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卷起婚纱裙摆，像朵苍白的花在黑暗中摇曳。李红梅瘫坐在冰凉的石阶上，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泪痕斑驳的脸上。王浩站在一旁，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西装扣子，眼神躲闪。
张建军的目光从妻子身上移开，落在王浩西装口袋。那抹淡蓝色像根刺，扎进他视线里。他忽然伸出手，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他捏着那条手帕，布料在指间簌簌作响。蜻蜓刺绣在路灯下泛着冷光。
李红梅的呼吸骤然急促：“那是......”
“上个月我出差买的。”张建军打断她，声音像淬了冰，“你说见重要客户要用，特意让我挑最贵的。”
手帕在他指间晃动，像面投降的白旗。“现在在他口袋里？”他转向王浩，眼神锐利，“你妹妹的婚纱需要配这个？”
王浩张了张嘴，没发出声音。李红梅挣扎着想站起来，婚纱裙摆缠住高跟鞋，又跌坐回去。
“是...是我借他的。”她声音发颤，“那天他见客户需要......”
“哪个客户？”张建军逼近一步，“什么时候见的？需要你把我送的东西借给别人？”
连环追问像鞭子抽下来。李红梅嘴唇哆嗦，指甲抠着台阶边缘。
语桐突然小声说：“妈妈撒谎。”孩子眼睛红得像兔子，却异常清晰，“王叔叔昨天还来家里拿文件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王浩脸色大变，急忙辩解：“是送文件！李总监忘了带......”
张建军没理他。他慢慢蹲下身，平视着妻子：“还要编多少谎？”
李红梅避开他的目光，手指绞紧婚纱面料。珍珠钉花硌在掌心，像在嘲笑她的狼狈。
“建军，回去再说好不好？”她声音带着哀求，“这里太......”
“哪里不一样？”他打断她，“在哪里听你撒谎有区别吗？”
他突然掏出手机，屏幕亮起冷白的光。“那你解释解释这个。”
指尖滑动，聊天记录清晰呈现。最后一条停在昨晚十一点西十七分。
“明天中午老地方吃日料？”张建军念出那条消息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这也是在讨论他妹妹的婚纱？”
李红梅瞳孔骤缩，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。
妻子与助理拍婚纱照，我当场离婚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妻子与助理拍婚纱照，我当场离婚最新章节随便看！王浩急忙凑过来：“是工作餐！讨论拍摄方案......”
“深夜十一点讨论方案？”张建军抬眼看他，“在日料店？”
他继续滑动屏幕：“上周三凌晨一点：‘到家了？’”“上周五晚上十点：‘想你’......”每念一条，李红梅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语桐突然伸手要手机：“爸爸我也要看......”
张建军收起手机，抱起女儿。孩子的小手搂住他脖子，眼泪蹭在他衣领上。
“这就是你天天加班到深夜的工作？”他最后问了一句，声音里带着彻骨的疲惫。
李红梅终于崩溃。她猛地抓住他裤脚，婚纱拖在脏污的地面上。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......”她哭得语无伦次，“就是聊工作......偶尔开玩笑......”
王浩试图拉她：“李总监我们先回去......”
“滚开！”她突然尖叫，指甲刮过王浩的手背，“都是你！非要拍什么婚纱照！”
王浩吃痛缩手，脸色变得难看：“明明是你说要......”
话没说完就被打断。张建军抱起女儿转身，背影决绝。
“建军！”李红梅扑过去抱住他的腿，“你信我这一次......”
婚纱裙摆完全拖在地上，沾满灰尘和草屑。精心打理的形象碎得一干二净。
张建军低头看她。这个他爱了七年的女人，此刻陌生得令人心寒。
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，一根，再一根。像拆解某种过于用力的纠缠。
“五周年快乐。”他突然说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“礼物在抽屉里。”
李红梅愣在原地，手指僵在半空。眼妆彻底花了，黑色泪痕蜿蜒而下。
王浩试图扶她，被她狠狠推开。她看着张建军，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。
张建军最后看了一眼那条手帕。它掉在地上，被风吹着滚进排水沟。
像某种隐喻。脏了，就不要了。
他抱着女儿走进夜色，没有再回头。语桐的哭声渐渐变小，最终消失在下个转角。
身后传来压抑的呜咽，和王浩焦急的辩解。很快都听不见了。
只有夜风呼啸，卷起地上破碎的蛋糕纸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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