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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晕厥之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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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探秘天牢之行后,转眼已过三日。

政君伫立庭院,满心迷茫,忆起当日天牢内的诡异遭遇,不禁冷汗涔涔,只觉一切荒诞离奇,超乎想象。

她独自坐在假山石上,静静凝望魏府内静谧的景致。

媗君今日陪着母亲去了慧济寺,自政君探女尸案以来,翎华阁的事情,几乎是敏君在忙碌,惜君这几日也仿若人间蒸发,不见踪迹,整个府邸仿若被按下静音键,陷入一片出奇的安宁。

北厢房中,唯有锦瑟在忙碌,其余下人各司其职,悄无声息,一切仿若岁月静好的假象。

锦瑟抬眸,望见假山石上那袭青衣飘飘的政君,遂泡了一盏香茗,款步走去,轻声道:“姑娘,这是今年最新的太平猴魁,您尝尝。今日天色晴好,姑娘难得闲暇,在这假山石上悠然赏景,锦瑟瞧着,心中欢喜。”言罢,将手中茶盏递与政君。

政君回首,轻轻接过,柔声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
“锦瑟瞧姑娘近日愁眉不展,莫不是遇上烦心事?” 锦瑟声音清脆,听不出丝毫波澜。

政君闻言,思绪那日之行,眼下也不知一切是否尚且顺利。手一颤,茶水溅落于地。

锦瑟慌忙接过茶杯,关切问道:“姑娘,您没事吧?” 政君眼神恍惚,仿若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。

“无事,你退下吧。” 政君轻声说道,依旧端坐在假山石上,仿若一座静谧的雕像。

锦瑟回首望了一眼,终是忍不住折返两步,轻声试探:“姑娘,您当真没事?锦瑟总觉着姑娘似有心事,为何不肯直言?昨日,四姑娘特意前来北厢探望您,彼时您正在午睡,锦瑟怕扰了您休息,便婉言相拒了。”

这本是几句平淡无奇的话语,却仿若一道亮光,瞬间点亮了政君的眼眸。她轻盈起身,翩然跃下假山,神色虽云淡风轻,语气却难掩疑惑:“你是说,惜君找我?所为何事?”

“姑娘有所不知,这些时日您一心扑在帮大人查案上,忽略了府内诸事。每日您外出后,四姑娘都会前来探望,只是每次都不凑巧,您恰好不在。昨日好不容易赶上您在午睡,锦瑟便斗胆婉拒了,姑娘不会怪罪吧?”

锦瑟瞧着自家姑娘忽然来了兴致,便将近日四姑娘的动静一一道来。

政君仔细斟酌每一个字,心中暗忖:这几日忙着查案,确是冷落了府内事务,账本多日未阅,大小诸事也无暇过问。不想这惜君,竟如此 “有心”,难道果真是那日和赵敬修之事后,被政君当头一棒的打醒了不成?

这般情景着实出乎政君意料,也成了她心头又一团解不开的迷雾。

往昔,惜君视她如 “眼中钉”,而后徐眉去世,她又对政君痛下杀手,将她推下悬崖,而后与赵敬修一事被政君揭露,虽是揭穿赵敬修面目,惜君也有道歉会改,但即便如此,也不过尔尔,算不得亲近。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殷勤,倒更显得稀奇?政君再度陷入迷茫。

“那,三日前的清晨,我可是在熟睡?” 政君望向锦瑟,目光中透着试探,锦瑟常周旋于府内各色人等之间,说不定知晓些隐秘。

良久,锦瑟从回忆中回神,轻声开口:“是的,姑娘那日睡得极沉。往日您总是早起,唯独那日,直至辰时仍未苏醒,锦瑟便未敢叫醒您,直至午时您才起身。”

闻此回答,政君心中起疑:当日夜探天牢,行动不算隐秘,锦瑟向来谨慎,怎会毫无察觉?定有蹊跷!她清冷地瞥了锦瑟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娇俏笑意:“锦瑟,那第二晚,我在做甚?”

“那晚姑娘早早歇下了,后来连郎君前来寻您,见您未醒,便自行离去了,锦瑟见您睡得香甜,也不忍唤醒。”

锦瑟对答如流,可与政君的记忆截然不同。问题愈发明显!政君暗自叹息,这锦瑟不容小觑。

她接过锦瑟手中那杯本欲饮尽的茶搁置在案几,轻声问道:“那夜,我当真在熟睡?那我问你,连成轩去了何处?为何这几日我都不见他身影?”

“姑娘有所不知,连公子因武元山临时有事,被摩鸠大师召回,一时半会儿怕是下不了山,姑娘自然不知。”

锦瑟言辞滴水不漏,每个回答都似无懈可击,却让政君莫名感到一股压力。

看来今日是问不出所以然了,政君无奈苦笑,仿若做了一场大梦。

与连成轩一同查案、数次探天牢的经历,如今竟似虚幻梦境,在脑海中渐渐模糊,现实仿若从未发生。

暮春的微风中,一抹嫩青色的俏丽身影在繁华庭院中若隐若现,最终没入北厢房。

锦瑟望着姑娘离去的背影,轻轻舒了口气,喃喃自语:“何时起,姑娘这般多疑?”

北厢房中寂静无声,这般盘问锦瑟,显然徒劳无功,找不到答案,猜不透结局,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
政君紧盯着桌案上袅袅升腾的白色轻烟,空气中弥漫着安心宁神的檀香气息,她向来钟情此香,淡雅清新,总能让人心绪安宁,她随手端起案几的茶盅,品茗一口。

可今日,政君敏锐察觉,这茶盅中除了寻常茶香,似还混杂着别的什么。

她快步走近翻开茶壶,凑近透气之处,一股酥麻之感瞬间袭来。政君心下一惊,强忍着不适,心中暗忖:“这不正是摩鸠大师提及的味道?没错,其中含着半夏,难怪会令人眩晕,产生极度的疲惫感。”

她欣喜若狂,仿若在黑暗中寻得一丝曙光,总算找到了自已当日在翠竹林昏厥的线索。可随即,新的疑惑涌上心头:若茶盅中有半夏,还一直混着檀香熏香难以察觉,那魏府之中,定是有人里应外合,可这人究竟是谁?

政君虽解开一个谜团,却又陷入另一个更深的漩涡。这连环谜题仿若精心设计的陷阱,自已仿若懵懂羔羊,傻傻跳入。越是此刻,她越告诫自已要冷静,即便没有连成轩在侧,她亦能独当一面。

思量间,政君嘴角上扬,好在寻得一条关键线索,这便是最有力的证据。

此刻,她心中已然明了,一切关键皆在锦瑟身上。

锦瑟为何要在茶盅里中混入半夏?是想让她昏睡,还是蓄意使其昏厥?思索间,政君懊悔不已,怪自已太过轻信这名叫锦瑟的女子。

想当初,是三姨娘郑瑞楠将锦瑟调派至她身边,至今已一年有余。

起初,政君对她心存芥蒂,时日一长,心中隔阂渐渐消散,何况郑瑞楠除去同魏瑾联手用玉佩之事磨炼与她之外,其余之事待她不薄,又怎会故意派人加害?

暗黑色的北厢房中,政君悄然移至香炉前,轻轻拨开香灰,将里面的几片半夏小心翼翼取出,又不动声色地将香炉复原,又将那茶盅里泡好的茶水倒掉,仿若一切从未发生。

可若想探寻真相,必要时需以身作饵。此时,只见她仿佛刚喝掉一杯太平猴魁一般,案几上的茶水顿时洒落一地,整个人昏昏沉沉似的陷入晕厥中。

只听北厢房内传出一声:“怎么回事?” 紧接着,一片死寂。庭院外的锦瑟听到这声呼喊,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笑意,胸有成竹地步入房中。

只见政君双眸紧闭,瘫倒在地,她缓缓走近,轻声唤道:“姑娘?姑娘?您醒醒!”

锦瑟见自家姑娘再度倒地,却不见丝毫慌张,她拖起政君,安置在榻上,嘴角笑意愈发明显。

良久,她对着熟睡的政君低语:“姑娘,对不住了。锦瑟也是受人之托,不得不忠人之事。”

言罢,将政君安顿妥当,掖好被角,起身向门外走去。

一缕米白色光芒透过窗帷,洒在政君脸上,她半眯着眼,注视着锦瑟离去的背影,赤着脚,悄无声息地紧跟其后。她万万没想到,锦瑟竟是卧底,是潜藏在身边的细作!这一切,仿若一个巨大的圈套,将她紧紧困在其中。

清冷的风拂过,锦瑟的粉红色衣裙随风飘动,政君紧随其后,见她穿过庭院,走过长廊,步入一片枫叶林。正值暮春,枫叶林不见深秋的火红,唯有光秃树干与初冒的嫩芽。

锦瑟警惕地环顾四周,确认无人后,缓缓穿过枫叶林。

眼前出现一池碧水清潭,潭右一座木制小桥,她小心翼翼走过小桥,停下脚步。此时,风声呼啸,地上枯黄的枫叶沙沙作响,仿若在迎接某人的到来。

此处景致,政君竟觉有几分熟悉。细细打量,她恍然大悟,此地竟是已故徐眉的居所。后门之地,毗邻碧水清潭,不远处便是枫叶林。

“我当你不来了,没想到赴约倒是准时。” 一道轻柔女声传来,政君听着耳熟,定睛一看,此处正是徐眉旧居。

“你要我做的事,我已然办到。虽你还想要如何?” 锦瑟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懑,政君心中一震:自已究竟何事得罪了锦瑟,令她甘愿与他人联手加害?

“锦瑟,你不必如此。我虽不喜大姐姐,却也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。我只是这几日想借你拖住她,过了这几日便好。”

傲慢又轻蔑的声音响起,政君瞬间猜到说话之人 —— 魏惜君,她的宿敌。回想那日惜君哭诉悔恨,仿佛当真是改过自新一样,如今看来,不过是表面功夫。

“那你为何要我每日在大姑娘身边下药,而且每次都是半夏。你可知,半夏虽是药材,过量服用却会令人丧失意识。依我看,你根本是想置她于死地,还妄图嫁祸于我!四姑娘,我从未想过你竟如此蛇蝎心肠。” 锦瑟气得面色绯红,娇躯颤抖。

政君隐匿在旁,冷眼旁观这荒唐一幕:贴身侍女与同胞妹妹联手陷害自已,何其可笑!

“哼 —— 我蛇蝎心肠?” 魏惜君语气傲慢,冷笑出声,“那你又算什么?卖主求荣?”

锦瑟闻言,心中矛盾万分,大姑娘待她不薄,她却恩将仇报。强忍着泪水,她冷笑道:“好啊!我是卖主求荣,我是被现实所逼。那你呢?为何对亲姐姐下此毒手?”

魏惜君被这一问,明显一怔。

政君将二人对话默默记在心中,心中五味杂陈。

锦瑟为何下药,尚未明晰,可幕后主使是魏惜君,已然确凿。她想起那日探秘天牢之行,看来这一幕大戏,需得她来才行。

政君悄然退出,枯萎的枫叶林中,她的背影孤寂却顽强。清冷的风拂过,此刻,她无比思念连成轩。可连成轩已离去,不知何时方能再见。

不远处,锦瑟与魏惜君仍在争执不休,可政君无心顾及。

她心神不宁地回到府中,远远便见媗君笑意盈盈走来:“阿姐,你去哪儿了?我寻你许久,来 —— 我有事与你说,进屋吧。” 言罢,拉着政君进了北厢房。

“三妹,这般匆忙,所为何事?” 政君不动声色,将方才所见深埋心底,疑惑地望向媗君。

“姐姐,那日在牢里我为何昏厥,我想起一事。”媗君难掩激动,眼中闪烁着光芒,政君心中一动:这怕是又一条关键线索。她面带微笑,轻声问道:“那你想起什么?”

“那日,去天牢之前,锦瑟来我房中奉上最新的太平猴魁。之后,我便头晕乏力,浑身酥麻,几近失去知觉,这才支撑不住。” 媗君边回忆边说。

政君心中了然:如此说来,媗君当日亦是被下了半夏?可为何大夫未曾查出?她扬起嘴角,轻声追问:“既是如此,那你为何会突然晕厥?”

“这……” 媗君被这一问,面露惊慌。

“既然萱妹不愿开口,我也不多问。想必线索已然明晰,我先走了。” 政君言罢,翩然离去,留下一脸惊愕的媗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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