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万国来朝之盛事,国宴于华殿之内圆满落幕。
殿中灯火辉煌,宛如白昼,礼乐之声仍在殿内回荡,似要将这寒冬的凛冽之气全然驱散。待得使团退离,乐声停歇,可长安城那繁华盛世却如醇厚的佳酿,令人沉醉,久久不散。
宣帝在一众侍从簇拥下,迈着沉稳且庄重的步伐,缓缓返回御书房。
他神色平和,面容上隐隐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,这场万国来朝之宴顺利举行,更有甚者,此番让大夏扬名内外,其间献艺无疑从多番都立下大夏盛世繁华之景,更在世界地位提升,无疑让他龙颜大悦。
不多时,宣帝便传下口谕,召一众主理此番国宴之人前往御书房见驾。
政君随众人一路从皇城入内而去,踏入皇城之际,她神色自若,此番未央宫设宴,不过只有那宴会殿一隅,如今真正入宫摆件,这才沿途仔细观赏夏宫皇城,只觉眼前之景庄严肃穆,尽显大国气象。朱红宫墙高耸入云,恰似巍峨山峦,于日光之下熠熠生辉,令人心生敬畏。其上琉璃瓦流光溢彩,每一片皆精雕细琢,于微风中闪烁灵动之光,正如 “瑶台金阙,玉宇琼楼”。
沿着神武门一路入内,城门之处,两尊巨大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踞着,它们双目圆睁,凝视远方,犹如忠诚的卫士,守护着这座皇城。门口守卫身着鲜亮铠甲,手持长枪,身姿笔挺,恰似 “赳赳武夫,公侯干城”,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。
步入皇城,宽阔御道笔直向前延伸。道路两旁,松柏高耸入云,枝干苍劲有力。偶有飞鸟从枝头掠过,清脆鸣叫声在寂静皇城中回荡,恰如 “蝉噪林逾静,鸟鸣山更幽”。
政君怀着敬畏之心,徐徐前行,目光忍不住四处打量。宫殿飞檐斗拱精巧绝伦,每一处雕刻皆栩栩如生,或为祥龙腾空,仿若 “龙行踏绛气,天半语相闻”;或为瑞凤展翅,恰似 “凤凰于飞,翙翙其羽”。宫殿大门厚重而华丽,上面镶嵌的金色铆钉,在阳光映照下闪烁耀眼光芒,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皇权的至高无上,正所谓 “九天阊阖开宫殿,万国衣冠拜冕旒”。
御书房内,香烟袅袅,馥郁的檀香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,为这庄重肃穆之地增添了几分静谧祥和之感,恰似 “香雾云鬟湿,清辉寒”。
待得一众人都到御书房时,政君与凤瑶跟随太子和连成轩一同入内,期间又有魏源与其女敏君也在场,而御书房内早已候场之人,无非是东平王刘桓,又有三皇子刘轼。
当政君踏入御书房,一眼便望见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宣帝。宣帝身着一袭玄色龙袍,袍身绣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,恰似 “龙袍加身,君临天下”。
政君不敢轻易抬眼直视上殿之人,跟随众人一同行礼叩首:“臣女参见陛下。”
宣帝微微颔首,微笑着看向众人,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,温暖而和煦,却又不失帝王的庄重。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在御书房中回荡:“诸位爱卿平身,此番万国来朝盛宴举行成功,众卿功不可没,更有几人国宴上大放异彩,朕都瞧在眼里。”
宣帝高坐于龙椅之上,目光仿若寒星,缓缓扫过殿下众人,声若洪钟,沉稳有力地说道:“此次国宴,筹备周详,举办得极为出色,实乃我大夏之无上荣耀。诸位在其间皆竭尽全力,功不可没,朕自当论功行赏,以彰其德。”
言罢,宣帝的目光落在了魏源身上,微微颔首,目光中满是嘉许之意,说道:“魏卿,你作为此次国宴的主理人,筹备精心,安排妥当,事事皆能顺遂朕意,功劳卓著。朕特晋升你为正三品鸿胪寺卿,望你日后勤勉有加,继续为朝廷效力,不负朕之信任与期许。”
魏源听闻,连忙跪地谢恩,声音中满是感激与激动,几近哽咽:“臣叩谢陛下隆恩,此乃臣莫大之荣幸。臣定当殚精竭虑,竭尽全力,为陛下分忧解难,为朝廷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
宣帝随即将目光转向殿下那政君和凤瑶二人,饶有兴趣般:“一幅万里山河图,道尽‘日月所照,江河所至,皆为夏土’,你二人都抬起头来。”
政君和凤瑶闻声,微微抬首,此时殿上龙椅之人恰好落入眼底,他面容沉稳而和蔼,岁月难掩他那周身气度,眼眸深邃且明亮,仿若洞察世间万物,在那亲和之间却又带几分威严,令人敬畏之余,又生亲近之感,恰似“圣心宽容,恩威并施”。
宣帝仔细打量二人,不过双十年华女子,目光自凤瑶投向政君,须臾方才问道:“宴会上,听闻你乃魏氏之女?是魏源之女?”宣帝和声问道。
“回陛下,臣女是魏郡郡守魏瑾之女小字政君。鸿胪寺卿魏大人,是臣女叔父。”政君不卑不亢道。
此时宣帝若有所思,仿佛忆起百官名录中魏姓人:“魏府一门双杰,如今你也不负魏氏之名。”
宣帝话音落,目光又投向凤瑶,那托盘作舞可谓是一绝:“那你呢?”
凤瑶闻声而应,却有些不知如何自称:“臣,臣女,妾凤瑶参见陛下。”
宣帝打量一番二人之后,一只不废的天天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一个沉稳大气,另一个似有胆怯却也娇柔,须臾他才和声说道:“政君、凤瑶,你二人在此番国宴之上,亦是表现出色,才艺卓绝,为朕长了颜面。朕问你们,想要什么封赏?但说无妨,莫要拘谨。”
政君微微欠身,仪态优雅,神色从容淡定,宛如春日盛开的繁花,绽放在这庄重的御书房中,说道:“陛下,臣女并无他求,只希望陛下能让凤瑶姑娘风光回李府,恢复她应有的名节与地位。”
宣帝微微一愣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看向政君,目光中满是探寻之意,问道:“这却是为何?其中可有隐情?”
连成轩见状,连忙上前一步,拱手回禀,神色恭敬而诚恳:“陛下有所不知,这位凤瑶姑娘,正是御史大夫李鑫之女李凤瑶。去岁,她被放逐至田庄生活,此后遭歹人掳掠,被卖至梵宇楼,险些被逼良为娼。凤瑶姑娘贞烈不屈,誓死不从,在自救过程中,得罪了花魁与傅大郎,又被转卖到西市。幸得臣在挑选国宴舞姬献艺时,将她救下。如今若就这样回府,只怕她名声受损,日后难以在这世间立足,受尽他人冷眼与非议。”
宣帝听后,微微皱眉,神色凝重,沉思片刻,缓缓说道:“原来如此。此事确实棘手,关乎女子名节,不可不慎重。”
刘炽从旁静候,内心看不出情绪,刘轼却是眉心微动,转瞬即逝。
宣帝沉思须臾,才徐徐开口道:“如此,朕有两个法子,凤瑶姑娘你择一而选。其一,赐凤瑶郡主身份,如此她便可风风光光回李府,日后也能正常议亲,觅得良人;其二,赐凤瑶入宫为妃嫔,许你风光回府省亲,也可保你衣食无忧,尽享荣华,也可让你随心生活,不为世俗所扰。”
凤瑶听后,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,宛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,涟漪层层。她低头沉思,脸上满是纠结之色,内心亦是天人交战。郡主身份,虽能让她重回李府,与家人团聚,或许也可重拾往日温情,可有那梵宇楼遭遇,即便有圣旨特权,只怕日后也难再觅得良人;可这宫中妃嫔之位,又可风光回李府,一生可安稳,又有天子庇护,可一旦踏入宫门,便如身陷牢笼,再无回头。
众人皆以为凤瑶会选择第一条路,毕竟那郡主身份,尊贵无比,又能回到家人身边,享受天伦之乐。
然而,出乎众人意料的是,凤瑶缓缓抬起头,眼中透着一丝坚定,仿若寒夜中的启明星,熠熠生辉,说道:“回陛下,臣女凤瑶愿择第二条路,得承君恩,愿常伴君侧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内心宛如平静湖面投石,泛起千层巨浪。
连成轩与政君纷纷错愕,当今天子不惑之年,虽是壮年却对比凤瑶宛如父辈子辈,且后宫又有皇后妃嫔众多,一入宫门深似海,此路看似康庄大道,实则尽是阴谋诡谲。
宣帝亦有些意外,凤瑶之色却能令人流连忘返,但此番破例拔擢,无疑是另一番巨浪,他忍不住又反复确认一番:“凤瑶姑娘,你可当真?朕给你机会可再选一回。”
凤瑶仿佛下定决心般,毫无悔意:“回陛下,臣女前半生孤苦,纵使乃高门女眷,却从未随心而活。若世间女子无论如何都难逃孤苦,臣女有此荣幸得承君恩,亦然无悔。臣女已想好,愿长伴君侧,已报君恩。”
宣帝微微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,说道:“好,既然如此,朕便册封你为正二品昭仪,赐居昭阳殿,盼你此后半生一扫孤苦,觅得朝阳。望你在宫中恪守本分,为皇室添彩。”
宣帝一语毕,随即召来内侍总管冯汉:“冯汉即刻去李府宣旨,三日后安排昭仪回府省亲。记住,要风光,仪仗均以一品夫人礼而行。”
凤瑶连忙跪地谢恩,声音清脆而坚定:“臣妾叩谢陛下隆恩,定当不负陛下所望。”
而此番一封赏,可谓是激起千层浪。李鑫属天子直辖,但李鑫正室傅玥虹却是出自傅府,李鑫多番因此而遭受傅氏辖制,便是位列三公,相比丞相与太尉,李鑫总显得低人一头。官场百态,便是那群臣贪墨,李鑫心有所知,亦然无能为力,年复一年堆积下来,御史台反而地位不如内阁,更不如天子另创那监察院。
刘轼眼看着凤瑶被册为昭仪,面色逐渐转入一丝阴郁,而东平王刘桓更是暗中讥讽堂堂御史大夫女眷,却也是这般现实之人。 唯有魏源,仿佛出自文官清流般,荣辱不惊。而一旁刘炽,几乎断定天子已经动了变革之心。
几乎同一时间,太子刘炽与三皇子刘轼同时叩首道贺:“恭喜父皇喜得佳人,恭喜李昭仪娘娘承君恩。”
连成轩看着那凤瑶舍去回顾良籍,亦舍去郡主身份,却依然选择最难那条宫门之路,他不由得有些难以置信,更是有些发愣般。而政君亦是在惊愕中,有些微失礼数,须臾只觉得身旁一人拉一拉衣袖。
政君和连成轩纷纷反应过来,急忙叩首道贺:“臣(臣女)恭贺陛下喜得佳人,恭贺昭仪娘娘承君恩。”
随后敏君与魏源亦是反应过来,又有那东平王刘桓更回过神来,纷纷叩首恭贺宣帝,又有恭敬对那凤瑶施礼。
圣旨传至李府时,众人皆为惊愕,哪怕有千万疑惑,却也不敢置喙一声。而凤鸢母女二人更是心有疑虑,却也不敢随意开口,一切只待三日后回府省亲,再做打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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