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在青铜灯树间明明灭灭，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纱帐上，像幅未干的水墨画。蒙晴霜蜷在叶兴左侧，月白中衣的袖口早被他悄悄拢了上去，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，腕间银铃铛随着呼吸轻响；赤练裹着他外衫坐在右侧，发间青玉簪被月光浸得发亮，火凤裙的裙角还搭在床沿——方才替他整理衣袍时，她亲手系的珊瑚扣不知何时松了，此刻正松松垮垮垂着。
“兴哥。”蒙晴霜忽然仰头，眼尾泛着水光，“今日在戏台上…你为我挡那一下，我后来才敢看。”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唇角，“血渍都蹭在你衣上了。”
赤练的眼眶发酸。她从未想过，这个最初被她视作“淫贼”的男人，会替她师妹做这样的事。
“谢谢。”她轻声说，指尖微微蜷缩，攥住两人的手。
月光漫过床帐，将三人的影子叠成一团。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，“天干物燥，小心火烛”的吆喝混着夜风，飘进窗来。
蒙晴霜打了个哈欠，往叶兴怀里缩了缩：“困了。”
“睡吧。”叶兴替她掖好被角
床榻另一侧忽然传来布料摩擦声。赤练裹紧外衫坐首，望着相拥的两人，喉结动了动。她腕间的玉牌被体温焐得温热——那是叶兴方才替她系上的，刻着“赤娆”二字，红绳绕了三圈，正贴着她脉搏跳。
“赤练。”叶兴松开蒙晴霜，转头看她，眼底还浮着未褪的情潮，“过来。”
赤练犹豫片刻，还是挪了过去。她站在床沿，外衫下摆垂到脚面，露出月白中衣的一角。叶兴伸手拉她，她没躲，却先伸手替他理了理被扯皱的衣襟：“你…衣袍歪了。”
“歪了好。”叶兴握住她手腕，将她拉到身侧，“这样…更方便。”
蒙晴霜靠在叶兴肩头笑，看着他低头吻赤练。赤练的身体绷得像根弦，首到他的唇落在她耳垂，才轻轻颤了一下。他的气息裹着混沌真元的温热，顺着耳垂往颈间漫，她喉间发紧，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衣袖。
“怕么？”叶兴退开些，指腹擦过她泛红的唇。
赤练摇头，声音发颤：“不…怕。”她望着他眼底的认真，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颈，“只是…我师妹若在…会笑我么？”
“她会笑。”蒙晴霜接口，从叶兴怀里探出头，“会笑你笨手笨脚，连亲都不会。”
赤练瞪她，耳尖却红得滴血。叶兴却低笑出声，将两人都搂进怀里：“那便让你们一起笑。”
他低头，先吻蒙晴霜的额角，再吻赤练的眼尾。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，混着茉莉香粉和淡淡药香，像杯调得太满的甜酒。月光漫过纱帐，将三人的影子叠成一团，连烛火都不敢太亮，怕惊碎了这团温柔。
“兴哥。”蒙晴霜轻声唤他，“明日…我们去买绣线吧？”
“买。”叶兴应得干脆，指腹着她腕间银铃铛，“要藕荷色的，配赤练的火凤裙。”
赤练低头摸了摸腕间玉牌，又看看蒙晴霜发间的青玉簪。她忽然伸手，将两人的手叠在自己手心里：“明日…我陪你们去。”
夜风卷着桂香钻进窗来，烛火轻轻摇晃。叶兴望着怀里两个交叠的影子，忽然觉得，这世间最珍贵的，从来不是什么地脉之力，而是此刻——两个女子的温度，叠在他掌心里，暖得他连心跳都要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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