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 翎华阁
大雪纷纷,长安冬季比魏郡来得寒冷得多。政君独坐于院内,此前已从连成轩处得知,婚事或可有斡旋,于是政君将目光落在那刘轼之身,此前从未听其名,如今吟诗作赋,还有那与傅如实一模一样的容颜。政君愈发发觉,这一切幕后主使,或许都与这位三皇子安阳王刘轼有关。
此时子衿为她奉上大氅,又在院内挂上吊炉煮茶,而程琊筠从旁而立,将袖口中那带入一叠叠纸张尽数送上。似要将朝中局势,尽数报于政君听一般。
此时,连成轩飞身而入,与政君对立而坐,子衿从旁煮茶。
那程琊筠才缓缓道来:“姑娘,这三皇子刘轼,那可是堪称芝兰玉树,尽显端庄崇文之态。这三皇子是声明在外,从外到内可挑不出错处。从外而言其身形修长挺拔,恰似苍松傲立。其面容英俊,五官线条柔和似玉,眼眸深邃明亮,又似蕴含无尽学识智慧,每一举手投足,皆是皇室风范。据说,这三皇子于朝堂之上,他能引经据典,舌战群儒,言辞间尽显雄才大略;于诗会之中,他又能妙笔生花、吟诗作对,可谓是斗酒诗百篇,那日国宴之上,七步成诗那可是让高丽大儒回去带病多日。”
政君和连成轩听得这刘轼之名,不由得泛起一丝丝笑意,政君嗤笑一声:“真能立人设。”
而一旁连成轩随即追问道:“但是呢?程先生不会就查到前面那些个消息吧。”
程琊筠从子衿手中接过那一盏刚煮好红梅茶,小酌一口后,飞身落座在那大树枝芽之上,得意一笑,徐徐道:“大人和姑娘都莫急,且听我娓娓道来。然而,咱们这位三皇子在这看似温润如玉、才高八斗的皮囊之下,却深藏着一颗心机深沉之心。他自幼生于宫廷,长于权谋争斗的漩涡之中,历经无数波谲云诡,深知权力之重要性,仿若鱼儿离不开水,鸟儿离不开天空。为达目的,他不择手段,面上与人笑谈风生,仿若春风拂面,实则暗中算计,恰似笑里藏刀,令人防不胜防。”
“一如当日三司庭审赵忠,却在三炷香之间令百官潦草结案。而他却是分毫尘土不沾,好像将自身摘了干净。”连成轩接过话茬顺势言及那案子,神色如常道。
“陛下有意揭过,却又令你来接手。”政君看似不经意道:“我猜,这背后势力牵连怕不只是用一桩案子查清就行。官场百态,我看连大人你需都走一遭才行。”
“当然要走,走之前我还要带你见一人。”连成轩胸有成竹道。
“那我们现在就启程,去那监察院?”政君起身,又吩咐着程琊筠:“程先生,烦请此后这几日,把这京中百官所有讯息都搜集来,我要抽丝剥茧那般。”
“好嘞姑娘,记得这可是要算另外的价钱。”程琊筠应一句,人已经飞身消失不见。
长安 安阳王府
刘轼身着一袭玄色锦袍,袍上绣着暗纹蛟龙,在昏暗光线中若隐若现,仿若暗夜中潜伏的巨兽,更衬得他面容冷峻,仿若寒夜冰霜。
他端坐在府邸那古色古香、雕梁画栋的书房之中,手中缓缓把玩着一枚羊脂玉扳指,那扳指莹白细腻,触手生凉,可他心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。
自那日政君赐婚太子刘炽之事尘埃落定,刘轼心中便如坠巨石,愤懑难平。他首次得见魏政君,乃是在那场盛大奢华、冠盖云集的国宴之上。
刘轼独坐暖阁中,杯盏间亦是半壶酒下肚,眼前冉冉升起那一幕幕……
彼时,政君于台上翩翩起舞,一颦一笑,仿若春花绽放,举手投足间,尽显风华绝代。刘轼抬眸瞬间,仿若时光倒流,仿若看到了自已前世的挚爱薛思敏。那熟悉眉眼,恰似芙蓉不及美人妆,那相似神态,仿若前世那一颦一笑皆自脑海中汹涌而起,刹那间,他便陷入了回忆的无尽旋涡。
曾经与薛思敏那八年相爱,那些美好如诗如画,仿若汹涌潮水,奔腾不息地涌上心头,若非万不得已,也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场。这一世,他定要将她放在手心,据为已有,再不让他人染指。
此时,天色阴沉如墨,铅云低垂仿若天幕欲坠,仿若也在为刘轼的心境添上一抹浓重阴霾。
他的眼眸之中透露出不甘与决绝,脑海中政君与薛思敏二人身影重叠,以及太子刘炽那得意之色,心中怒火愈发猛烈,仿若要将这世间一切都焚烧殆尽。
“凭什么?凭什么她要嫁给太子!她本就该是我的!” 刘轼在心底疯狂怒吼,那声音仿若要冲破胸膛,震碎这压抑的天地。
“来人,速传傅相、大司农崔行知以及诸位大人前来议事。” 刘轼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仿若寒冬朔风,裹挟着彻骨寒意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不多时,丞相、大司农等一众朝中官员鱼贯而入,众人神色各异,有的面露疑惑,仿若雾里看花;有的心怀忐忑,恰似惊弓之鸟,但皆不敢多言,仿若噤若寒蝉。待众人落座,刘轼缓缓站起身来,目光如刀般锐利,仿若能穿透人心,冷冷扫过众人,开口道:“诸位大人,今日邀你们前来,实有要事相商。那魏政君,本为一小小官眷,竟妄图入主东宫,成为太子妃,此等行径,实乃荒谬至极,仿若蚍蜉撼树,不自量力!”
丞相傅宇生微微皱眉,神色凝重,拱手道:“殿下,这魏政君虽说身份平凡些,但国宴之上,她的表现众人有目共睹,才情出众,陛下赐婚于她,想来也是看重她的能力,可此婚若成,太子手中少助力,老夫所见也并非不可。”
刘轼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不屑,仿若看到了可笑至极的事物。他脸上却不动声色,仿若古井无波,说道:“丞相所言差矣。这魏政君,私自开设翎华阁,公然违规经商,已然触犯律法,恰似以身试法,自寻死路。且她多次议亲,朝三暮四,实乃祸水红颜。若让她成为太子妃,日后必定扰乱后宫,危及我大夏江山社稷。”
大司农崔行知连忙附和道:“殿下所言极是,如此行为不检之人,怎能母仪天下,君恩录:熠凰策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,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,君恩录:熠凰策最新章节随便看!成为太子妃呢?简直是大逆不道,罪无可恕!”
众人纷纷点头,一时间,书房内议论纷纷,仿若闹市喧嚣。
刘轼见众人态度,心中暗自得意,仿若阴谋得逞,他继续说道:“所以,本宫希望诸位大人能谏言陛下,切勿将这魏政君册立为太子妃。此乃关乎我大夏存亡的大事,不容有丝毫差池!”
众人面面相觑,虽心中各有盘算,仿若心怀鬼胎,但在刘轼的威势之下,皆不敢轻易反驳,只得纷纷应允。
此事末了后,刘轼又将目光投向了东平王刘桓。
他深知,刘桓对政君也有着别样心思,仿若觊觎珍宝,且刘桓手中握有重兵,仿若手握利刃,虽二人素来有所联盟,可在政君一事上,却有争锋,若能利用刘桓破坏,仿若如虎添翼。
思量之间,刘轼已手书信笺一封,传信于刘桓,相邀其赴封地前城郊十里亭一见。
翌日刘桓果然在十里亭赴约一见。
“王叔,你可知太子如今正谋划着削藩之事?” 刘桓前脚刚入内,刘轼神色凝重,仿若背负着天下兴亡。
刘桓闻言,脸色骤变,仿若被惊雷击中,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震惊:“你所言可是当真?此前邺城两案,陛下都视而不见,东宫能推行而成?他若敢命令削藩,那本王就叫他后悔莫及。”
刘轼见状,心中暗自窃喜,面上却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,仿若心怀天下苍生:“千真万确,削藩令不日将出。咱们这位储君,可不似表面那般。一旦登基,只怕王叔你会被杀鸡儆猴。王叔难道想要就此坐以待毙?“
刘桓怒从中来,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,那桌子发出沉闷声响,仿若也在为他的愤怒而共鸣,他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他敢!本王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,我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!”
刘轼见时机已到,仿若渔人看到鱼儿咬钩,缓缓说道:“如今之计,我们必须想办法自保。我听闻匈奴使臣与高丽国使臣近日尚未返程,他们对我大夏也颇有觊觎之心,仿若饿狼环伺。我们不妨与他们联合,也好有个依仗,方能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已。”
刘桓沉思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犹豫,仿若在权衡利弊,但很快便被愤怒所取代:“好,就依你所言。不过,此事务必谨慎行事,切不可走漏风声,否则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!”
是夜,刘桓便秘密夜会匈奴使臣与高丽国使臣。
烛火摇曳的密室之中,光线昏暗仿若鬼蜮,三人低声密谈,仿若在谋划着惊天阴谋,一番商议之后,竟达成了联盟。刘桓心中暗自盘算,有了这两国的支持,日后即便太子真的削藩,他也有了抗衡之力,仿若手握盾牌,无惧风雨。
而刘轼则在自已的府邸中,冷冷地笑着,那笑容仿若寒冬的冰霜,透着丝丝寒意。
而另一边,连成轩自得到宣帝的允诺后,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查案之中。
他深知,这不仅是他与政君感情的转机,仿若黑暗中的曙光,更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,仿若肩头扛着江山社稷。
监察院内,连成轩身着一袭藏青色官服,那官服庄重肃穆,更衬得他神色冷峻,仿若执法的神明。
他正仔细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卷宗,那些卷宗仿若历史的长河,记载着无数的秘密,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,仿若在黑暗中寻找光明。
政君也时常秘密前来,与他一同商议对策,他们仿若并肩作战的战友,共同对抗着这世间的黑暗。
“成轩,这机会难得,我们一定要把握好。只要能成功退婚,我们便能长相厮守,共度余生。” 政君眼中满是期许,仿若看到了未来的幸福生活。
连成轩微微点头,握住政君的手,那双手温暖而坚定,恰似他们的爱情,他坚定地说道:“政君,你放心。我定会竭尽全力,还世间一个公道,也还我们一个未来,让我们的爱情开花结果。”
在调查过程中,一番查探下来,基本对朝中众官员那前科纷纷了然于心。如今就差太尉林瑜相助,此后连成轩传信与太尉林瑜。
二人相约是夜城外相见,此次洽谈连成轩破例将政君带在身侧。
林瑜见到连成轩时,颇为诧异,而连成轩又是一番解释道:“林大人,政君是赵氏一案最大受害之人。强娶官眷,东平王后门屠戮众人,那是四十多条人命。政君那亲人也在其中,还有那强掳之人,姓毋,说是东平王那谋士,但那案子一出后,迄今为止都尚未将他缉拿归案。”
政君亦是给太尉林瑜微微施礼,并附和着:“请大人相信臣女,臣女亦有还这世道一个公平之心,否则臣女也不会只身赴京。”
林瑜打量政君一番,此前国宴有一面之缘,此后又听闻陛下欲册为太子妃。他沉默须臾,便掩过那疑惑,随即将那赵忠带出。
“老夫信二位,这便是老夫从死囚手中救下之人。此前,老夫已与连大人有所交涉。”林瑜徐徐开口道。
“赵忠,你若如实交代刘桓的贪污证据,我可保你平安无事,甚至还能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,让你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。” 连成轩目光如炬,仿若能洞察人心,看着赵忠说道。
赵忠面露犹豫之色,仿若在生死之间徘徊,但在林瑜与连成轩双重担保之下,最终还是妥协。他将自已所知的刘桓贪污的证据一一上呈连成轩,又亲手写下证词画押,此后并手书一地址,只说那毋兵或许在那处,那些证据仿若一把把利刃,直指刘桓的罪行。
末了才对着政君郑重致歉:“魏大姑娘,此前确实是我不对。魏赵本为一家,却先后心生嫌隙,你查我二郎,我出卖与你,我亦有罪,但此番可谓两清。”
政君不愿谅解赵忠,却也深知其间根源所在,她微微回礼:“论理,我该唤你一声舅父。舅父能幡然悔悟,赵氏一门或可有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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