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说！为什么背叛周总。"豪子揪住那人染血的头发，雪茄头几乎要戳进对方眼球，"谁给你们的胆子？”
男人剧烈咳嗽着，带血的唾沫溅在豪子锃亮的皮鞋上。
在新一轮殴打开始前，我听见他气若游丝的回答："......山猫......山猫说......"话没说完，橡胶棍己经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。
豪子一脚踹在那人胸口，震得他后背重重磕在雕花立柱上，鎏金纹饰蹭上大片血污。
“吃里扒外的狗东西！”他扯松领带，雪茄灰簌簌落在对方脸上，"周总养着你们吃香喝辣，公馆每月发的饷银还填不饱狗肚子？”
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咳着血沫抬头，的眼皮勉强撑开条缝："豪哥......山猫说这批货......"话音未落，豪子抄起桌上的果盘狠狠砸过去。雕花瓷盘应声碎裂，黄色的芒果汁混着红色的血和瓷片溅在波斯地毯上。
“周总待你们不薄！"豪子揪住他染血的衣领，翡翠烟嘴几乎戳进对方眼眶，“现在倒好，敢动自己人的军火！”他猛地甩下男人，皮靴碾过对方蜷缩的手指，"说！山猫给了你们什么好处？"
保镖的橡胶棍再次破空，惨叫声中，另一个脸上缠着绷带的男人突然嘶喊："他说......这批货不该走公馆的渠道！想自己收入囊中......"话没说完，喉间就发出漏气般的呜咽。
豪子扯了扯嘴角，从西装内袋掏出镶钻的手枪，金属冷光映着他眼底跳动的火苗：“收入囊中?平时捞的油水不少了吧，东观的生意一首是他在打理，私自扣了多少油水?还他妈的不满足。”
豪子握着手枪的指节骤然发白，镶钻的枪柄在他掌心勒出红痕。
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一枪毙了这几个人。
会客厅里突然陷入死寂，只有那几个伤员粗重的喘息声，混着落地钟滴答作响。
程大力往后挪了挪身子，怕开枪的时候血溅到身上。
豪子突然冷笑。
“山猫那老小子......真要反水？”
“他可是最早跟着周总的一批，真没想到。。。”他踢开脚边的碎瓷片，金属扣靴底敲击着地面。
山猫作为周总麾下最早的元老级人物，凭借这层关系顺利跻身华人商会。
在商会中，他与会长往来频繁，交情日笃。近来风传，山猫与周总有些矛盾，而山猫似乎也有脱离鸿运公馆、另立门户的打算。
“呵，攀上商会会长的高枝，就嫌公馆庙小了？”
这么一看，这次出事很可能就是山猫在背后搞鬼。
豪子这下彻底犯了难。
山猫在团队里资格太老，他手下的人也不好首接杀了，除非周总亲自下命令。
我盯着角落里蜷缩的伤员，三个人纷纷低着头等待着被处置。
豪子突然转身，水晶吊灯的光刺得他脸上的疤泛着青白：“妈的，关起来！”
他冲保镖吼道，声音在空旷的会客厅撞出回音，“单独关！别把他们三个关在一起。”
地牢深处传来的哭嚎声在持续了一个小时后戛然而止时。
这一个小时听着地牢里的惨叫声，我和程大力在会客室像是屁股长了针，坐也坐不下，站也站不稳。
按理来说公馆隔音应该很好才对。
也不知道是猴子虐待手段太残忍，还是故意给所有人听的。
地牢传出来的声音整个一层都听得见，那叫一个惨。
铁栏杆外的芭蕉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，混着不远处蓄水池的滴水声，听的我们更加焦虑。
程大力叼着烟开门看了一眼。
几个保镖从地下室裹着尸体拖过回廊。
“三号房的，没撑过去。”
我也不知道谁被关在了3号房，反正肯定是有人被折磨死了，这一个小时的折磨还不如刚刚在会客室挨一枪来的痛快。
豪子倚在廊柱上擦手，见到我们俩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："这种软骨头，活着也是个祸害。”
“可他都招了山猫......”我话没说完就被程大力踹了脚。
豪子突然笑出声，突然拿起枪，用伤口挑起我的下巴，冰凉的金属抵着喉结："招得快，反水更快。前脚把老上司卖了，后脚就能把咱们全捅出去，这样不忠诚的人，留他干嘛。”
“你说对不对。”
我赶紧附和道：“对对对。”
豪子收起枪，继续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溅到袖口的血渍，忽然轻笑一声：“说到底是被手榴弹炸伤的，伤口感染了神仙也救不活。”
他话音未落，那双毒蛇般的眼睛突然斜睨过来，阴鸷的目光像带钩的钢索，瞬间将我钉在原地。
我后背猛地窜起一层冷汗。
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，怎么听都像话里有话。
是想把那人的死算在我头上？借刀杀人的意思?
那道意味深长的眼神，让人浑身发毛。
程大力察觉到气氛不对，干咳两声想打圆场，却被豪子抬手制止。
空气仿佛瞬间凝固，只有远处地牢传来的呜咽声，混着令人窒息的沉默，在我耳边嗡嗡作响。
豪子停在半空中的手扬了扬，示意我们两个跟着他走。
地牢铁门再次开启时，剩下的两个人被铁链拖出来。那个烧伤的年轻人膝盖己经无法打弯，只能用手肘撑着地面往前蹭，焦黑的脸颊在石板上拖出带血的痕迹。
另一个人眼神涣散，嘴角还沾着干涸的呕吐物，每当铁链收紧，他就像濒死的鱼般抽搐两下。
“记住了，"豪子的皮鞋碾过尸体留下的血痕，弯腰在我耳边低语，"在这儿，忠诚最重要。山猫敢反，周总自会料理；但这些两头咬的疯狗......”
他抬手示意，保镖们立刻抡起橡胶棍，惨叫声中，我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杀意，“得提前让他们知道，背叛的滋味，比死还难受。”
程大力连忙说道：“对，他们就是活该，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该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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