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正式走马上任。
舒红军是过来人，知道方红军之流不可用，用了刚毕业的大学生涂磊。
涂磊没有雄厚的背景，全靠专业进驻轧钢厂，算是我的师弟，少言寡语，比较勤奋，对各个车间都相当熟稔。
我和他一起巡视了所有工序，也见了每一个车间主任。
德国退货打击了这个班子，到处都是萎靡不振，看到又是年轻的领导，都没有兴致。
尤其有着经验和技术的老技工，对这些年轻大学生，很是不屑一顾，觉得他们眼高手低，光靠一把嘴，叭叭叭地这也不行，那也不行，让他们干，更不行。
了解了整个流程，召开车间主任技术探讨会，结果成了批判会。
没有人承认问题出在自已的车间，都认为自已最优秀，问题都是别人的。
吵了一上午，没有结果，中午的饭也吃得不香，下午又是吵得一塌糊涂。
做笔记的涂磊坐了一天，没写一个有用的字。
他们越吵，我反而越清晰。
每个车间都有问题，但都看不到自已的问，对别人的问题也有失偏颇。
下班了，我看了看表：
“今天吵不出结果，明天继续，如果明天还没有结果，后天全部停产。”
停产！
全部车间主任看着我，我点点头，郑重其事地说：
“如果解决不了问题，没有必要生产，停产之后还解决不了问题，只能中止德国合约，然后还是归属同一个轧钢厂。”
一片哗然。
他们都是从副职升上来，现在回去，别说正职，就是副职也没有他们的份。
我安然地回到四合院。
今天去车间巡视，易中海和刘海中都看到了我。
昨天以为我被冶金部开除了，成了失业人员，今天成了他们的厂长。
这脸打得不像样。
我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，装作没有看见。
若说干活，他们都是一把好手，培养一个顶级的技工不容易，他们和我相隔好几个层级，大家相互看不见，不会添堵。
锁自行车时，易中海也刚刚回来，很是尴尬，叫一声：
“何厂长。
“叫我柱子吧。”我冲他微微一笑，笑得很礼貌，让他挑不出毛病，也笑得很矜持，保持了一定的距离。
“嗯。”他只是嗯了一声，但我相信，他以后都不可能这样叫我。
领导就是领导。
四合院的三个大爷，还要争谁是一大爷，阎埠贵的三大爷早就坐不住了，还想往上升一级。
秦淮茹正在洗碗槽洗菜，看见我回来，高声问：
“今天一整天去哪了？中午叫你一起吃便饭，结果家里没人。”
相信她好心请我吃饭，那就是傻子。
贾家比铁算盘还会算，尤其这个秦淮茹，谁吃亏，她也不可能吃亏，一把嘴比蜜糖还甜，哄的都是米粮肉菜。
别看就贾东旭一个人赚钱，一个人的工资养五口人，但她家的伙食不差，尤其白眼狼棒梗，养得白白胖胖。
白天不能提人，晚上不能提鬼。
刚想到棒梗，他就鬼头鬼脑出现在门口，九岁的孩子跟个万年精似的。
怎么看怎么讨厌。
“棒梗，你去哪了，现在才回来。”秦淮茹端着菜盆往回走。
棒梗仰着头说：
“我带王姨去逛四合院了，她和老太太聊个没完没了。”
两母子已经进屋，我猜棒梗嘴里的王姨就是王小曼，这两家居然凑一块了。
想想也不是不可能，秦淮茹喜欢占便宜，王小曼只要出手阔绰，杀父之仇都可以烟消云散。
不一会，秦淮茹端了一盆碗筷在洗衣槽清洗，我正在厨房下青菜面条。
秦淮茹站在窗户外边，瞅瞅我没有油荤的面条：
“你说你，有香的吃，有辣的喝，不好好干，要过这种苦日子。”
我笑一笑。
“你还笑得出来，我要是你，一头撞死在墙边了，”秦淮茹也笑了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
贾东旭和贾张氏被拘留，她不恨王小曼，恨上了我。
有钱能使鬼推磨。
秦淮茹的心里眼里都是钱，只要有钱，让她推什么都行。
我不搭理她，端着碗走进厅里，坐在桌子边吃面条。
易中海鬼鬼崇崇一闪而过，应该去了洗碗槽，低声和秦淮茹说话。
秦淮茹叫了一声，就捂住嘴，易中海急急忙忙回家，秦淮茹也端起盆急匆匆回了贾家。
可能说我当厂长的事。
我敢打包票，不出一个小时，整个院子都要知道这个惊天大新闻。
果不其然，许大茂回家时，特地在我门口撂一句：
“我管他当什么，我又不是他厂里的人，我是红星轧钢厂的放映员。”
许大茂，你牛B，老子服你，不敢惹你，离你远一点总成吧。
高跟鞋响起，一直响到我的门口。
为了透气，我开着门。
一只雪白的脚迈了进来，我头也未抬，伸出手打住：
“别进来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。”
“我姑娘时，你还爬上我的床，怎么不拒绝？”
尼玛，睡你一次，你要提一辈子，也不嫌害臊。
“你就不怕人听了去？我是男的，他们大不了笑话我，你是女的，我怕你抬不起头。”
“我是美籍华人，你们的规矩约束不了我。”王小曼纯粹两只脚都进了门，一扭一扭地走到桌子旁边，将皮包往我桌子上一扔，自已捶着肩头：
“累死了。”
我心想，老了没颜值了？找不到舔狗了？
应该不会呀，虽然生了两个孩子，对很多男性还是有着诱惑力。
“小曼，小曼。”秦淮茹的声音在何雨水门口响起。
“我在何雨柱的房间。”王小曼应了一声。
秦淮茹端着一碗香喷喷的打卤面进来，殷勤地摆在王小曼面前：
“快点吃，凉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。”
王小曼吸拉着面，秦淮茹又端了一碗面条进来：
“原汤化原食。”
我忍不住笑了：
“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你是好姐妹。”
秦淮茹白我一眼，没好气地说：
“我们当然是好姐妹，小曼心肠好，不像有的人，人还活着，心已经死了。”
我看看秦淮茹，耳朵上吊了一圈很小的金耳环，挺时新的款式，想必是王小曼送的。
先前我还差点信了王小曼的鬼话，看到这一对金耳环，我知道，如果王小曼只想民居的调研数据，根本不可能在秦淮茹身上花大本钱。
因为秦淮茹不值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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