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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血雾里的温柔,谁懂她心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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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山海的话音刚落,宿魅握剑的手突然收紧。

玄甲在暮色里泛着冷铁的光,他缓缓抬起右臂,山风掀起披风下摆,露出腰间那枚刻着饕餮纹的虎符——那是当年老城主临终前塞进他手心的,说"这东西能换三十万条命"。

"总攻。"

两个字混着风刃劈进战场。

山脚下的战鼓应声炸响,震得雪梅耳鼓发疼。

她扶着冯落雨的手臂站起身,远处的喊杀声像潮水般涌来。

宿云的銮舆正被乱军裹挟着往后退,八匹青骢马的蹄子溅起血泥,车帘被箭簇撕开半幅,露出里面明黄龙袍的一角——那抹明黄在血雾里格外刺目,像团烧得将熄的烛火。

"他在逃。"冯落雨的声音沉得像铅块。

他的手按在雪梅后颈,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,是五年前他替她挡刀时留下的。

可此刻他掌心的温度,怎么都捂不暖她冰凉的指尖。

雪梅望着那团明黄,喉间泛起铁锈味。

三天前宿魅把那半张焦了边的药方甩在她面前时,说"你替他试了三年寒毒,现在该我替你讨回来了"。

她当时攥着药方的手在抖,药末簌簌落在地上,像极了宿云每次咳血时落在她裙角的血珠。

"他根本没动过你,你杀他做什么?"她问过。

宿魅的指节碾过她后颈的疤,"你替他挨的刀,我要他拿命来数。"

此刻数到最后一刀了。

銮舆突然剧烈摇晃,一匹青骢马中箭栽倒,车辕断裂的声响盖过了喊杀声。

雪梅看见宿云跌出车帘,龙冠歪在肩头,脸上沾着血污,正扶着车轮往乱军里爬。

他的目光扫过战场,最后落在山巅那抹玄甲上——像溺水的人最后望了眼天空。

"雪梅?"冯落雨察觉她在抖,想把她往怀里带,却被她挣开。

她踉跄着往前两步,腰间的银角弓突然撞在腿上。

那是宿魅上个月亲手给她打的,说"你总说想看我射箭,这次我让你看个够"。

可此刻弓身还带着她体温,弦上的箭却在她指尖发颤。

"哥,"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"我是不是错了?"

冯落雨的呼吸一滞。

他看见她眼底的光正在熄灭,像被暴雨浇灭的烛火。

五年前他在溪边捡到浑身是血的她时,她眼里也有这样的光——那时她抱着个烧焦的药箱,说"我要替他试完最后三副药"。

"雪梅,别——"

弦响惊破了他的劝阻。

银箭破空的声音比战鼓更锐,穿透血雾时带起一道红痕。

雪梅看着那支箭精准扎进宿云心口,龙袍上的金线被血浸透,像条被剥了鳞的鱼。

他的手还保持着攀爬的姿势,眼睛却缓缓闭上,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
"是你..."他的口型被风声揉碎。

雪梅的弓"当啷"落地。

她后退两步,靴底踩碎了朵野菊,汁液染在绣鞋上,红得像血。

冯落雨想去扶她,却见她突然转身往马厩跑,玄色战马被她扯得嘶鸣,马蹄溅起的泥点糊在她裙角。

"雪梅!"冯落雨追上去,却被溃退的士兵撞得踉跄。

他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旷野里,风卷着她的发带,像根断了线的红绳。

旷野的风灌进雪梅的衣领。

她伏在马背上,泪水糊了满脸。

马蹄声震得她太阳穴突突跳,可耳边总响着宿云闭眼时的笑——那笑和三年前他咳血时一样,说"阿梅,等我平定了叛乱,就带你去看梅花"。

她摸向胸口,那里贴着半张药方,边角焦黑,是宿魅从火场里抢出来的。

可现在药方上的墨迹被泪水晕开,像团化不开的血。

"我不杀伯仁..."她咬着嘴唇低喃,声音被风声撕成碎片,"伯仁却因我而死。"

战马突然打了个响鼻,前蹄扬起。

雪梅抬头,发现己跑到了梅林边缘。

残阳把梅枝染成血色,花瓣落在她肩头,像极了当年宿魅说要带她看的梅花。

可此刻她望着漫山梅树,只觉得冷,冷得骨头缝里都在疼。

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
雪梅猛地回头,看见山巅那抹玄甲正破风而来。

玄甲上的血渍在暮色里泛着暗紫,他腰间的剑还在滴血,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乱舞,眼尾的红痣像团烧得更旺的火。

她的马受了惊,扬蹄往梅林里窜。

可那马蹄声却越来越近,混着他粗重的喘息,像根紧绷的弦,随时要绷断在她身后。

雪梅攥紧缰绳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
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,能听见他的玄甲在风中摩擦的声响,能听见他低哑的唤声,像根细针,扎进她发疼的太阳穴——

"雪梅。"玄甲战马的铁蹄碾碎最后一片梅林残瓣时,宿魅的手臂己如铁箍般扣住雪梅腰肢。

他带着血锈味的披风兜头罩下,将她连人带马拽进自己怀里。

雪梅被这股蛮力撞得喘不过气,后颈撞在他玄甲的棱纹上,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夜宴沉沦:我的替身是白月光 疼得眼眶更酸——可更疼的是他掐进她腰侧的指节,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。

"雪梅。"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刀刃,呼出的热气烫在她耳后,"你敢再跑一步,我就砍了这马的腿。"

雪梅被他勒得胃里翻涌,却仍在挣扎。

她的指甲抠进他臂甲缝隙,隔着锁子甲都能触到他滚烫的肌肉:"松手...你弄疼我了。"

"疼?"宿魅突然低头,用带着血渍的唇封住她的话。

这吻没有半分温柔,牙齿撞得她唇角破了皮,铁锈味在齿间漫开。

他的舌头粗暴地碾过她的牙龈,像要把她所有的眼泪和犹豫都揉碎吞下去。

雪梅被吻得头晕,恍惚间想起三天前他在军帐里替她涂唇脂的模样——那时他说"等杀了宿云,我带你去看江南的桃花",现在这张说过情话的嘴,却在啃噬她的伤口。

"不许为他哭。"他终于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,瞳孔里燃着两簇狂乱的火,"你是我的魅夫人,你的眼泪只能为我流。"

雪梅望着他眼尾那颗被怒火烧得更艳的红痣,突然笑了。

那笑比哭还凉:"你杀他,是因为我替他试药;我杀他,是因为你要我替你报仇。

现在他死了,你满意了?"她的手指抚过他脸上未干的血渍,"可你看,我这里空了。"她捶了捶自己心口,"连恨都没了,只剩一片冷。"

宿魅的喉结滚动两下。

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,那里的心跳快得像擂鼓:"你听,这里热得要烧起来。

雪梅,你要什么我都给,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"

风卷着梅瓣掠过两人交叠的手。

雪梅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,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玄甲裹身的城主,不过是个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的困兽。

她刚要开口,远处传来冯落雨的呼喊:"雪梅!

宿将军!

城门开了!"

回城的马车里,雪梅蜷在锦垫上。

她望着车帘外飞掠的青石板,听着宿魅与冯落雨商议城防的声音,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。

天地的药箱就搁在脚边,里面的当归味混着她唇上的血腥气,熏得她胃里泛酸。

"夫人,该喝安神汤了。"天地的声音像片落在心尖的羽毛。

雪梅抬头,见他半蹲在车边,左手端着青瓷碗,右手虚扶着她后背——这是他替她试药三年养成的习惯,怕她喝急了呛着。

药汁的热气糊在雪梅眼睫上。

她刚要接碗,车帘突然被掀开。

宿魅玄甲未卸,腰间的剑还滴着血,就这么站在暮色里:"天地,你当本城主死了?"

天地的手一抖,药汁溅在雪梅裙角。

他立刻单膝跪地:"末将见夫人面色不好,想..."

"滚。"宿魅的剑鞘重重砸在天地肩甲上,"以后夫人的药,本城主亲自喂。"

天地退下时,雪梅看见他后背的甲叶都被冷汗浸透。

车厢里只剩两人,宿魅突然捏住她下巴,将那碗药灌进她嘴里。

药汁苦得她皱眉,他却用拇指抹掉她唇角的药渍:"嫌苦?

当年你替宿云试寒毒时,喝的药比这苦十倍。"

雪梅被他按得脖颈发疼:"你到底要怎样?"

"我要你眼里只有我。"他的拇指碾过她后颈的疤,"要你像五年前坠崖时那样,抓着我衣袖喊'阿魅救我'。"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,像被霜打蔫的草,"可你现在看我,像在看一面镜子——里面全是他的影子。"

雪梅的心脏漏跳一拍。

她刚要说话,车外传来桃儿脆生生的喊:"姑父!

母妃说要给雪梅姨看新绣的肚兜!"

车门被小郡主撞开时,宿魅正低头吻她耳垂。

他动作一顿,迅速从她怀中摸出个油纸包——是方才她换衣时滑落在地的。

纸包打开的瞬间,他瞳孔骤缩:那股甜腥的气味,和五年前崖底那碗毒药一模一样。

"雪梅,这是什么?"他的声音在发抖。

雪梅这才想起,那是天地今早塞给她的补药:"天地说我...说我最近总心悸,要..."

"天地?"宿魅将纸包攥成一团塞进袖中,眼尾的红痣涨得发紫,"好个天地。"

桃儿拽着雪梅的衣袖往外跑时,宿魅站在原地望着两人背影。

夜风掀起他的披风,露出腰间那枚饕餮虎符——老城主说能换三十万条命的虎符,此刻在他掌心烙出个红印。

他摸出袖中纸包,对着月光嗅了嗅,又想起五年前雪梅坠崖前的模样:她浑身是血,却还在笑,说"阿魅,我好像喝了什么奇怪的药..."

是夜,御书房的烛火燃到第三支时,宿魅捏碎了手中的药包。

药粉簌簌落在案上,与一份泛黄的医书重叠——那是从天地药箱里搜出的,扉页上写着"幻情诀·毒引篇"。

他盯着"心脉逆乱""情障攻心"几个字,指节抵着太阳穴,突然大喊:"传天地!"

值夜的士兵应声跑远。

宿魅望着窗外的月光,喉间滚出句几乎听不见的低喃:"雪梅,你到底...瞒了我多少事?"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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