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手机刚响我就接了,乔曼的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,却藏不住急切:“天赐,你没事吧?昨晚叶风华跟我说了,那么多人……你有没有受伤?”
“没事,皮都没擦破。”我靠在门框上,看着远处山林里升起的薄雾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吁,乔曼像是松了口气,随即语气沉了些:“那些是封西的人,在县城里横行惯了,跟朱旺走得近。你怎么偏偏惹上他们了?”
“不是我惹他们,”我想起黄毛那张脸,“里面有三个,就是那晚巷子里调戏你的小混混,估计是记仇了。”
“记仇?”乔曼顿了顿,声音里突然带了点说不清的意味,“难道是……争风吃醋?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这美脑子里在想什么?赶紧打住:“别瞎猜,就是小混混报复,没那么复杂。他们拿刀砍我,总不能站着挨砍吧。” 我不想让她卷入这摊浑水,尤其是歌词牵扯出的旧事,知道越多越危险。
乔曼沉默了几秒,语气软下来,带着点自责:“都怪我,那天要是不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,就不会遇到这些事了……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”我打断她,“就算没那晚的事,他们这种人,迟早也会找上门。” 我话锋一转,“对了,他们持刀伤人,还威胁要杀我,这总够判几年了吧?”
电话那头传来乔曼的叹息,无奈又沉重:“天赐,这里是漠县,不是帝都。封西背后有人,跟县里的关系盘根错节。这种‘寻衅滋事’,通常是关几天,找个担保人就能出来。”
“什么?”我皱起眉,“他们都动刀要砍死我了,这叫寻衅滋事?”
“在这里,很多事没那么多道理可讲。”乔曼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你别抱太大期望,重点是保护好自己,他们出来后肯定会报复。”
我摸了摸腰间的匕首,眼神冷了几分:“他们敢来,我就再捆一次。”
“别硬来。”乔曼急了,“封西心狠手辣,不光有小混混,还跟盗猎的有勾结,手里有真家伙。你一个人在林场,万事小心。” 她顿了顿,像是做了什么决定,“我会让叶风华盯紧点,尽量拖延他们出来的时间,你趁这几天熟悉林区,找好隐蔽的观察点,真遇到事能有地方躲。”
“知道了,乔局长。”我故意调侃她,“你这关心下属的样子,跟昨晚在办公室判若两人啊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轻哼,带着点羞恼:“没个正经!我是怕你死在野狼谷,没人给我唱《漠河舞厅》了。” 顿了顿,她声音软下来,“周末……尽量下山来。”
“好。”我应着,挂了电话。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,斑驳的光影晃得人眼晕。我望着林场深处朱旺办公室的方向,他昨晚肯定没睡好——派来的人被一锅端,还被警察带走,他现在估计正琢磨怎么收拾我。
老钟端着粥走过来,小声道:“小赵,刚才听你打电话,那些人真能出来?” 我点头,他叹了口气:“就知道会这样……这漠县的水,太深了。”
“深才好。”我喝了口热粥,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,“水浅了,哪能摸到大鱼。”
白天跟着老钟巡山,晨露还挂在松针上,空气里满是潮湿的草木香。老钟走在前面,脚步有些沉,走了半晌才挠挠头,声音闷闷的:“小赵,昨晚……昨晚真是对不住,我那孙子在县城读小学,他们一提孩子,我腿都软了。”
我拍了拍他后背,踩着落叶往前走:“钟哥,这有啥不好意思的?拖家带口的,谁不得护着自家人?你呆在屋里,我反倒能放开手脚,真要是被他们抓了要挟我,那才麻烦。” 我顿了顿,认真道,“下次再遇上这种事,你找个隐蔽地方躲好,能用卫星电话报警就报,报不了就等完事了再说,安全第一。”
老钟叹了口气,往密林深处瞥了眼:“报警有啥用?咱县公安局那摊子,怕是烂了一大半了。盗猎的、砍树的,抓进去转天就能出来,还不是因为上面有人?不然这野狼谷的林子,哪能被糟践成这样。” 他说得没错,不然也不会盗伐盗猎这么猖獗,连千年老树都敢动。
中午太阳爬到头顶,透过树冠洒下碎金似的光,我们刚走进原始森林保护区的界碑,一阵刺耳的电锯声突然划破寂静,“嗡嗡”的轰鸣声震得树叶都在抖。我和老钟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。
“这片林区能伐木?”我压低声音,指着旁边的警示牌——“原始森林保护区,严禁采伐”。老钟脸色发白,摇着头:“不能啊!这是核心保护区,连商业林都不算,砍一棵都违法!”
“糟了,遇到明目张胆盗伐的了!”我拉着老钟往声音来源摸去,拨开齐腰深的灌木,眼前的景象让我眼睛一红——七八个人围着一株需要两人合抱的千年巨杉,树干上己经被锯开一道深沟,木屑堆得像小山,一个壮汉正举着电锯猛锯,巨杉的枝叶都在颤抖,像是在哀嚎。
“住手!”我怒吼一声,像豹子似的冲过去,没等那电锯手反应过来,一拳砸在他侧脸,他“嗷”一声栽倒,电锯“哐当”落地。我顺势一脚踩住电锯开关,刺耳的轰鸣戛然而止。
“妈的!谁他妈敢坏老子好事?”一个光头大汉转过身,脖子上挂着金链子,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,正是老钟说过的“五爷”。他斜眼瞅着老钟,语气不善:“老钟头,你没跟这新来的小子说清楚,我是谁?”
老钟缩了缩脖子,硬着头皮道:“五爷,你们的采伐许可明明批的是南边的商业林,而且今年根本不是采伐年,怎么跑到原始林来砍这千年杉了?”
五爷嗤笑一声,吐了口唾沫在树根上:“客户看上这树的纹路了,出高价,我能怎么办?不就是一棵树吗?至于这么大惊小怪?” 他转头盯着我,刀疤脸狞起来:“小子,新来的护林员?想挡老子的财路?说吧,多少钱能当没看见?给你个数,五千,够你在这破林场干俩月了。”
我摸了摸胸口的记录仪,红光一闪一闪的,冷声道:“多少钱也不行。你们盗伐保护植物,还敢这么嚣张,刚才的行为我全录下来了,等着蹲大牢吧。”
“嘿,跟老子玩硬的?”五爷脸色一沉,冲手下挥了挥手,“兄弟们,给我打!先把他那破记录仪砸了,人给我废了!出了事老子担着!” 七八个壮汉抄起身边的斧头、木棍就围上来,个个面露凶光。
我心里冷笑——这群人跟昨晚的蒙面歹徒一个路数,知道后台硬,普通教训根本没用。既然关几天就能出来,那不如让他们在医院多躺些日子,长长记性。
没等他们近身,我侧身躲过第一个挥来的木棍,反手抓住他胳膊一拧,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伴随着惨叫,那壮汉抱着胳膊倒在地上。第二个举着斧头砍来,我矮身避开,顺手抄起地上的电锯,用机身处狠狠砸在他膝盖上,他“噗通”跪倒,疼得满地打滚。
五爷见状骂了句“妈的”,亲自拎着钢管冲上来。我侧身躲过钢管,手肘顶在他肋骨上,他闷哼一声弯腰,我再补一脚踹在他后腰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他惨叫着趴在地上,再也起不来。剩下几个喽啰见状吓傻了,举着家伙不敢上前,被我三拳两脚全撂倒,个个不是胳膊脱臼就是腿骨裂,躺在地上哀嚎。
五爷趴在地上,疼得脸都白了,哆嗦着摸出手机:“快……快报警!杀人啦!这护林员杀人啦!”
我踢了踢他的手机,蹲下身看着他:“放心,死不了,就是让你们知道,野狼谷的树,不是谁都能动的。” 我冲老钟扬了扬下巴,“钟哥,用卫星电话联系局里,就说抓到伙盗伐的,让他们来拉人——哦对了,顺便叫辆救护车,这些人可能得住院‘养伤’了。”
老钟看着满地哀嚎的壮汉,又看了看我,咽了口唾沫,哆哆嗦嗦摸出卫星电话。阳光透过巨杉的枝叶照下来,落在那道锯开的树痕上,像一道流血的伤口。我摸了摸巨杉粗糙的树皮,心里默念:放心,有我在,谁也别想再伤你。
五爷还在哭喊着报警,我懒得理他——就算警察来了又怎样?这次我不仅录了像,还让他们伤得“不轻”,就算有人想保,也得掂量掂量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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