尼玛，说我嚣张跋扈，除非他不懂中文！
不欢而散。
下午，有人提醒我，相关方面很珍惜这次合作机会，态度应缓和，不应强硬。
我没听进去，谈判有阳谋，也有阴谋，他以为我虚张声势，我猜他也是故意发飙。
反正谁都有可能是真的，也有可能是假的。
关键在于谁更想成交。
比最好的钢，用最低廉的价格，那是亏本买卖。
事实上，他们以严谨著称，一定是知道这玩意儿确实好，才会花时间和我们谈判。
只是，我这样想，有的人未必这么想，也或者是，对产品并没有很大的信心。
毕竟，这东西太专业。
当天晚上，我就收到返校的指令。
院长挺在意这回事，叫我去办公室，我和他聊了许多细节，也谈了我的看法。
“他们没看上我们。”院长叹了一口气：
“该扬眉吐气了。”我信心满满地说：
“用不着舔狗，技术在我们手上，不让步，他们会惦量的。”
“什么舔狗？”院长听不懂我的话。
我连忙摆手：
“没什么，就是不用拍他们的马屁，他们的技术没我们强。”
院长摇摇头：
“技术归技术，我们还没有打开市场，他们是第一批买家，肯定是压价。”
事缓则圆。
我一直相信这个道理。
我俩也就是师生之间的闲聊，其结果对谈判丝毫没有作用。
院长提到现在的钢还远不够内需，而外需随着钢质量的提升也来了。
现已有一种声音：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大建炼钢厂。
不过，这种大项目前期都是土建和规划部界入，后期才有可能用到钢铁方面的专业人才。
也就是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，我也就左耳进，右耳出。
和院长聊得相当投机，时间飞快而快，直到起身握手告别，已是午夜十二点。
此时已经夜深，走在无人的小径，听夜风撩起树叶。
我很庆幸回到这个年代，庆幸重新改变我以及何家的命运，也许还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。
三天之后，我接到通知，再返谈判组，德国考察团团长虽然不太喜欢我，但我说的都是实话。
最主要我对钢太了解，比在场的人更专业更自信，带来的专家对我的话也有兴趣。
双方重新坐上谈判桌，谈判的过程太艰辛，各有各的原则，各有各的利益。
在繁杂的过程中，我倒是认识了一个挺友善的德国人雷奥哈德，他的父亲曾经游历我国，对我国很多城市有着特殊的情感，而他的专业是机械重工。
每到吃饭的时候，我就坐在他身边，听他聊德国的农业技术，着重发展农业生产过程的机械电气化。
他们有着清晰的目标，提升农业生产效率，促进农业水平快速发展。
而且已经研制出国际上先进的农业用具，也提供相应的农民购买农机的低息、无息贷款。
和他的聊天中，我清晰地意识到，靠人力去耕种土地，尤其开耕荒地，需要愚公移山般的精神。
这让我茅塞顿开，开发先进的农具，也是一项艰巨又有实效的工作。
这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，冶金部分派了新任务，要去地方勘查一处炼钢新厂，需要我作技术支持。
我有些懵，才和院长聊了不多久，事情就有了进展，但院长也明确前期并不需要专业人才介入。
我只懂钢，不懂建厂。
但林部长说需要我，肯定必须得上。
这无可厚非。
正待要出发，王小曼爸爸的秘书找到我，让我去他家一趟。
组长认识秘书，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，我连忙解释是同学的爸爸，同学在国外读博士，有可能在专业方面需要我帮助。
组长的眼神始恢复正常。
诶，我是极力不想被人误会和这些人有关系，搞得我的转岗极不正常似的。
晚上，我到了王家，才知道，自已是名副其实的乌鸦嘴。
想不到，我的托辞居然成了现实。
王小曼确实有专业的问题需要我帮忙解决，我犹豫了一下，答应通一个电话。
“喂，”王小曼的声音还是那般清脆动听，比世上任何乐器弹出的声音都好听。
“你，还好吗？”我笨拙地问了一句。
王小曼咯咯咯地笑了，毫无芥蒂，我心里有些不痛快，尼玛，你是当我二百五，还是二愣子？
我听着她笑，竟然不知说什么好。
王家父母就坐在客厅，王父假意去露台抽烟，王母也提着热水瓶进了厨房。
这让我更尴尬。
此时，对于新婚的王小曼，我还能有什么可说的？
“是你对不起我。”王小曼调侃道：
“记住，何雨柱，是你对不起我。”
卧槽，这该从何说起？
我再一次发现，我对女人完全不了解。
明明是她甩了我，还说我对不起她。
“你有什么问题，越洋电话挺贵的。”我总算抓住了主题。
听她娓娓述说，果然，在研究中出了问题，因为她并没有参与研究，所以其中的小纰漏，也无法得到解决。
而我，肯定不能帮她，帮了她，就等于毁了我们这一次的成果。
“对不起。”
我只说三个字。
王小曼开始哭泣。
我无力再解决，只能挂了电话。
王家父母重新坐回客厅，倒是没有责备我不帮忙，王小曼的妈妈知道我的新任务，知道去小女儿丢失的地方，而且还要长驻此地。
我相信，王家已经托了不少人，而且那些人都是尽心尽力，都没有结果。
但既然告诉我，也是抱着一线希望。
相当于病急乱投医。
看到一个盼女心切的母亲和父亲，我不忍心说泄气的话，只能知道更详细资料，以便能帮到他们。
“阿姨，您能不能给我说一下，您家小女儿的具体情况，我尽力去四处打听。”
“太好了，”王母感动得不停地抹眼泪，给我细细讲了一遍当时丢失孩子的时间、地点、大致经过。
从王家走出来，风一吹，我立刻清醒。
自已还未进入工作组，还不知工作的强度，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自由时间，就轻易答应了王家。
万一办不到，岂不是失信于人？
但我已承诺下来，不能再倒回去委婉地提醒他们，我有可能办不到。
当时没有说清楚，事后再反悔，也不是一个成熟男人干的事。
算了，到了那儿再看吧。
只要尽了力，足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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