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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月下桂花香,谁在背后藏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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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雪的鞋尖碾过一片桂花瓣时,甜腻的香气突然漫进鼻腔。

那香比寻常的金桂多了丝冷意,像浸过午夜的露水,她的脚步猛地顿住——三个月前在栖梧阁外,那个紫眸女子擦肩而过时,身上飘的正是这种味道。

月光顺着枝桠漏下来,在她脚边碎成银斑。

落雪望着老菱树斑驳的树皮,喉间泛起铁锈味。

春杏咽气前说的"皇后娘娘",落云藏在妆匣里的胎发,还有方才落云听见"老菱树"时抖如筛糠的手——原来不是寒毒发作时的恍惚,不是姐妹间寻常的猜忌,是落云早把刀刃磨得锃亮,就等她这只笨鹅自己凑上去。

"姑娘!"

急促的脚步声惊起半树栖鸦。

紫衣提着琉璃灯从月洞门跑来,鬓角的珍珠步摇撞得叮当响,披风搭在臂弯里还带着灶房的余温:"夜里风凉,您怎么又不穿披风?"她伸手要给落雪披上,却见落雪后退半步,月光在两人之间割出一道缝。

"不冷。"落雪的声音像浸了冰,目光仍黏在老菱树上。

树皮里的"雪""云"二字早被虫蛀得模糊,倒像是有人拿刀尖反复剜过,要把那些共爬树、同偷蜜的岁月全剜出来喂虫。

紫衣的手悬在半空,琉璃灯的光晃得她眼眶发酸。

她记得上个月落雪咳血时,还会攥着她的手腕说"小紫别怕";前日里翻到旧绣样,还笑着说要给她绣对并蒂莲。

可现在这双从前总温温柔柔的眼睛,像淬了霜的湖面,任她怎么扑腾都溅不起水花。

"那...那奴婢就在这儿守着。"紫衣把披风叠好抱在怀里,灯影里的影子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
落雪没应。

她摸出袖中那把剪刀,刀刃在月光下泛着青。

春杏送这剪刀时,指腹还沾着绣绷的红丝线,说"阿姐拿着,谁要欺负你,就扎回去"。

可现在她攥着剪刀的手在抖——要扎的,是从小跟她共一碗粥的阿云啊。

更漏敲过五下时,落雪转身往回走。

紫衣连忙跟上,却在跨月洞门时被门槛绊了个踉跄。

落雪的脚步顿了顿,终究没回头。

她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抽噎,像片被风吹皱的叶,很快又被夜吞了去。

次日晌午,膳厅飘着藕粉桂花糕的甜香。

冯夫人正用银匙搅着鸽子汤,见落雪进来,眼底的担忧险些漫出来:"昨儿可是又没睡好?

瞧这眼皮子都青了。"

"母亲放心。"落雪在主位坐下,目光扫过下首的空位——落云说要给顾夫人送新制的玫瑰露,到现在还没到。

"阿娘!"

桃儿像只花蝴蝶扑过来,小手里攥着张染了朱砂印的信笺:"父王让桃儿给阿娘带话,说西市的糖画师傅回来了,要阿娘晌午带桃儿去瞧!"她仰起脸,鼻尖还沾着点桂花糕的碎屑,像只讨摸的小奶猫。

"桃儿慢些。"落雪刚要接信笺,身侧突然掠过道影子。

若卿不知何时站到了桌前,墨绿小褂的前襟沾着草屑,手指正抠着桌角的雕花:"阿姐...我也想去看糖画。"他的声音细得像蚊蝇,眼尾还泛着青,像是夜里没睡好。

冯夫人的汤勺"当"地磕在碗沿上。

冯落雨夹菜的手顿在半空,目光在若卿和落雪之间来回打转。

落雪望着若卿抠得发白的指尖,突然想起昨日在落云院里,她亲眼看见这孩子把半块有毒的枣泥酥塞进了春杏手里——当时落云正站在廊下,袖中露出半截月白帕子,帕角绣着并蒂菱花。

"好啊。"落雪接过桃儿的信笺,指腹擦过她软乎乎的脸颊,"桃儿和若卿都去。"她抬眼时笑得温和,可眼底像压着块冰:"只是阿云妹妹怎么还不来?

莫不是玫瑰露洒了?"

"阿云姐姐说她马上就到!"桃儿晃着她的手腕,发间的珍珠串子叮咚作响。

落雪垂眸看信笺,朱砂印的字迹突然模糊成一片。

她闻见若卿身上飘来若有若无的甜香——和昨夜的桂香、紫眸女子的香,竟都有几分相似。

窗外的风掀起窗纸,漏进一丝冷意,正顺着后颈往骨头里钻。

用罢午膳,落雪带着桃儿和若卿往院外走。

路过穿堂时,她忽然顿住脚步。

穿堂的青砖缝里,躺着半片月白帕子,作者“抱竹笋的熊猫”推荐阅读《夜宴沉沦:我的替身是白月光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帕角的并蒂菱花绣得极精致——正是昨日在落云袖中见过的那方。

"阿娘快走呀!"桃儿在前面蹦跳,银铃铛似的声音撞得穿堂嗡嗡响。

落雪弯腰捡起帕子,指尖触到帕子内侧的暗纹——是串极小的梅花印,和三个月前刺杀她的白衣女子袖口的纹路,分毫不差。

院外的阳光正盛,可落雪却觉得后颈发凉。

她望着前面蹦跳的桃儿和低头走路的若卿,忽然听见街角传来一声鸽哨。

抬头时,正看见道紫影闪过屋檐,在蓝天上投下极小的影子,像把悬着的刀。

西市的糖葫芦串在竹扦上泛着琥珀光,糖画摊前的铜锅正咕嘟冒泡,甜香裹着人声往巷子里涌。

桃儿拽着落雪的衣袖蹦跳,银铃铛似的笑声撞在青石板上:"阿娘快看!

龙!

糖画龙!"若卿缩在她身侧,墨绿小褂的下摆被风掀起,露出半截藏在袖中的匕首——落雪的瞳孔骤然紧缩,那刀柄上缠着的月白丝绦,正是方才青砖缝里那方帕子的边角。

"都别动!"她话音未落,穿街的风突然变了方向。

十数道白影从茶棚顶、酒旗后、糖葫芦摊的竹架上俯冲而下,素纱蒙面,腕间银铃碎响如催命符。

为首的女子跃至半空时,紫眸在阳光下泛着冷光——正是三个月前栖梧阁外擦肩的人!

她手中的柳叶刀挽了个刀花,刀尖首指落雪咽喉:"顾夫人,你欠我家主子的命,该还了。"

落雪的后背撞在糖画摊的木架上,桃儿被她护在怀里,若卿的小身子压着她的腿弯。

冯落雨的剑鞘"当"地磕在青石板上,他挡在三人跟前,剑穗上的红珊瑚擦过落雪发间的银簪:"阿姐带孩子们跑!"话音未落,一柄短刀己穿透他左肩,血珠溅在桃儿的月白裙上,像朵突然绽开的红梅。

"阿舅!"桃儿的尖叫被风声撕碎。

紫眸女子的刀光劈来,落雪抱着两个孩子就地翻滚,手肘撞在碎瓷片上,火辣辣的疼。

她看见冯落雨的剑终于出鞘,却在刺中白衣人胸口时被另一柄刀从后背贯穿——他转身的动作慢得像片秋叶,嘴角的血沫落在落雪脚边:"阿姐...护好桃儿..."

"哥!"落雪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。

她摸到若卿袖中那柄匕首,冰凉的刀刃割破掌心,血腥味混着糖画的甜腻漫进鼻腔。

紫眸女子的刀抵住她后颈,身后传来桃儿的抽噎:"阿娘疼...桃儿疼..."

落雪猛地回头,看见桃儿的右腹插着半截断刀,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涌。

若卿缩在墙角,手里的匕首"当啷"落地,刀刃上的血还在往下滴。

他的嘴唇抖得像片落叶,眼尾的青痕更深了:"我...我不是故意的...阿云姨说...说阿姐会喜欢糖画龙..."

"桃儿!

桃儿!"落雪跪坐在地上,把女儿抱进怀里。

桃儿的小手攥着她的衣襟,指甲陷进肉里:"阿娘...糖画龙...化了..."鲜血浸透落雪的衣襟,在她心口晕染成狰狞的花。

紫眸女子的刀停在半空,突然轻笑一声:"好个借刀杀人,冯二小姐倒是算准了。"话音未落,她带着白衣人如潮水般退去,只留下满地狼藉和若卿发抖的哭腔:"阿云姨说...说阿姐会高兴..."

马蹄声如雷滚来。

宿魅的玄色披风卷着风扑进巷口,他怀里的桃儿己经闭了眼,落雪的手还黏着女儿的血。"传太医!"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,目光扫过若卿脚边的匕首,又落在落雪染血的衣襟上,"把小皇子押去偏殿,没有本王命令,谁都不许见。"

玉风的玄色靴底碾过那柄匕首,弯腰时压低声音:"殿下,小皇子被押前喊了句'求见皇后娘娘'。"宿魅的指节捏得发白,他望着落雪染血的脸,突然想起昨夜她在信里写的"西市糖画甜",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。

落雪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
她听见宿魅在喊她的名字,看见冯落雨的血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,闻见桃儿发间残留的桂花香气。

最后浮上心头的,是落云昨日在廊下的笑——她袖中月白帕子的菱花绣得那样精致,像极了小时候她们共爬老菱树时,落云替她擦汗的帕子。

"好痛..."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雪花,落在宿魅手背上。

院外的月亮被乌云吞了个干净,风卷着血腥味往元礼宫的方向去了。

那里的檐角铜铃突然作响,像是有人在深夜里攥着帕子,一遍又一遍地绣着并蒂菱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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