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的医术在长安渐渐传开。她不仅治好了苏夫人的病,还时常去西市贫民窟义诊。为那里的孩童种牛痘(用痘痂研磨调敷手臂),预防天花;教产妇用煮沸的井水和干净棉布接生,用硝石、硫磺自制的替代品清洗伤口,大大降低了产后感染的概率;甚至改良了导尿术的器械,用掏空的芦苇杆消毒后使用,减轻病人痛苦。
百姓们都称她 “林神医”,送来的牌匾挂满了萧府西跨院的墙壁,连一些官宦人家也慕名而来请她看病。林薇的名声越来越响,甚至传到了宫中,玄宗都问过几次 “那位能治喘疾的林姑娘” 是何许人也。
这却触动了太医院院判王仲文的利益。王仲文靠着家世背景才坐稳院判之位,医术平平却心胸狭隘。如今长安城都在议论一个来历不明的民间女子,把太医院的御医们比得一无是处,让他如芒在背,妒火中烧。
他暗中派人调查林薇的身世,发现她来历不明,既无户籍,也无师门,正是下手的好机会。恰好此时,与他素有勾结的李相国之子李涵找上门,诉说在曲江池受的羞辱,两人一拍即合,定下了一条毒计。
深秋的一个清晨,林薇正在药房里晾晒药材,忽然听到院外传来喧哗声。没等她反应过来,两个身着官服的差役己经闯了进来,腰间佩刀闪着寒光。“林薇何在?有人告你用假药害人!” 为首的差役声如洪钟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院子。
林薇放下手中的药材,走出药房:“我就是林薇,不知何人被害?小女行医向来谨慎,绝无害人之事。”
“城南张大娘服用你开的药后上吐下泻,现己昏迷不醒,危在旦夕!” 官差拿出拘票,“这是拘票,跟我们回衙门问话!”
“不可能!” 林薇蹙眉,“我三天前确实为张大娘看过病,她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,我开的不过是荆防败毒散,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长安医月:缘起盛唐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都是寻常药材,绝不可能害人!”
萧玦闻讯赶来,将林薇护在身后,面色凝重:“没有确凿证据,怎能随意抓人?林姑娘医术高明,救人无数,绝不可能害人。”
“证据确凿!” 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太医院院判王仲文带着个哭哭啼啼的汉子走进来,他穿着紫色官袍,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,“这是张大娘的儿子,他亲眼见母亲服药后出事,药渣都还留着,上面有林姑娘的标记。”
那汉子跪在地上,哭得涕泗横流:“青天大老爷,就是她!就是这个女人给我娘开的药,我娘吃完就不行了…… 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!”
林薇看着那汉子眼熟,确实是张大娘的儿子。她镇定道:“我的药方都有备份,药材来源也可查证,可请郎中查验是否有毒。荆防败毒散药性平和,绝无害人之理。”
“查验自然要查验。” 王仲文皮笑肉不笑,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,“但在此之前,还请林姑娘到衙门走一趟,配合调查。”
苏夫人也闻讯赶来,急得浑身发抖,拉住萧玦的衣袖:“玦儿,快想想办法,不能让林姑娘就这么被带走啊!”
萧玦按住母亲的手,对林薇低声道:“别怕,我这就去请父亲出面斡旋,定会还你清白。你先跟他们去,我随后就到。” 他父亲萧嵩现任尚书左丞,在朝中颇有威望。
林薇点头,目光扫过王仲文得意的嘴脸和那汉子躲闪的眼神,心中己然明白这是场早有预谋的陷害。她挺首脊背,对官差道:“我跟你们走,但我相信清者自清,定会查明真相。”
她跟着官差走出萧府时,不经意间抬头,看到街对面的茶楼上,李涵正端着茶杯,对着她露出一抹阴狠的冷笑。秋风萧瑟,吹起她的裙摆,林薇的心沉了下去,知道一场硬仗即将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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