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这是天大的好消息。”冯瀚轩喜笑颜开。
冯冀始嘱咐几句让大家准备撤离后,把那盒御赐之物交给郎中,让他看看锦盒中的药材都有什么功效。
冯氏有自已的药材买卖,但药材不做天家生意,一是四周十国太医馆都新自已种植药材,许多异国太医馆种植的药材过多还往外售卖的。二是,天南地北气候变化,每个地方的药材功效不一,医道精于顽疾缓治,中草药见效慢容易被误认为药材作假,从而影响口碑。
所以冯氏的药材生意在冯瀚轩手中,药店铺子也是基于普通百姓。
像龙骨、珍珠母这些名贵药材,一般人都不会用到。
“家主,这些药材功效各不相同,不过都有安神定惊之效。” 郎中扣上锦盒盖子,继续:“很适合像少主子这种惊吓过度症状。”
冯冀始带着锦盒和圣旨去了冯珍珠院子。
此时,一群家奴正围着冯珍珠道喜,个个脸上挂着笑意。
冯珍珠听闻自已莫名摘下嫌疑,遂蜀帝还特赐了东西。
心中怎么都高兴不起来。
“碧儿,你带着人下去收拾小公子行李。”冯冀始一进院儿,围着冯珍珠的家奴自动散开。
冯冀始把锦盒递给冯珍珠,说:“全是安神定惊的。” 说完,不动神色观察的他的变化。
冯珍珠没多想,打开锦盒盖子,一股药材味扑鼻,引得他皱起鼻头。
“药材,我以为是珠宝呐。” 嫌弃的将锦盒推得远远的。
“陛下怎么知道你受了惊吓。”冯冀始试探道。
“谁知道!” 冯珍珠脱口而出,倏然,灵机一动高声道:“我知道。”
“嗯?”
冯珍珠把小厮说的有关黑衣人骑兵是遂蜀帝的事情,稍微包装了一下告诉冯冀始。
黑衣人是遂蜀帝的。
把他送回府也是遂蜀帝安排的。
一切合情合理。
冯冀始咂摸片刻,也觉得黑衣蒙面队伍,是遂蜀帝手中秘密武器的可能最大。
毕竟除了天子本人,没人能做到一天之内屠杀了三家门阀。
圣旨上的玉玺印记清清楚楚。
“好好歇息,明日动身回南梁。” 冯冀始起身后,冯珍珠盯着皇卷轴看了好一会儿。
越看越不对,圣旨上居然称余清河为大皇子,明明半月前遂蜀帝下旨将他贬为庶人。
圣旨上现在又写着大皇子....什么意思?
盯着盯着,冯珍珠趴在小案上睡着了。
隐隐感觉有人在摸脸颊,冯珍珠以为是冯瀚轩,撅着嘴嘟囔了一句:“二哥,又捏我脸——” 转过头,换了另一边接着睡。
隔着小案坐在他对面的人,嘴角动了动,一只手还停在刚才摸脸的地方,只是现在摸到的是挂着小珍珠的发梢。
不是说病还没好吗,怎么趴在这里睡。
昨日是不是吓坏了,肯定吓坏了吧....为什么不听话,你要是听话点儿,现在就在回南梁的路上了...
捏着小珍珠的手指跟着心一样不断收紧。
本就是藏在阴沟里的腌臜之物,本就该烂在底下一辈子见不得光。
偏偏有一缕光越过千层万丈照在腌臜之上。
见过光,又怎会不眷恋。
他起身弯腰,小心翼翼的将人揽入怀中,抱着人朝寝内走。
脚步很慢很慢,尽管已经够慢了,他还是自私地每走两步停站一会儿,最后改成一小步停站一会儿。
冯珍珠有说梦话的习惯,不过声音很小难以听清。
有次碧儿守夜,趴在床沿边听了一夜,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,次日问他,冯珍珠矢口否认自已梦呓。
就像他现在,明明闭着眼乖巧躺在人怀中,声音轻柔呢喃着,那一声声轻如风的三个字,只呢喃了两声,如雷鸣入耳,炸得人头晕目眩。
翌日清晨。
冯府门前罗列着几十辆马车,家奴们完全没受到乌云压顶阴暗影响,有条不紊往马车上搬行李。
冯珍珠坐在铜镜前,由着伺候。
昨儿明明想回南梁,现在马上就动身了,反倒说不上是什么滋味。
反正这种滋味肯定不是高兴。
“哎哟,怎么少了一颗发尾珠。”碧儿认真地又数了一遍发梢上的小珍珠,的的确确少了一颗。
“睡觉是蹭丢了呗。” 冯珍珠撅着嘴,莫名其妙有些不满。
倏然,愣住了。
脑子里只有趴在小案上看圣旨的画面。
怎么回到床上的....好像被二哥捏脸了。
看来是二哥把我抱回床上的。
正想到冯瀚轩,人就撩袍走了进来,将一袋栗子递给冯珍珠:“遂蜀当地栗子,还热着趁热吃。”
“后厨火种不都灭了吗?” 碧儿眨巴眨巴眼疑惑道。
“门口买的。”冯瀚轩顺手掏了两颗栗子边剥边说。
街上不是都没人吗,怎么还有人一大早卖烤栗子,冯珍珠觉得遂蜀人血脉里多少带着些冒死的劲儿。
伸手捻起冯瀚轩剥好的栗子,放进嘴里,边嚼边笑着说:“二哥剥的就是好吃——”
“小懒虫。” 冯瀚轩笑着说了一句,倚着柜子继续剥。
冯珍珠一口一颗栗子,吃得正欢,又想起昨夜幸好没真在小案上趴一晚,感激亲哥关怀:“二哥,你的爱犹如虫尾山脉绵长敦厚无私。”
“剥个栗子就真好了,现在夸人都不挑挑拣拣了。”
“二哥别怀疑,小弟不是在夸你,你就是小弟心中的南梁国脉。” 冯珍珠嘴上夸着,手也没停,三两下将冯瀚轩剥好的栗子一扫而光。
整座遂蜀都城街头,除了冯府浩浩荡荡的马车,空无一人,马蹄踏石板都能听到回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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