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政君深陷椒房殿中,药力如汹涌暗流,在她体内翻涌,令她头晕目眩、四肢乏力。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,心中暗自叫苦,深知自已此刻置身于龙潭虎穴,如不尽快逃脱,后果不堪设想。而跟随她一同进宫两位婢女,也被拦在椒房殿之外,全然不知里面所发生何事。
子衿在椒房殿外担忧不已,只能斗胆前往昭阳殿,只盼能求得一线生机。
殿内,烛火摇曳,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跳跃,似是在为她的困境而忧心忡忡。政君目光急切地在殿内四处搜寻,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的逃脱路径,每一寸角落、每一扇门窗,都承载着她生的希望。她的眼神中满是坚毅与决绝,哪怕身体虚弱不堪,也无法熄灭她心中对自由的渴望。
而刘轼的面容,更是令她胆战心惊,上一世那脚铐,那屈辱,还有那灵魂与肉体都备受折磨,那一切只不过因为当初傅如实欠下八十万,此后她感受不到爱,身心俱疲,从那天桥之上一跃而下。
她本以为就自已重生在《君恩录》一书中,却未曾想在这能看到上一世之人,那上一世才义务教育中五言律诗,那刘轼背的滚瓜烂熟,如今恐惧与周身的眩晕,四肢那乏力,摇摇欲坠间,她仿若陷入绝望一般。
就在政君心急如焚、几近绝望之时,忽闻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,仿若春蚕噬叶,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。
紧接着,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传来,如黄莺出谷,却又透着几分焦急:“烦请通禀皇后娘娘,本宫有急事求见三皇子刘轼。”
守在殿门口的宫女,身着素色宫装,面容清秀,此刻却面露难色。她犹豫片刻,微微欠身,轻声回道:“昭仪娘娘,皇后娘娘吩咐了,此刻不见客。” 声音轻柔,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凤瑶微微皱眉,柳眉轻蹙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她提高了音量,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感:“此事关乎重大,若耽误了,你可担待得起?还请速速通禀。”
她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坚定,仿佛在告诉宫女,此事刻不容缓。
宫女面露惶恐之色,身体微微颤抖,却仍坚持道:“昭仪娘娘,实在对不住,奴婢不敢违背皇后娘娘的旨意。”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,既害怕得罪天子新晋宠妃李昭仪,又不敢违抗皇后的命令。
凤瑶咬了咬牙,贝齿轻咬下唇,心中暗自思忖:这可如何是好?她目光一转,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,计上心来。她对着身旁的小太监低语了几句,声音轻柔,仿若在诉说着什么机密。小太监领命后,如离弦之箭,匆匆离去。
而此时,椒房殿内,刘轼仿若未察觉殿外的动静,依旧对着政君诉衷情。他微微靠近政君,身姿挺拔,眼神中满是深情,柔声道:“政君姑娘,我对你的心意,日月可鉴。自初见你时,我的心便被你所牵动。你如春日暖阳,照亮了我这黯淡的宫廷生活;又如夏夜繁星,璀璨而夺目。我是真心爱你,若能迎娶你,哪怕让你做正室,我也毫无怨言。”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,仿佛在编织着一个美好的梦境。
政君心中满是后怕,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,靠在椅背上,眼中透着警惕与厌恶,更有着那噩梦般的恶心。
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,只觉五脏六腑仿若翻江倒海,头痛欲裂,却仍咬着牙,冷冷道:“三殿下,政君已有心仪之人,还望您莫要再提此事。您的厚爱,政君承受不起。”
她的声音虽弱,却透着一股坚定,如同寒夜中的孤梅,独自绽放。
刘轼却仿若未听见一般,继续说道:“政君,你再好好想想。那连成轩不过是一介臣子,能给你的,本王皆能给你,且能给你更多。太子与你而言,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你的才华,以此巩固太子地位。跟着本王,你便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之一。凤冠霞帔、荣华富贵,皆在你一念之间。” 他一边说着,一边微微抬手,似是想要触碰政君,却又在半空中停住。
政君心中愤怒不已,却又无力反抗,她紧握着双拳,指甲几乎嵌入掌心,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。她冷冷道:“三殿下,感情之事,不可强求。无论太子殿下或是连大人,政君都心意已决,殿下已有妻室,政君也即将赐婚东宫,还请三殿下自重。” 她的眼神中透着愤怒与不屈,直视着刘轼的眼睛,毫不退缩。
刘轼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,仿若春日暖阳被乌云遮蔽。他微微眯起眼睛,神色变得有些阴沉,说道:“政君,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。你可知,刘炽那太子之位,如今也并非稳如泰山,说不定哪天,就会有变故发生。”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,仿佛在暗示着什么。
政君心中一惊,却仍强作镇定,直视着刘轼的眼睛,说道:“三殿下,朝堂之事,自有陛下定夺。政君不过是一介女子,不想卷入其中。”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,却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,不让刘轼看出她的慌乱。
就在两人交锋之时,政君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刘轼身后的书架。书架上摆放着一本《君恩录》,装帧精美,封面泛着古朴的光泽。她的心中猛地一震,仿若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。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本书,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她依稀记得,上一世这《君恩录》是一本民间女性传记小说,其中记载着一切以政君为中心,包括诸多宫廷秘事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。
而这本书明明是上一世之书,书中记载,政君为太子赏识,立太子妃,后入驻中宫,且母仪天下。为何竟然在刘轼手中?难道这一切,刘轼都全部知晓,而且一直以此书为走向,在这朝堂之上翻云覆雨。
她心中暗自思忖,愈发觉得可怕,冷汗顺着额头滑落,浸湿了鬓角的发丝。
而此时,殿外的凤瑶见无人回应,心中愈发焦急。
她一不做二不休,又安排人去请太子刘炽,同时派人去请宣帝来椒房殿饮茶,希望能借此打破僵局。她在殿外来回踱步,裙角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,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期待。
不多时,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,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。
凤瑶高声说道:“太子殿下,您可算来了。这椒房殿内,怕是有大事发生。”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走廊中回荡,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。
刘炽闻言,神色一凛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。他加快了脚步,大步走到殿门口,身姿矫健,气势不凡。
守在门口的宫女见是太子,哪敢阻拦,只得乖乖放行。
刘炽与凤瑶一同踏入殿内,只见殿内仅有皇后王璃与安阳王妃司马静二人,刘炽略微施礼后,开门见山道:“母后,听闻儿臣之储妃被母后所传,如今人也见了,膳也已用,请母后将未来储妃放出,儿臣一日未见甚是思念。”
皇后王璃冷冷一笑:“她早回去了。本宫还留她作甚?”
此时子衿跟在凤瑶身侧,急忙辩解道:“禀皇后娘娘,禀殿下,奴婢一直守在椒房殿外,姑娘自午时入椒房殿内,到如今未时三刻,姑娘从未出椒房殿。”
凤瑶从旁而立,盈盈一笑:“皇后娘娘,就当给臣妾一分薄面,可否将魏姑娘放出。”
王璃矢口否认:“笑话,本宫说了,她人已走。”
此时刘炽俨然不信,直接命人在椒房殿找寻。
此时皇后王璃怒不可遏,大声喝道:“大胆,刘炽,无论如何本宫算你继母。你竟然带人搜查椒房殿。”
此言一出,椒房殿外围侍卫纷纷一拥而上。
刘炽亦是不惧,哪怕未有一兵一卒,也是直接着人找寻:“母后,儿臣找妻心切,多有冒犯。”话音一落,桃夭应刘炽眼色飞身而上,直接挟持王璃。
“请母后交出儿臣未来发妻。”刘炽声若洪钟般。
正殿内,紧张氛围僵持,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。而椒房殿禁卫,却因着皇后王璃被挟持,又有太子刘炽在对峙,纷纷不敢往上。
琢华与子衿二人纷纷在椒房殿找寻。
须臾,且听得琢华一声:“找到了,在偏殿。”
刘炽三步并作两步,直接迈步而往椒房殿偏殿暖阁。
只见偏殿内那政君面色苍白如雪,毫无血色,靠在椅子上,神色痛苦,眉头紧锁,而刘轼则站在一旁,神色阴沉,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。
刘炽心中大怒,几步上前,将政君轻轻抱起,一路转至正殿,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,怒视着刘轼,说道:“三弟,这是何意?为何政君会在此处,且如此模样?”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,带着愤怒与质问。
此时桃夭亦是松开皇后王璃,默默退到刘炽身后。
刘轼微微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,说道:“太子殿下,误会了。政君姑娘身体不适,我只是在此照顾她。” 他的声音略显慌乱,却又努力保持着平静。
刘炽冷哼一声,说道:“照顾?本宫看未必。皇后,您又作何解释?为何让未来储妃,会变成这般模样?” 他的目光转向皇后王璃,眼中满是质疑与愤怒。
皇后王璃微微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但很快便恢复了端庄的神色,微笑着说道:“太子殿下,莫要误会。魏姑娘初入皇宫,不胜酒力,喝多了些,便在此休息。” 她的声音温柔而平和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,仿若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。
刘炽正要反驳,此时,殿外传来太监的高声通报:“陛下驾到!” 声音尖锐而响亮,仿若一道惊雷,瞬间让殿内安静下来。
众人纷纷跪地行礼,殿内一片寂静,只有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。宣帝面色阴沉,大步走进殿内,他的身影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,带着威严与压迫感。他扫视了一眼众人,沉声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声音低沉而有力,仿佛在质问着每一个人。
王璃微微欠身,神色委屈,眼中含泪,说道:“陛下,臣妾冤枉。臣妾不过是好心留魏姑娘用膳,她喝多了酒,便在此休息。不知为何,太子殿下和李昭仪会如此误会臣妾。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宣帝微微皱眉,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,仿若一把锐利的剑,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。沉思片刻后,沉声道:“此事暂且作罢。太子,你和李昭仪先把政君带回去。”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让人不敢违抗。
刘炽虽心有不甘,但也不敢违抗圣旨,只得抱着政君,与凤瑶一同离去。他的步伐沉重,心中满是担忧与愤怒,却又无可奈何。
待众人都走后,椒房殿内只剩下宣帝和王璃。宣帝脸色一沉,怒声说道:“王璃,你可知错?” 声音如雷霆般响亮,在殿内回荡。
王璃 “扑通” 一声跪地,眼中含泪,哭诉道:“陛下,臣妾实在冤枉。臣妾一心为了皇室,为了朝堂,从未有过二心。今日之事,真的只是误会。”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,顺着脸颊滑落,打湿了裙摆。
刘轼也跪地说道:“父皇,此事皆因儿臣而起。儿臣只是真心喜爱政君姑娘,并无恶意。还望父皇恕罪。”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与悔恨,低着头,不敢直视宣帝的眼睛。
宣帝闻言,神色稍缓,但仍沉声道:“刘轼,你身为皇子,竟做出这等事来,成何体统?即日起,罚你禁足三个月,好好反省。”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与无奈,仿佛对刘轼的行为感到痛心疾首。
而后,他又看向王璃,说道:“皇后,你近日也莫要再理会六宫之事,让李昭仪暂代吧。”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,仿佛对这一切感到厌倦。
王璃心中虽有不甘,但也不敢违抗圣旨,只得含泪领命。她的心中满是委屈与愤怒,却又无法发泄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4O95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: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: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