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旬转瞬即逝,连成轩手中已然集齐赵忠所提供的所有罪证。
这些证据,桩桩件件,皆如利刃,直指东平王刘桓的累累恶行。
夜色深沉,墨色如漆,星辰隐匿于厚重云层之后,仿若也在为这场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密会而屏气敛息。连成轩身着一袭玄色劲装,身姿挺拔如松,在夜色中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,悄无声息地穿梭于皇城的街巷之间,目标直指宣政殿。
踏入宣政殿,殿内烛火摇曳,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跳跃,映照出连成轩冷峻而坚毅的面庞。
宣帝高坐于龙椅之上,神色威严,仿若那掌控天下命运的神明。
连成轩跪地叩首,声音沉稳而有力,仿若洪钟鸣响于这寂静的大殿:“陛下,臣已将刘桓在魏郡的种种恶行查得水落石出。此人竟逼良为娼,视百姓如蝼蚁,肆意践踏人间正道;又大肆敛财,搜刮民脂民膏,致使百姓苦不堪言,民生凋敝;更有甚者,为搜集情报,将无辜女子尽数关押于绮梦轩,加以驯化,其行径之恶劣,令人发指,实乃国之巨蠹,罪不容诛!望陛下即刻下令削藩,以正国法,还百姓一片朗朗乾坤。” 言罢,他双手呈上那叠厚厚的卷宗,每一页都承载着无数的冤屈与血泪。
须臾,连成轩又将此前所查那关于傅氏与崔氏盐商一案卷宗呈上,补充道:“至于朝堂贪墨一案,只怕是吏治不严,官商勾结所致。御史大夫官眷与崔氏内宅都可接触从商,此番恐怕需要自上而下,内阁牵头肃清方可。但藩王与内阁朝臣勾结,此事还牵连皇室。臣以为,若真要彻底肃清吏治,只怕需要根除藩王霸权才行。”
连成轩又将那赵忠此前认罪手书,一应物证呈上:“而那三炷香审案一事,依臣所见,是为正大光明灭口。当日那被杀之人赵忠,已被救下,且皆已认罪,望陛下可从轻处罚。”
宣帝接过卷宗,缓缓翻开,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,脸色愈发阴沉,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天空。
他紧盯着卷宗,眉头紧锁,双唇紧闭,每看一行,握着卷宗的手便不自觉地收紧一分,显然是被刘桓的罪行所激怒。看完后,他将卷宗重重地拍在龙案上,怒声喝道:“刘桓竟如此胆大妄为,实在是罪无可恕!”
稍稍平复情绪后,宣帝看向连成轩,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,开口问道:“连成轩,你所奏之事,朕已知晓。然削藩一事,兹事体大,不可贸然行事。朕且问你,若要削藩,当从何处着手?”
连成轩微微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,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。
他不慌不忙,略作思忖,拱手说道:“陛下,若此刻直接下令削藩,藩王们必定心生反意,如此一来,内乱恐将一触即发。且如今尚有外邦使臣未归,朝堂局势本就微妙,若在此时贸然行动,恐会授人以柄,引发外患。”
他微微顿了顿,观察着宣帝的神色,见宣帝微微点头,便继续说道:“依臣之见,此事需徐徐图之。陛下当以仁孝之名,先由满堂朝臣陆续进言。可先从一些与皇室关系较远、势力相对较弱的藩王入手,让朝臣们提出削减他们封地的提议,这些藩王即便心中不满,也难以联合其他藩王共同反抗。”
宣帝微微眯起眼睛,眼中露出一丝兴味,追问道:“那之后又当如何?”
连成轩神色镇定,侃侃而谈:“之后,再逐步推进到势力较大的藩王。推行推恩政令时,可规定藩王除了嫡长子继承王位外,其余诸子也可分割一部分封地为列侯。这样一来,藩王的封地会越分越小,势力自然也就越来越弱。而且,这是以陛下恩泽之名,让藩王的子孙都能享受到陛下的恩赐,既不会引起他们的强烈反感,又能达到削弱他们的目的。”
宣帝听闻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,仿若看到了一位可堪大用的栋梁之才。他缓缓起身,走下龙椅,在大殿中来回踱步,沉思片刻后说道:“你所言不无道理。但群臣之中,意见不一,如何能让他们齐心协力,推动这推恩政令?”
连成轩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自信的笑容:“陛下,此事不难。可先召集几位朝中德高望重、与陛下一心的老臣,向他们阐明推恩政令的利弊,让他们率先在朝堂上提出。陛下再对他们加以褒奖,树立榜样。如此一来,其他臣子见陛下心意已决,且此政令对国家有利,自然会纷纷响应。臣也会在暗中联络各方支持陛下的势力,确保政令能够顺利推行。”
宣帝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连成轩,眼中满是欣慰与赏识:“连成轩,你年纪轻轻,却有如此谋略,实乃我大夏之幸。此事便交由你秘密推行,朕会安排群臣适时提出。”
连成轩心中一喜,连忙再次跪地谢恩:“臣定当竭尽全力,不负陛下所托。为了天下苍生,为了能与政君长相厮守,臣愿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宣帝微微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:“若你能圆满完成任务,朕自会成全你与政君的婚事。望你莫要让朕失望。”
连成轩心中一喜,连忙再次跪地谢恩:“臣定当竭尽全力,不负陛下所托。为了天下苍生,为了能与政君长相厮守,臣愿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与此同时,在魏府那古色古香、雕梁画栋的府邸之中,魏源一脸凝重,眉头紧锁,仿若被愁绪织成的密网紧紧束缚。
他负手而立,在书房内来回踱步,脚步沉重而急促,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已的心上。案几上,茶香袅袅升腾,那馥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,却丝毫无法驱散这压抑得近乎窒息的氛围。
不多时,政君莲步轻移,踏入书房。她一袭淡粉色罗裙,裙角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,随着她的走动,仿若春日里绽放的繁花,轻盈而灵动。然而,当她看到魏源那沉重的神色时,原本明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安,仿若被乌云遮蔽的星辰。
“政君,你来了。” 魏源停下脚步,目光落在政君身上,神色复杂难辨,有无奈,有忧虑,更有几分不忍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沙哑,仿若被岁月的风沙磨砺过:“政君,内阁已下达官眷不可通商令,你所经营的翎华阁,怕是不能再留了。你需尽快将其关停,否则内阁下令严查时,翎华阁会牵连魏氏。”
政君闻言,心中猛地一紧,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。她的眼中瞬间涌起无尽的不舍,这翎华阁,倾注了她无数的心血,每一处角落都留存着她的欢笑与汗水,无论是魏郡商号还是长安,更是无处可去女子的栖身之所,如今却要被迫割舍,怎不让她心痛如绞?
她微微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倔强,恰似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,顽强而不屈:“叔父,翎华阁于我而言,意义非凡。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她的声音微微颤抖,带着一丝祈求,仿若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魏源长叹一声,那叹息声仿若裹挟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,他缓缓摇了摇头,说道:“政令已下,不可违抗。你还是尽早做打算吧。这不仅关乎你的安危,也关乎整个魏氏前程。” 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,看着政君,仿若看着自已最珍视的宝物即将被夺走。
政君沉默良久,心中暗自思忖。她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翎华阁的点点滴滴,从最初的筹备,到如今的繁荣,每一个画面都刺痛着她的心。突然,她眼中一亮,仿若黑暗中划过一道璀璨的流星,她抬头看着魏源,坚定地说道:“叔父,政令是说官眷不得从商,那若是翎华阁东家不是我魏氏中人,只是一普通百姓,是不是就不算违规?”
魏源思索一二,权衡利弊后,才徐徐点头道:“按政令,确实如此。东家非官眷,官眷也不插手一切经商事务,那就算不得违规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这翎华阁东家就转为程琊筠先生。他既有一手消息来源,又懂毒医,且是江湖中人,又精通商道,也能让翎华阁有声有色,那些无家可归之人,也可在翎华阁做工。而官眷不得从商,这从中管理我可都不插手,我手中所持年利全部平分给翎华阁创始之处这一批跟随我之人,只是那地皮可是我买下的,我只管收取租金即可。” 政君眼眸中闪烁着希望之光,仿若黑暗中寻得一丝黎明。
魏源微微一愣,他上下打量着政君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随后点了点头:“如此也好。你尽快办好交接手续吧。”
几日后,翎华阁内,一切交接事宜皆已办妥,政君手中分利之股,她平均分配于子衿,吕梁,桃夭,琢华等人,又有小部分分给第一批员工,而她仅需每年收取翎华阁租金即可。
政君与程琊筠相对而坐,室内布置依旧奢华典雅,雕花木椅、丝绸帷幔,每一处装饰都彰显着翎华阁的不凡。政君眼中满是期许与信任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程先生,这翎华阁便托付于你了。望你能将其发扬光大,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。这里的每一位伙计,每一件器物,都如同我的家人和挚友,我希望你能善待他们。” 她的声音轻柔却有力,饱含着对翎华阁深深的眷恋。
程琊筠微微欠身,眼中透着坚定,恰似寒夜中燃烧的火焰:“姑娘放心,我定当竭尽全力,不负所托。无论你何时想回归,翎华阁都是你的家。”
此时,翎华阁的大门被缓缓推开,一阵寒风裹挟着一个高大身影闯了进来。众人定睛一看,来人竟是匈奴左贤王赫连颉。
他身着一袭黑色貂皮大氅,那貂皮乌黑发亮,在烛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,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硕大宝石的腰带,散发着异域的奢华气息。在这富丽堂皇却充满中原韵味的翎华阁内,他出现得格格不入,仿若一只闯入羊群的狼。
赫连颉目光如鹰隼般扫视一圈,最终落在政君身上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那笑容仿若夜空中捉摸不透的迷雾:“久闻魏姑娘大名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,带着几分异域的腔调,在安静的阁内回荡。
政君心中一凛,对这位不速之客保持着高度的警惕。她微微欠身,仪态端庄,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牡丹,雍容华贵却又不失威严:“不知左贤王大驾光临,所为何事?”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却又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。
赫连颉哈哈一笑,那笑声仿若夜空中炸响的惊雷,震得人心头一颤:“魏姑娘不必拘谨。我此次前来,是想与姑娘谈一笔合作。”
政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却又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合作?不知左贤王所言何事?”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赫连颉,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真实的意图。
赫连颉微微眯起眼睛,眼中的狡黠愈发明显:“如今这朝堂之上,局势动荡,各方势力暗流涌动。我匈奴与大夏之间,也一直处于微妙的平衡。我听闻姑娘与太子刘炽关系匪浅,将来或可母仪天下,但如今局势不明,藩王割据,大夏削藩似乎势在必行。若姑娘能助我匈奴一臂之力,待事成之后,我匈奴定当重谢。”
政君心中一惊,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,仿若波澜不惊的湖面:“左贤王此言差矣。我乃大夏子民,自当为大夏的安稳尽忠职守。这削藩之事,关乎国家安危,岂容他人插手?”
赫连颉微微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仿若被人拂了面子的猛兽:“姑娘莫要急着拒绝。我匈奴兵强马壮,若与姑娘合作,定能助你达成心愿。无论是财富还是权势,我匈奴都能满足你。”
政君冷冷一笑,仿若寒夜中的冰霜,散发着彻骨的寒意:“左贤王的好意,政君心领了。但我相信,凭借我大夏的力量,定能解决这一切。至于其他合作,左贤王当亲自去找太子殿下或是陛下,而不该来找我。” 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,没有丝毫动摇。
赫连颉见政君态度坚决,朗声一笑,试图掩饰尴尬:“既然如此,那便打扰姑娘了。日后若姑娘改变主意,随时可来找我。”
言罢,他转身大步离去,那黑色的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,仿若他不甘的咆哮。
政君望着赫连颉离去的背影,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。她深知,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,未来的路还充满着无数的未知与挑战。而她,必须坚守自已的信念,为了大夏,为了自已所珍视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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