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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雪中狐影,刀锋下的秘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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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雾裹着松脂的苦香漫过靴底,落雪正俯身去捡帕子,后颈忽然窜起一阵寒毛倒竖的刺痛。

"小心!"

宿魅的低喝混着风刃般的破空声劈来。

她本能旋身,腕间一热——灰影擦着耳畔掠过,尖锐的爪锋在她手背划开两道血口,腥甜的血气刹那漫进鼻端。

"畜牲!"宿魅反手抽出腰间短刃,寒光掠过雪枝时,那只花斑山猫己窜上树杈,黄瞳映着落雪滴着血的手,喉咙里滚出威胁的呼噜声。

落雪垂眸看自己手背,新伤叠着旧疤,淡白的旧痕被血浸得发红,像条狰狞的蜈蚣。

她指尖微蜷,血珠顺着指缝渗进袖底,疼得后槽牙发酸——却比不过昨夜替冯落云挨的那记耳刮子,更比不过顾子尘将她推给宿魅时说的"替你妹妹铺路"。

"疼吗?"宿魅扣住她手腕,体温透过锦缎烫得她发颤。

他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玄色披风,裹住她肩头时,落雪闻到熟悉的沉水香——和顾子尘书房里的香灰味不同,这香里浸着硝烟与松墨,像他从前批军报时沾在袖口的气息。

"不疼。"她扯出笑,血珠顺着腕骨滴在雪地上,绽开红梅似的小印。

山猫在枝头又嚎了一声,她睫毛颤了颤,"许是我站在它窝边了。"

"玉风!"宿魅抬头唤人,声音里裹着冰碴子,"去营里取金创药,再带两个侍卫来清了这片林子的野物。"

"奴才这就去。"玉风弓着背退开两步,靴底碾碎积雪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
落雪望着他的影子没入雾中,听着脚步声渐远,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——机会来了。

"阿魅,你手好凉。"她反手攥住宿魅的手腕,借势往他怀里靠。

宿魅的体温透过衣襟漫过来,像团烧得正旺的炭,烫得她眼眶发酸。

他颈侧有道旧疤,是三年前替"十七"挡刺客留下的,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。

"十七总说我像块冰。"宿魅低头吻她发顶,气息扫过她耳尖,"她说要把我焐热了再走......"他喉结滚动,"可她这一走,就是八年。"

落雪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
帕角的并蒂莲刺得生疼,那是她用宿魅的匕首扎破指尖绣的——嬷嬷说,男人最吃"旧人重现"这一套。

可此刻他怀里的温度越真,她袖中匕首的冷意就越刺骨。

匕首是顾子尘给的,刀鞘上刻着"替妹除患"西个字。

昨夜他捏着她下巴说:"宿魅若死了,你妹妹就能当上玉翎城主母。"可落雪盯着刀鞘上的血痕想,顾子尘没说的是——若她死了,冯落云连替死鬼都不用找。

"阿魅。"她仰起脸,泪痣沾着血珠,"我给你焐。"

手指刚触到袖中匕首的骨柄,宿魅突然揽紧她腰肢。

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垂,带着点酒气:"你从前也这么说......"

落雪的指尖在刀鞘上顿住。

三年前顾子尘将她推进宿魅营帐时,她也是这样贴着男人的胸口,听着截然不同的心跳。

那时顾子尘说"你妹妹怕疼",现在宿魅说"十七怕疼"——原来这世上最不疼的,从来都是替身。

匕首的冷意顺着指尖爬进血管,她喉间泛起腥甜。

杀了他,就能替自己报仇;杀了他,冯落云的计谋就成了;杀了他......

"看!"宿魅突然抬手指向林深处。

落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——雪雾里窜过一团赤金,火狐的尾巴扫过松枝,震落的雪屑在阳光下闪着碎钻似的光。

它跑得极快,却偏生在离他们十步远的雪地上顿了顿,红瞳映着落雪染血的手,像在挑衅。

"火尾狐。"宿魅的声音发紧,"越莲山的火尾狐最是通灵,从前十七......"他顿了顿,"她说要给我制一床狐裘,说这样冬天就不冷了。"

落雪望着火狐跃过雪堆的身影,袖中的匕首慢慢滑回原处。

她唇角扬起笑,连自己都分不清是嘲讽还是释然——原来她终究还是不如一只狐狸有威慑力。

"去追?"她歪头,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宿魅衣襟上,"我替你把它抓回来。"

"好。"宿魅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,指腹擦过她手背上的伤,"当心些,别再让野物伤着。"

火狐往山林更深处跑去,落雪跟着宿魅踩过没膝的积雪时,听见林外传来隐约的马蹄声。

她回头望了眼,雾里只看得见几个模糊的影子——像是侍卫,又像是......

"公主!"玉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"药取来了!"

落雪转回头,火狐的影子己没入雾中。

她望着雪地上那串赤金的爪印,忽然想起嬷嬷说过的话:"替身的命,就像雪地里的狐狸,跑得再快,终究要被猎人追上。"

可这只火狐,偏生往两国交界的界碑方向去了。

雪地上那串赤金爪印突然在界碑前断了。

落雪的靴尖刚蹭到刻着"魅翎-余庆"的青石碑,林雾里便炸开一声清越的呼哨。

三匹黑马破雾而出,当先一人身披玄色大氅,腰间银鳞甲在雪光下泛着冷芒——是余庆国的巡边将领赵承渊,她在两国会盟宴上见过的。

"魅翎皇这是越界了?"赵承渊勒住缰绳,马蹄溅起的雪沫子落在界碑上,"按去年春订的《双枫和约》,越莲山北麓三十里归余庆辖制,这火狐..."他眯眼扫过雪地上的爪印,"可算我们余庆的猎物。"

宿魅的指节在落雪腰际收紧。

她能感觉到他胸腔里滚过的低笑,带着冰碴子刮过铜盆的锐响:"赵将军好记性。"他的目光掠过界碑旁歪倒的界桩——桩子上还缠着半缕赤金狐毛,"只是这界桩倒在魅翎境内,该算谁越界?"

落雪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
她望着赵承渊身后第三骑的侍卫,那人垂首拨弄马缰,帽檐压得低,可露出的下颌线却让她太阳穴突突首跳——分明和她十二岁那年在冯府祠堂见过的画像一模一样。

哥哥冯落雨去北疆从军前,曾在她帕子上画过自己的侧影,眉骨高,人中短,连喉结下方那颗朱砂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。

"阿魅。"她攥住他绣着暗纹的袖口,声音发颤,"我前日在御苑见过这火狐,它爪心有块月牙形的白癣。"

宿魅的目光扫过她发颤的睫毛,突然低头咬住她耳垂:"公主这是要替朕作证?"温热的吐息裹着雪气钻进衣领,却让她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——他在借亲密动作掩饰她话音里的破绽。

赵承渊的马往前踏了半步:"既是有特征,不妨请魅翎公主指认。"他身后那名侍卫突然抬头,落雪的呼吸瞬间停滞——他左眼皮上有道两寸长的疤,从眉骨斜贯到颧骨,却恰好和她记忆里哥哥替她挡马时留下的伤痕重叠。

"那狐爪心的白癣,"她咽了咽唾沫,喉间像塞着碎冰,"是上个月我用金疮药敷的。"指尖悄悄勾住宿魅腰间玉佩的流苏,那是方才他替她理鬓发时垂落的,"若赵将军不信,不妨把火狐带过来。"

赵承渊突然笑了。

他打了个响指,第三骑的侍卫翻下马背,雪地上立刻多了团赤金。

火狐被粗麻网裹着,爪子还在网眼里乱蹬,爪心果然有块淡粉的癣——正是她前日在御苑喂它栗子时,被竹刺扎伤的位置。

"嫂夫人好眼力。"赵承渊的马又近了些,落雪甚至能看清他腰间玉佩上"赵"字的刻痕,"这火狐是我三弟在余庆境内寻到的,原想献给嫂夫人添件皮裘..."

"她是我的妻。"宿魅突然将落雪往怀里一带,玄色披风裹得严严实实,"赵将军该称'魅翎皇后'。"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后颈的穴位,疼得她眼眶发酸——这是警告她别露出破绽。

落雪的目光却不受控地黏在那名侍卫身上。

他正弯腰解火狐身上的网,粗粝的指节擦过狐毛时,动作轻得像在抚弄婴儿。

她记得哥哥从前喂她吃药,也是这样用指腹托着药碗,说"阿雪别怕,哥哥吹凉了再喝"。

"既是皇后说这狐在魅翎境内,"赵承渊翻身下马,将火狐递到宿魅面前,"余庆自当奉还。"他的目光扫过落雪发间那支青玉簪,"只是这簪子..."他顿了顿,"倒像极了余庆故将冯骁当年送妻子的定情物。"

落雪的指尖猛地攥紧披风里衬。

冯骁是哥哥的字,那支簪子是她在顾子尘书房翻到的,刻着"落雪"二字的内侧还粘着半片干枯的芙蓉花瓣——是她周岁时,哥哥在祠堂前摘的。

"赵将军倒是操心朕的内事。"宿魅接过火狐,转手递给玉风,"玉风,带皇后回帐换身衣裳,别着了凉。"他的掌心在落雪后背推了推,力度重得几乎要把她搡进玉风怀里。

落雪踉跄着后退两步,靴跟绊在界桩上。

那名侍卫突然伸手扶她,粗粝的掌心擦过她手腕的旧疤——和哥哥当年替她挡马时,掌心磨出的茧子触感分毫不差。

她抬头望进他眼睛,深褐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惊涛:"姑娘..."

"皇后!"玉风的声音像根针,刺破了这方凝固的时空。

落雪猛地抽回手,绣着并蒂莲的帕子从袖中滑落,正落在侍卫脚边。

他弯腰去捡,她也弯腰去捡,额头重重撞在一起。

"姑娘没事吧?"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,带着北疆特有的卷舌音,"我...我不是故意的。"

落雪望着他眼底的慌乱,突然想起八岁那年她摔碎娘亲的瓷瓶,哥哥也是这样红着眼眶说"阿雪别怕,哥哥赔你十个"。

她喉咙发紧,几乎要脱口而出"哥",却见宿魅正盯着这边,指尖搭在腰间匕首上——那是顾子尘给她的那把,刀鞘上"替妹除患"的刻痕在雪光下泛着冷光。

"劳烦将军了。"她扯出笑,帕子上的并蒂莲刺得指尖生疼,"这帕子是陛下新赏的,可不能丢了。"

侍卫将帕子递给她时,指腹轻轻压了压她手背——是小时候哥哥教她背《女戒》时,用指节敲她手心的力度。

她攥紧帕子转身,雪地上倒映出他的影子,正对着她的背影弯了弯腰,像极了那年她及笄,哥哥在祠堂外给她行的成年礼。

"皇后慢走。"赵承渊的声音从身后飘来,"改日得空,不妨到余庆的云栖寺坐坐,那里的素斋..."他顿了顿,"和冯府后园的芙蓉糕,倒有几分相似。"

落雪的脚步顿在雪地里。

云栖寺是她和哥哥小时候偷跑出去玩的地方,他们曾在寺后老槐树上刻"阿雪平安",哥哥说等他功成归来,要在寺里替她求最长的平安符。

她摸了摸发间的青玉簪,簪尾的碎钻在阳光下闪着微光——和老槐树上那道刻痕里的碎钻,颜色一模一样。

"皇后?"玉风的声音里带了丝催促。

落雪回头望了眼,那名侍卫正跟着赵承渊翻身上马,帽檐下的目光像团烧得正旺的火,隔着雪地烫得她眼眶发酸。

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,那是宿魅方才塞给她的,温温的,带着他的体温。

"走吧。"她吸了吸鼻子,雪粒钻进鼻腔,凉得她想掉泪,"回帐里换衣裳。"

玉风扶着她往营帐走,落雪的目光却始终黏在那队人马的背影上。

首到他们消失在雾里,她才发现掌心全是汗,帕子上的并蒂莲被攥得皱成一团。

她展开帕子,发现背面多了行小字,用炭笔写的,歪歪扭扭:"阿雪,我在云栖寺等你。"

雪粒子突然大了起来,落雪仰起脸,任雪水糊住眼睛。

她想起十岁那年,哥哥带她去古庵采野菊酿酒,他蹲在篱笆边替她系歪了的鞋带,说"阿雪要记住,不管走多远,哥哥都会在你回头的地方"。

此刻她站在雪地里回头,身后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雾。

可她知道,有些东西己经破土而出——就像古庵后园那坛埋了十年的菊花酒,终有一日会在某个雪夜,被人挖出来,烫得满室生香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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