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插叙交代）
市中心铂悦酒店的宴会厅里，水晶灯把整个空间照得像撒了层碎钻，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端着香槟杯谈笑风生，女人的礼服裙摆扫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，连空气里都飘着高级香水和鱼子酱的味道。
苏婉晴缩在宴会厅角落，手里攥着快被汗浸湿的托盘，上面摆着刚端出来的精致小蛋糕。她穿的是闺蜜从酒店后勤借来的服务生制服，领口太紧，袖口又短了一截，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刚才擦桌子时蹭到的果汁渍。要不是闺蜜说 “来这种酒会能认识大人物，说不定能帮你找份好工作”，她才不会来这儿打杂 —— 看着周围人的光鲜，再低头看看自己，活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。
“麻烦让让，别挡道。” 一个穿紫色礼服的女人撞了她一下，托盘里的蛋糕晃了晃，苏婉晴赶紧稳住，刚要道歉，对方己经踩着高跟鞋走远了，留下个轻蔑的背影。
她叹了口气，正准备把蛋糕送到角落的休息区，突然被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拦住。男人留着地中海发型，领口的领带歪歪扭扭，身上的酒气能飘出三米远：“小美女，长得挺俊啊，陪哥哥喝杯酒呗？”
苏婉晴往后躲了躲，勉强挤出个笑脸：“对不起先生，我还要工作……”
“工作哪有喝酒重要？” 男人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胳膊，油腻的手指快碰到她手腕时，一个清亮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：“王总，这么欺负小姑娘，不太合适吧？”
苏婉晴抬头，看见个穿深灰色定制西装的男人站在旁边。他个子很高，肩线挺拔，袖口露出块低调的百达翡丽手表，头发梳得整齐，笑起来时眼角有淡淡的纹路，却一点不显老，反而透着股沉稳的气质。她后来才知道，这就是沈明轩 —— 沈氏集团的副总，也是闺蜜嘴里 “能帮上大忙” 的大人物。
王总看到沈明轩，脸上的横肉抖了抖，立马收回手，堆起假笑：“是明轩啊，我跟这小姑娘开玩笑呢。”
“玩笑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。” 沈明轩往前走了半步，不动声色地把苏婉晴挡在身后，语气里带着笑意，却没什么温度，“王总要是想喝酒，我陪您喝两杯，别吓着人家小姑娘。”
王总哪敢跟沈明轩叫板，干笑两声说 “不了不了，我还有事”，灰溜溜地走了。
苏婉晴这才松了口气，对着沈明轩连连道谢：“谢谢您啊，刚才吓死我了。”
“举手之劳。” 沈明轩转过身，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托盘上，又扫了眼她不合身的制服，眼里没什么嫌弃，反而很温和，“你是来帮忙的？”
“嗯，我闺蜜在酒店工作，让我来搭把手。” 苏婉晴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，把托盘往身后藏了藏。
沈明轩笑了笑，指了指宴会厅中央的舞池：“正好我缺个舞伴，要不要跟我跳支舞？就当是谢谢你刚才没让王总太难堪。”
苏婉晴愣住了 —— 她长这么大，还从没在这么高级的地方跳过舞，甚至连高跟鞋都穿不习惯。可看着沈明轩真诚的眼神，再想想闺蜜说的 “多认识大人物”，她还是点了点头：“可是我…… 我不太会跳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带你。” 沈明轩伸出手，掌心干燥温暖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时，力道刚好，一点不硌人。
舞曲响起时，苏婉晴紧张得手心冒汗，脚步总踩错，好几次差点绊倒。沈明轩却很有耐心，在她耳边低声指导：“慢慢来，跟着我的节奏，左脚…… 对，就是这样。” 他的声音贴着耳廓，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，一点不刺鼻，反而让人很安心。
一支舞跳完，苏婉晴脸颊发烫，刚想说 “谢谢”，沈明轩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个金色的小盒子，递给她：“刚才看你好像不太开心，这个送你，就当是见面礼。”
她打开盒子，里面是支 YSL 小金条口红，色号是最火的复古红 —— 她之前在美妆博主的视频里见过，要三百多一支，她舍不得买，只敢把试色图存到手机里。
“这太贵重了，我不能要。” 苏婉晴赶紧把盒子推回去。
“拿着吧，一支口红而己。” 沈明轩把盒子塞到她手里，指了指她的包，“放好，别弄丢了。以后要是想找工作，或者有什么事，都可以找我。” 他拿出手机，“加个微信？”
苏婉晴没再拒绝，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，扫了沈明轩的二维码。看着微信列表里多出来的那个备注 “沈明轩” 的头像 —— 背景是辆黑色的宾利，她心里莫名有点发慌，又有点说不出的期待。
从那天起，沈明轩就经常找她聊天。早上会发 “早安，今天天气冷，多穿点”，晚上会问 “吃饭了吗？别总吃泡面”。他还会给她发自己在国外度假的照片：马尔代夫的海滩上，他穿着花衬衫靠在私人泳池边；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，他手里拿着刚买的奢侈品袋子；甚至还有他在沈氏集团办公室的照片 ——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，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。
“我最近在帮公司招行政助理，你要是想来，我跟人事部打个招呼就行。” 有天晚上，沈明轩发来这么条消息，后面还附了张沈氏集团办公楼的照片，“月薪八千，五险一金，还有年终奖。”
苏婉晴看着手机屏幕，手指停在键盘上，半天没动。八千块的月薪，比她现在做文员的工资多了一倍还多；沈氏集团的名头，说出去都让人羡慕。她想起沈慕言 —— 那个每天挤地铁上下班，加班到深夜只能啃煎饼，连给她买支三百块的口红都要攒好久的程序员。
那天晚上，沈慕言加班回来，给她带了份路边摊的炒粉，还笑着说 “今天老板多送了个鸡蛋”。苏婉晴看着那碗油乎乎的炒粉，突然没了胃口，皱着眉说：“以后别买路边摊了，不卫生。”
沈慕言愣了愣，把炒粉往她面前推了推：“你上次说想吃……”
“我现在不想吃了。” 苏婉晴打断他，拿起手机刷着沈明轩发的度假照片，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，“沈慕言，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出息啊？你看人家，能去国外度假，能进大公司当副总，你呢？每天就知道挤地铁、吃路边摊，我们以后怎么买房、怎么过日子？”
沈慕言手里的筷子顿住了，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。他看着苏婉晴低头看手机时眼里的光，再看看自己手里那碗冒着热气的炒粉，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，说不出话来。
苏婉晴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，还在翻着沈明轩的朋友圈，心里默默想着：要是能跟沈明轩那样的人在一起，是不是就不用再过这种紧巴巴的日子了？这个念头一冒出来，就像野草一样，在她心里疯狂地长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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