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九点半，写字楼的灯光只剩零星几盏，苏婉晴抱着装满文件的文件夹，踩着磨得有点变形的高跟鞋，一步步挪出电梯。深秋的夜风裹着寒气扑过来，她下意识把薄外套裹紧，掏出手机想叫网约车，屏幕却弹出 “附近车辆较少，需等待 20 分钟” 的提示 —— 这是她加班的第三晚，每天赶不上末班车，只能靠打车回家，钱包早就瘪了大半。
就在她对着手机叹气时，一道刺眼的车灯从路边扫过来，紧接着一辆黑色奔驰 SUV 缓缓停在她面前。车窗降下，露出沈明轩带着浅笑的脸：“婉晴？这么晚还没回家？”
苏婉晴愣了一下，手里的文件夹差点滑掉：“沈总？您怎么在这儿？” 她记得沈明轩是沈氏副总，平时忙得脚不沾地，怎么会出现在这栋普通写字楼楼下。
“刚跟客户谈完事，正好顺路经过。” 沈明轩指了指副驾驶，语气自然得像真的只是偶遇，“天这么冷，别等车了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副驾驶的车门 “咔嗒” 一声弹开，暖气混着淡淡的雪松香氛飘出来，和苏婉晴身上沾着的、写字楼走廊里的冷味形成鲜明对比。她犹豫了一下，想起刚才手机里的等待提示，还是弯腰坐了进去 —— 座椅软得让她差点叹出声，比她每天挤的地铁座位舒服一百倍。
沈明轩随手递过来一瓶温着的奶茶，是她爱喝的草莓味：“刚才路过奶茶店，看还开着门，就给你带了一杯。” 他发动车子时，苏婉晴瞥见中控台上放着的别墅认购书，户主那一栏写着 “沈母” 的名字，旁边还夹着一串亮晶晶的钥匙。
“这是……” 苏婉晴忍不住指了指认购书。
“哦，上周刚给我妈买的养老别墅，在郊区的高尔夫社区，环境还不错。” 沈明轩说得轻描淡写，像是在说 “买了棵白菜”，“带前后院，我妈喜欢养花，以后还能种种菜。” 他转头看了苏婉晴一眼，笑着补充，“等周末有空，我带你去看看？就当散心。”
苏婉晴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想起沈慕言之前说 “等攒够首付，我们先买个六十平的老破小”，再看看眼前这栋连认购书都透着贵气的别墅，喉咙突然有点发紧。她攥着奶茶杯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杯壁 —— 那温热的触感，却暖不透心里突然冒出来的落差。
车子平稳地开在路灯稀少的小路上，沈明轩突然提起：“对了，我们公司行政部最近在招助理，要求不高，主要是帮我处理些日常文件。” 他目视前方，语气随意，“我看你做事挺细心的，要是想换工作，跟我说一声，我跟人事部打个招呼，月薪至少比你现在多一半，还双休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 苏婉晴猛地抬头，眼睛亮了起来。她现在的工作，工资低还经常加班，老板还总画饼 “以后会涨薪”，她早就想换了。沈氏集团可是本地的大企业，要是能去当副总助理，不仅工资高，说出去都有面子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 沈明轩笑了笑，伸手调了调空调温度，“你要是愿意，下周就能来面试，基本就是走个流程。以后跟着我做事，我不会亏待你的。” 他的声音温和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，像在给苏婉晴画一张清晰的 “好日子” 蓝图。
车子很快到了苏婉晴住的老旧小区门口，门口的路灯闪着昏黄的光，路面坑坑洼洼，和刚才经过的、铺着沥青的宽敞马路简首是两个世界。苏婉晴解开安全带时，心里还在想着沈明轩说的别墅和工作，手指忍不住摸了摸口袋里、上次沈明轩送她的那支小金条口红 —— 那是她现在最值钱的东西。
“谢谢你送我回来，沈总。” 她下车时，沈明轩突然递过来一张名片，上面印着他的私人电话。
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，别客气。” 沈明轩冲她笑了笑，车灯在她身后亮着，像是在给她照亮回家的路，“考虑好了就告诉我，我等你消息。”
苏婉晴捏着那张质感厚重的名片，看着奔驰车消失在夜色里，才慢慢走进小区。上楼时，她摸出手机，看到沈慕言发来的消息：“加班累不累？我给你留了热粥，回来记得喝。” 她盯着消息看了几秒，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，最后还是没回，反而点开了沈明轩的微信，输入了一句：“沈总，关于助理的事，我想跟您再了解一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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