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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监察百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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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,长安府尹黎广瑔与那廷尉寺正尤启智二人,立即派人前往梵宇楼,围剿查封梵宇楼。恰逢当日崔子翔正在梵宇楼查账,他身着华服,一脸傲慢地坐在厅中,翻看着账本。

突然,一群衙役冲了进来,为首之衙役高声喝道:“奉府尹黎大人和廷尉寺正尤大人之命,查封梵宇楼,所有人不得反抗!”

崔子翔猛地站起身来,脸色铁青,怒声吼道:“你们好大的胆子!知道这是谁的产业吗?竟敢来查封!”

然而,衙役们并未退缩,他们迅速控制住了现场。惠姑也被带了出来,她面色苍白,眼神中满是惊恐。

崔子翔和惠姑就这样被带走审问。

然而,不过半天功夫,那黎广瑔和尤启智二人不过查问一半,还来不及上报,上头就下令安排结案。原来,崔府得知消息后,那崔府门生不过是一封手书传于廷尉寺。最终,黎广瑔和尤启智二人分明主办,却是上头直接判决结果是崔子翔软禁于崔府,梵宇楼停业整顿,惠姑经营权限被吊销。

而那崔子翔亦是直接被带回崔府。

崔行知得知此事后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书房中,烛火摇曳,将他之身影映照在墙上,显得格外阴森。

他怒声对崔子翔说道: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?如此不小心,竟被人抓住把柄!”

崔子翔虽是官宦子弟,却是生着一颗经商头脑,满心满眼只有钱财账册,哪里懂那些官场权谋之道,只跪地低头,不敢吭声。

崔行知接着说道:“这次虽然暂时将事情压了下去,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你给我老实待在府中,近期不要再出去惹事,我们必须想办法应对接下来之局面。”

崔子翔听闻,更是大气不敢出,垂头丧气般回府禁足。

而崔行知思忖须臾,哪怕早已黑夜,愣是连夜出府,疾步而行匆忙消失在那夜色之中。

且说另一头李府中,更是气压低沉。

正厅内李鑫与他那正室傅玥虹正坐堂前,而凤鸢跪于正厅,凤鸢之母叶铃兰从旁落座,俨然一副无比紧张氛围。这几人那气氛紧张压抑,仿佛能拧出水来。

傅玥虹怒目圆睁,指着凤鸢说道:“你为何要和外人勾结,状告梵宇楼?你可知这会给我们李氏一门带来多大之麻烦?”

此刻凤鸢再不似从前般乖巧怯弱,无所畏惧的直视那嫡母傅玥虹:“母亲,梵宇楼做的都是伤天害理之事,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逍遥法外。姐姐也在他们手中吃了那么多苦,我怎能不管?”

傅玥虹气得浑身发抖,转头看向李鑫,一副质问模样:“主君你也是,怎么能由着她胡来?梵宇楼是何身份?这背后是你一个李氏庶女担得起吗?”

此时凤鸢之母叶铃兰,看那李鑫并未发言,遂主动轻声说道:“主君,鸢儿也没做错。那等事本就天理难容,若无人揭破,便是纵容。主君位列三公,可鉴百官可查众人。无论是那贪官污吏,还是那冤假错案,都是主君之职。如今……”

叶铃兰还有一语没说出,就被傅玥虹厉声打断:“住口!叶小娘,你一个妾室还敢在府内妄议此事。这有你能说之处?”

话音落不待李鑫开口,傅玥虹便张口命令道:“来人,带叶小娘回府禁足反省。如此没有规矩,罚抄《女则》十遍。”

凤鸢眼看着母亲叶铃兰被带走,却也是敢怒不敢言,唯有将目光投向李鑫,只求得以公道。而那李鑫沉默不语,仿若一切与已无关般。须臾,才安抚着傅玥虹:“大娘子,好了,消消气。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?鸢儿,给你母亲认错。”

此事凤鸢更是气得不行,又气那傅玥虹跋扈专权,又怨父亲李鑫惧内认怂。可眼下全靠自已俨然不行,她只能掩过不平:“请母亲谅解,女儿知错。”

傅玥虹本欲责罚,那李鑫却打圆场道:“大娘子宽容大度,怎会与小辈计较。如今凤瑶尚在外头,如大娘子所言,凤瑶暂不回府。这凤鸢已经知错,你就莫与这小辈计较。”

此番争吵,李府看似一切揭过不提,李鑫也仿若没有那凤瑶一女般,更是缄默不语,一切任由大娘子傅玥虹掌控。

是夜,凤鸢连夜出府,一路往翎华阁而去,只待将这一杆子委屈疑惑尽数而吐露。

政君与敏君等人得知这个结果后,皆是气愤不已。

政君握拳,眼中满是不甘:“这崔府果然势力庞大,竟能如此轻易地将案子摆平。不过,这只是暂时的,我们绝不会就此罢休。”

凤鸢也愤愤不平:“这些恶人,竟是如此轻易逃脱?如今以我身份难以再度上呈状纸,我那嫡母更是不允瑶姐姐回府。政君姐姐,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
政君沉思片刻,此时连成轩从院外而入,直接接过凤鸢话茬,说道:“凤鸢与凤瑶二人之事,我会向殿下如实回禀,届时若有太子出面三司严查,凤瑶或可回归。”

夜幕低垂,万籁俱寂,唯有太子府内烛火熠熠,宛如暗夜中的明珠。

连成轩面色凝重,步伐沉稳地踏入厅中,向太子刘炽行礼后,便将近日对李府与梵宇楼贩卖人口、逼良为娼一案的查访详情,条分缕析、事无巨细地一一回禀,又有暗查中那抬高盐价,又以放贷盐商,更有大肆敛财之象尽数回禀。

他言辞恳切,从凤瑶凄惨遭际,到逐步揭开梵宇楼背后那盘根错节的罪恶之网,再到与李府后院、崔府之间的种种周旋,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,听得刘炽剑眉紧锁,神色愈发凝重。

“殿下,此等恶行竟在天子脚下公然横行,实乃天理难容!百姓身处这朗朗乾坤,本应尽享太平,安居乐业,却惨遭如此迫害。若不彻查严惩,如何能平息民愤,又如何彰显我朝律法的威严?” 连成轩目光炯炯,语气坚定,眼中燃烧着愤怒与正义的火焰 。

刘炽微微颔首,心中亦是愤懑难平。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,若处置不当,必将动摇朝堂根基,影响民心所向。“成轩放心,此事我定会如实禀明父皇,绝不姑息。”

次日清晨,天色尚微亮,刘炽便早早起身,身着朝服,神色庄重,携连成轩做随从,二人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,踏入了皇城御书房内。宣帝正端坐在龙椅之上,翻阅着奏章,见刘炽进来,微微抬眸,目光中透着威严与关切 。

“儿臣叩见父皇。” 刘炽恭敬地行了大礼。

“起来吧,炽儿,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” 宣帝放下奏章,开口问道。

刘炽起身,神色肃然,将连成轩所禀案件详细呈奏给宣帝。“父皇,如今这等倒卖人口、逼良为娼的恶行竟在长安城内发生,更有官商勾结,肆意敛财,实在有损我朝声誉与百姓福祉。儿臣以为,必须严查此事,给天下百姓一个公道。”

宣帝听闻,脸色瞬间阴沉如墨,眼中闪过一丝怒色。“竟有此事?这还了得!速传丞相傅宇生和大司农崔行知即刻入宫!”

不多时,丞相傅宇生和大司农崔行知匆匆赶来。二人入殿后,先向宣帝行了三叩九拜之大礼,而后起身,目光在刘炽和宣帝之间来回游移,似已察觉到殿内气氛的凝重。

“今日召你们二人前来,是因长安城内发生了一起极其恶劣的案件。” 宣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,仿若洪钟般在殿内回荡,“倒卖人口、逼良为娼,如此恶行竟在朕的眼皮底下发生,你们可知此事?”

崔行知闻言,脸上瞬间露出极为惊讶的神情,右手下意识地抚着胡须,急切说道:“陛下,臣实在是毫不知情啊。若真有此事,那必定是触犯了我朝律法,理应依律严惩不贷。” 他神色坦然,语气诚恳,一边说一边微微摇头,仿佛对这种恶行深恶痛绝 。

而丞相傅宇生则微微皱了皱眉头,向前一步,双手负于身后,昂首说道:“陛下,廷尉和府尹虽归内阁统管,但办案之事,内阁向来不插手。此事既已发生,自然应由廷尉和府尹负责查办。”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,带着几分官场的圆滑世故,看似在陈述事实,实则在推诿责任。

刘炽看着两人,心中冷哼一声,上前一步,言辞激烈地说道:“如今朝堂之上,竟有人纵容此等恶行,实在令人心寒。大司农之子崔子翔开设勾栏瓦舍,逼良为娼,丞相之子傅子徵名满天下却是流连教坊,如此种种,成何体统?儿臣恳请父皇,下令严查此事,以正朝纲。” 他一边说,一边用凌厉的目光扫向傅宇生和崔行知,同时跪地请旨,态度坚决。

崔行知听了刘炽的话,脸色瞬间涨红如猪肝,眼中闪过一丝恼怒,却又不敢发作,只能强压着怒火,双手微微握拳,说道:“太子殿下,说话可要有真凭实据,怎能凭空指责?我崔家向来恪守本分,子翔虽年轻,却也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来。”

傅宇生也连忙附和道:“是啊,殿下,此事关乎重大,可不能随意污蔑。我儿虽说喜好歌舞,但也只是附庸风雅,绝无逾矩之举。这倒卖人口、逼良为娼的罪名,实在是太重了,可不能轻易扣在我们头上。” 他一边说,一边微微摇头,脸上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。

刘炽冷笑一声,说道:“证据?我自然有铁证。凤瑶姑娘便是人证,她被掳掠至梵宇楼,受尽折磨,此事千真万确。至于崔子翔和傅子徵的行径,长安城百姓亦是有目共睹。如今证据确凿,你们还想如何狡辩?”

崔行知脸色铁青,咬了咬牙,说道:“太子殿下,仅凭一个舞姬的一面之词,怎能定我儿的罪?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,妄图抹黑我崔家。”

傅宇生也跟着说道:“殿下,这长安城鱼龙混杂,难免有居心叵测之人。我儿不过是去教坊听曲赏舞,却被有心人利用,实在是冤枉。”

三方各执一词,僵持不下。一时间,宣政殿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,剑拔弩张,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。

宣帝坐在龙椅上,看着下方争论不休的众人,脸色愈发阴沉。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,最后落在了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连成轩身上。“连成轩,你对此事有何见解?”

连成轩闻言,向前一步,恭敬地行了大礼后说道:“陛下,臣以为,丞相监管不力,大司农崔行知教导无方,二人皆有失职之责,但也并非大过。如今朝堂之上,风气不正,吏治腐败,若要彻底肃清,需从小事做起,从根源上解决问题。”

他的声音沉稳有力,不慌不忙,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,敲在众人的心上,一语答完后,还不忘澄清一句:“崔大人,方才有一语不对。凤瑶姑娘,她不是舞姬,她乃御史大夫李大人之女,李凤瑶。”

这一语出,惊愕众人,崔行知更是面色难看至极,丞相傅宇生亦是面色如灰,当日那案只道有李氏女状告梵宇楼逼良为娼,却从未提及何人,如今却是牵连至此。

“哦?那依你之见,该如何解决此事?” 宣帝饶有兴趣地看着连成轩,眼中闪过一丝期待。

连成轩微微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说道:“陛下,臣建议将梵宇楼中被逼迫之人尽数放出,还她们自由之身。同时,查封梵宇楼的产业,更换掌事之人,将其整顿成一个真正的风雅之地。如此一来,既能惩治作恶之人,又能起到警示作用,还能为长安城增添一处清正之所。”

宣帝听后,微微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。“嗯,此计甚妙。傅相,此事就由你去操办。这满朝风气务必要肃清,不得有任何差池。”

傅宇生心中虽有不甘,但也不敢违抗圣旨,只能领命道:“臣遵旨。”

“连成轩,即日起,朕命你接手梵宇楼,负责整顿改革管理之事。将此打造成一风雅之地,而非那勾栏瓦舍之处。” 宣帝又看向连成轩,语气中带着几分信任和期许。

“臣定当竭尽全力,不负陛下重托。” 连成轩跪地领旨,心中暗自欣喜,同时也感到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。

“至于崔子翔与傅子徵,二人行为不检,有辱朝堂颜面,罚扣一年俸禄。丞相傅宇生和大司农崔行知,监管不力,教导无方,罚扣半年俸禄。” 宣帝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臣等领罚。” 崔行知和傅宇生心中虽有不满,但也只能乖乖领命。

“此外,为避免官商勾结,从今往后,官眷不得经商。着令礼部尽快拟定详细条例,昭告天下。” 宣帝又补充道。

“陛下圣明。” 众人纷纷跪地谢恩。

一场激烈的朝堂交锋终于落下帷幕。刘炽看着连成轩,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。他知道,连成轩凭借着自已的智慧和勇气,在这场交锋中取得了胜利,为长安城的百姓争取到了一份正义。

待众人散去后,刘炽暗中将监察院左刺史腰牌送给了连成轩。

“成轩,这是父皇命我交给你的。从今往后,你便肩负起监察朝堂、维护正义的重任。”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和信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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