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城 东平王府
自刘桓袭爵东平王以来,已经连续一月,似有被恶鬼纠缠。
每至深夜,刚一合眼,兄长刘宇那青紫可怖、仿若能洞悉暗夜隐秘的双眸,便如鬼魅闪现,冷汗瞬间决堤,浸湿锦衾,让他在榻上辗转难眠。
自两年前东平王之死后,元城街巷仿若流言蜚语疯传刘宇纵欲而亡。
可刘桓深知兄长虽是放浪,却不至于不顾自身性命,这定是蓄意编造的谎言,欲将真相掩埋。他心头疑云密布,暗暗发誓,定要抽丝剥茧查明死因。
半月前,刘桓召集府中精锐亲卫,庭院中,他身姿挺拔如松,冷峻双眸寒星闪烁,扫视众人后沉声道:“即刻倾巢而出,把元城翻个遍,哪怕耗子洞、断壁残垣,也不许放过可疑之处,懈怠者提头来见!”
亲卫们轰然领命,如猎豹般隐入元城各处。
一连数日,刘桓在王府急得来回踱步,眉头紧锁。
终于,一阵急促脚步声打破死寂,亲卫单膝跪地,难掩喜色:“殿下,在人牙子处寻到因大王之死吓疯的侍妾盼儿。”
刘桓如遭电击,身形一顿,眼中迸出希望之光,急切喊道:“快带我去!”
那是元城偏僻角落的破旧小院,仿若被黑暗腐朽吞噬,腐臭熏人。刘桓入内,见盼儿蜷缩在阴暗处,像受伤惊惶的小鹿,眼神空洞、头发枯草般凌乱,瑟瑟发抖,口中喃喃着破碎话语。
他冷眼一瞥,不带一丝感情的吩咐:“速请最好大夫、挑两个稳妥丫鬟,照料她恢复神志。”
几日后,盼儿稍有起色。
刘桓轻步踏入小院,蹲下身子,目光柔和关切:“盼儿,别怕,告诉本王,那一晚东平王刘宇究竟发生了何事?他为何会清晨醒来断气,世人皆传是死于你的石榴裙下,你如实道来,本王可饶你不死。”
盼儿仿若从噩梦中醒来,眼中渐有焦距,身子却微微颤抖:“那晚…… 宴会散后,大王爷唤奴婢伺候。奴婢忐忑进屋,烛火未灭,却闻一股异味,见榻上被褥乱,分明有人来过。”
刘桓蹙眉追问:“何人?”
盼儿咬唇,眼中满是惧意:“郡尉赵忠……大王爷将奴婢赠与他,事后赵大人离开,大王爷来见我时,他已经酩酊大醉,此前已经很累,遂伺候大王爷入睡才关灯歇息。”
刘桓听着哭诉,双手攥紧,指节泛白,暗忖传言荒谬,兄长定遭毒手。
他压下怒火,带人翻查刘宇居所,至夜幕降临也未寻到毒物。
这时,一老下人犹豫上前:“殿下,那晚大公子宴上爱吃柑橘、大蒜等水产,三更时厢房走水,燃了一方纱帐,又有浓烟起。” 刘桓如被惊雷击中,灵光一闪:难道是食物相生相克?
他不敢耽搁,疾步回书房,铺开纸笔,详述兄长死因蹊跷,叫来亲信家仆,目光凝重叮嘱:“即刻乔装,骑快马星夜奔长安,将信亲手交三皇子安阳王,有误提头来见!” 家仆领命飞奔,马蹄声如雷,踏碎月色,冲向权力中心。刘桓伫立府门,凝望许久,眼中满是焦急与不甘。
长安 三皇子安阳王府
安阳王刘轼是宣帝与皇后王璃的嫡子,他自迎娶司马为妃后,被赐开府以来,邸仿若尘世净土,静谧祥和。
此刻,暖煦阳光如金丝透过雕花窗棂,洒在书房金砖地面,泛起粼粼波光。
刘轼一袭月白锦袍,银丝暗纹似星河,端坐书案后,手捧《君恩录》,目光仿若被定住,沉浸沉思,隔绝外界喧嚣。
突然,一阵急促脚步声打破宁静,小厮慌张入内,“扑通” 跪地,高举书信,声音颤抖:“殿下,元城来信。”
刘轼仿若从梦境骤醒,眉梢微挑,搁下书卷,修长手指拈起信笺。
展开细读,刹那间,脸色惨白,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,嘴唇微颤:“用硝石与金属混合,杀人于无声无息…… 怎会如此……”
书房内空气仿若凝霜,阳光被寒意吞噬,无形冰手渗透,抹杀温暖。
刘轼起身,逆光中身形冷峻如孤峰,目光穿透宫墙望向元城,牙缝挤出:“速去元城暗查,查不出真相提头来见!哼,这元城,看似太平,实则暗流涌动!”
亲信冷峻领命,匆匆而去,仿若被恶鬼追赶。
刘轼重坐回书案,手指无意识轻敲桌面,似叩响局势战鼓。
片刻后,语气冷硬决绝:“去,告知刘桓,按原计划行事,不容有失。这棋局,才刚开始……”
言罢,眼中闪过狠厉,仿若潜伏暗夜的猛兽,元城已成关键战场,只等风云变幻,揭开真相,或掀起血雨腥风,搅翻朝堂江湖。
待亲信离去,一只不废的天天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刘轼再看信,目光寒星般研读,心中暗忖:刘宇之死背后势力纠葛复杂,凶手目的何在?莫非有备而来,竟能研制出硝石毒烟?
谜团如迷雾笼罩,他必须查出真相,撕碎那背后阻碍他成就大业之人,哪怕血雨腥风。
此时,窗外阳光悄然隐退,天空被灰幕笼罩,风暴悄然酝酿。
魏郡元城 无稽崖
百丈高崖仿若带着无尽讥讽,一对尚未携手的恋人,竟似要在此殒命。府里的锦瑟满心不安,苦求媗君同往无稽崖。自政君离去,锦瑟便眼皮直跳,预感不祥,生怕姑娘遭遇不测。
二人匆忙赶到,却只见漫天飞雪,四野空荡。
媗君瞧着神色慌张的锦瑟,眼中闪过几缕狐疑,忆起她先前失魂落魄之态,又因整日未见连成轩,心中猜测渐起,猛地紧盯锦瑟,立于崖顶幽幽问道:“方才,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
锦瑟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到,眼神慌乱闪烁。她深知三姑娘对连成轩用情至深,自已为护大姑娘让连郎君前往,这罪责可担不起,唯唯诺诺道:“三姑娘,锦瑟绝无隐瞒。”
“是吗?” 媗君质疑声起,此时无稽崖积雪更厚,每一步都踏出深深雪印,满目银白。
锦瑟愈发焦急,又受媗君施压,终是松了口,“扑通” 跪地,美眸含泪:“三姑娘,锦瑟见大姑娘出门时魂不守舍,又似有人跟踪,心急如焚,才求连郎君沿途照应。”
媗君见状,心中亦难受,可念及阿姐与连大哥都在崖下不见踪影,更是忧心如焚,轻叹一声,对着空崖呼喊:“连大哥 —— 阿姐 ——”
唯有回声飘荡,萧瑟凄凉。
“连郎君 —— 姑娘 ——” 锦瑟见媗君未怒,也跟着呼喊。
二人声声呼唤,却如石沉大海,唯余回音。
穿过厚雪,媗君在对面山崖惊见一嫩青色竹篮,内有一方绣着木兰的丝巾。
锦瑟亦认出是姑娘出门所带之物,惶声道:“三姑娘,这竹篮是大姑娘的,糟了,大姑娘定是遭遇不测!” 声音带着哭腔,泪如雨下。
媗君身形一僵,不信阿姐会就此舍她而去,转身直奔府里搬救兵。
无稽崖底,晨间积雪渐融,水滴晶莹,“滴答” 落入一潭碧玉般清澈的湖水。湖中,漂浮着一对男女,女子桃红色衣衫,男子一袭青衣,二人双手紧扣,似生死不离,顺水漂入山洞。
连成轩几番挣扎,悠悠转醒,只觉浑身绵软、寒意彻骨,忆起无稽崖之事,惊起环顾,见不远处政君身影。
此前政君失足,他纵身相救,自已习武身强,可政君一小女子,怎禁得住这万丈深渊之坠?
他慌忙爬至政君身旁,紧攥其手,泪如雨下:“拜托,你千万不能有事!只要你安好,即便不在你身边,我也甘愿!政君,求你醒来!”
探其鼻息,几近于无,浑身冰凉透骨,寒意直钻心底,他抱紧政君,向无水山洞挪去,心想政君怕是冻僵了,唯有用体温为她取暖。
“政君,连某虽心仪你,却一直发乎情止乎礼,今日为救你,多有冒犯,还望见谅。”
言罢,他轻轻解下政君腰带,湿衣冰凉,层层褪去,直至仅剩贴身衣物,因湿透紧贴娇躯。他深吸一口气,又脱自身衣衫,以滚烫身躯紧紧环抱政君,口中不停哈气,盼唤醒她。
山洞内,两具赤裸身躯紧密相拥,清风拂过,连成轩后背发凉,才觉衣衫滴水难取暖,便抱政君向洞内行去,那里虽无暖意,却可遮风挡雨。
山洞中,他盘膝而坐,怀中政君令他心潮难平。
抬眼四望,见洞顶树枝挂一兽皮,欣喜取下,裹住两人。政君面色渐有血色,体温回升,心跳平稳,鼻息恢复,手指轻动,连成轩才缓缓松手。
政君悠悠醒转,睁眼便见连成轩满脸忧色、憔悴不堪,再瞧自身,羞意顿生,脸颊飞红,欲言又止,扯过兽皮遮身。
连成轩被惊醒,亦有些无措,念及跳崖惊险,终是鼓起勇气:“答应我,日后莫走崖边,别让我如此揪心,见你出事,我仿若世界崩塌,没了昼夜之分,满心满眼只有你,答应我,好吗?” 声音温柔,满是深情。
政君望着他,眼中柔情似水,这些年她沉稳冷静,权衡利弊,此刻却想放纵一回。连成轩数次舍身相护,这般深情何处再寻?她嘴角轻扬,握住连成轩双手,泪光闪烁:“你终于开口,要我等到何时?”
连成轩闻言,不顾二人衣衫不整,猛地将政君揽入怀中,抬起下巴,吻上那的眼眸,犹如蜻蜓点水般,却是暗藏不住无尽的汹涌爱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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