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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夜色下的逃亡与心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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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卿的指腹在桃儿腕骨上轻轻碾了碾,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,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洇成暗红的花。

他喉结动了动,声音比月光还轻:"阿桃,你记得上个月阿雪给我们熬的枇杷膏么?"

桃儿抽了抽鼻子,眼泪糊住睫毛。

她当然记得,阿雪姐姐蹲在灶前扇风,额角沾着灰,说等开春要带他们去西市看糖画。

可现在,那些甜丝丝的念头都被刘司药的话碾碎了——她们是引顾子尘发疯的血引子,是可以被抹在玉牌上的筹码。

"阿雪最怕黑。"若卿突然松开手,用染血的掌心捂住妹妹的眼睛,"我们得在天黑前带她走。"他转身时,袖角扫过太湖石上的露水,凉意顺着胳膊爬进心口。

暖阁的窗纸还映着阿雪的影子,她正低头穿针,银线在月光下闪了闪,像极了那年元宵节她给桃儿扎的灯穗。

桃儿拽住他的衣角:"哥哥,宫门口有禁军。"

"我知道。"若卿从怀里摸出半块碎玉,"颜哥哥说过,最危险的地方藏着最安全的路——但颜哥哥没说,最安全的路要拿命换。"他把碎玉塞进桃儿手心,"你去偏殿找张嬷嬷,她给阿雪送过三年参汤,我上个月替她捡回被猫叼走的绣鞋。"

桃儿的指甲掐进碎玉的棱里,疼得倒吸气。

她望着若卿掌心嵌着的砖碴子,突然想起昨日他替自己挡下嬷嬷的藤条时,也是这样咬着牙说"不疼"。

暖阁里传来落雪的轻咳。

若卿的背绷得像张弓,他扯下外袍系在腰间,血渍在月白缎子上晕开,倒像朵开败的芍药:"我去引开守夜的小太监,你带阿雪从后角门走。

记着,把阿雪的珠钗塞在炭篓里,换身粗布裙——"

"哥哥!"桃儿扑过去攥住他的手腕,"你手在抖。"

若卿低头看自己的手,果然在抖。

他想起方才撞在断墙上时,砖碴子扎进肉里的闷响,想起刘司药说"昭仪的血脉最能引他发疯"时,眼里淬着的毒。

他突然笑了,用没受伤的手揉乱桃儿的发:"阿桃,你见过春天的燕子么?

它们衔泥筑巢时,爪子也在抖,但从来没掉过泥。"

暖阁的门"吱呀"一声开了。

落雪端着茶盏出来,月光漫过她的眉梢,把眼角的细纹照得一清二楚:"阿卿阿桃,怎么躲在这儿?"她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,"方才缝鞋时扎了手,你们快来替我吹吹。"

若卿的喉咙突然发紧。

他望着落雪指尖的红痕,想起刘司药说要把他们的血抹在玉牌上,想起阿雪每晚替他们掖被角时,指尖也是这样温温的,带着绣线的味道。

"阿雪,"桃儿扑进她怀里,眼泪洇湿了落雪的衣襟,"我们想去西市看糖画,现在就去。"

落雪一怔,低头看见桃儿胳膊上的血痕,又瞥见若卿腰间渗血的外袍。

她的手指颤了颤,抚过若卿掌心的砖碴子:"谁伤的?"

"猫抓的。"若卿撒谎时,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子。

落雪突然蹲下来,与两个孩子平视。

她的眼睛里有星子在晃,像那年他们躲在荷花缸后,看流星划过宫墙:"想去西市的话,得穿旧衣裳。"她摸了摸桃儿的发顶,"阿桃的杏黄襦裙该收进箱底了,阿卿的月白首裰...也该换身粗布的。"

若卿和桃儿对视一眼。

桃儿从袖中摸出早就备好的粗布裙,落雪接过时,指腹蹭到裙角的补丁——是她前几日替桃儿补的,针脚歪歪扭扭。

后角门的铜锁"咔嗒"一声开了。

守门的老太监打着呼噜,若卿的外袍盖在他身上,血渍正好遮住腰牌上的"御"字。

落雪牵着两个孩子的手,鞋底碾过青石板上的苔痕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里。

宫墙在身后越缩越小,首到变成天际线一道模糊的黑影,桃儿才敢大口喘气。

马车载着三人穿过朱雀大街时,落雪掀起车帘一角。

月光下,流民裹着破席子蜷缩在屋檐下,婴儿的哭声像根细针,扎得她心口发疼。

她摸出鬓间的珍珠坠子,轻轻抛向车外。

"夫人!"桃儿慌忙去拉她的手,"那是顾城主送的——"

"嘘。"落雪按住她的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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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珠坠子落在一个老妇脚边,老妇抬头时,落雪看清了她脸上的冻疮,像朵开败的红梅。

可下一刻,七八个流民围了上来,敲着车板喊"赏口饭",马蹄声骤然乱了,车夫骂骂咧咧地甩鞭子。

落雪缩进车厢角落,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。

桃儿的指甲掐进她手背,若卿用身体挡住车门。

车外的喧闹渐渐变成嗡嗡的耳鸣,落雪听见自己的心跳,一下一下,撞在肋骨上。

"别怕。"若卿摸出怀里的碎玉,在落雪眼前晃了晃,"颜哥哥说,碎玉能挡灾。"

落雪这才注意到,两个孩子的掌心都攥着碎玉,血把玉缝都染红了。

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,在顾子尘的寝宫里,她也是这样攥着半块玉牌,血滴在"昭"字上,像朵开不败的花。

雪尘府的朱漆门在晨雾里推开时,落雪的指尖还沾着马车里的尘土。

雪尘从正厅跑出来,玄色锦袍的下摆沾着露水,看见落雪的瞬间,他的呼吸都乱了:"可算到了。"

若卿和桃儿很有默契地躲到廊下,看雪尘接过落雪的包袱,看他用袖口替她擦去鬓角的灰尘。

桃儿捅了捅若卿的腰:"哥哥,颜哥哥说的'最安全的路',是不是雪尘哥哥?"

若卿没说话。

他望着雪尘看落雪的眼神,像看一捧要化的雪,又像看一盏要灭的灯。

月上柳梢时,雪尘带落雪去后园散步。

池塘里的荷花开了一半,露水从花瓣上滚下来,落进落雪的裙褶里。

雪尘突然停住脚步,转身时,衣摆扫过她的指尖:"阿雪,你可知我为何总在府里种满蔷薇?"

落雪摇头。

"因为那年在天欶宫后巷,你蹲在野蔷薇丛里替小太监包扎伤口,裙角沾了刺。"雪尘的声音轻得像片云,"我站在墙后看了半柱香,看你把碎玉塞给那孩子,说'拿着,能换碗热粥'。"

落雪的指尖微微发颤。

她想起那个雨夜里,顾子尘掐着她的下巴说"你和她真像",想起冯落云在她茶里下的药,想起两个孩子攥着碎玉的血手。

"雪尘,"她后退半步,月光落进她的眼睛里,"我是顾子尘的侍妾,是冯昭仪的替身,是..."

"我不管。"雪尘抓住她的手,"我只知道,你是桃儿的阿雪姐姐,是若卿的阿雪姐姐,是..."他的喉结动了动,"是我雪尘想护一辈子的人。"

落雪闭了闭眼。

风掀起她的裙角,带起一阵蔷薇香。

她想起顾子尘寝宫的冷香,想起刘司药案头的玉牌,想起方才马车上流民的哭声。

她抽回手,声音比月光还凉:"我注定不属于任何人。"

雪尘的指尖还留着她的温度。

他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门后,突然想起颜哥哥说过的话:"最危险的地方藏着最安全的路,但最安全的路,往往通向最深的悬崖。"

第二日施粥时,落雪的额角沁着细汗。

雪尘抽出手帕要替她擦,却见她先一步替旁边的小乞丐抹去脸上的粥渍。

孩子们围着若卿和桃儿跑,笑声撞碎了晨雾。

"夫人看!"桃儿举着个泥人跑过来,"哥哥捏的,像你!"

落雪接过泥人,指尖触到还没干透的泥,温温的。

她抬头时,雪尘正望着她笑,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晨露。

突然,马蹄声像惊雷般炸响。

落雪转身时,看见远处尘土飞扬,一匹黑马破尘而来。

马上的人穿着玄色劲装,腰间悬着长鞭,目光如刀,精准地锁在她身上。

他唇角扬起冷笑,长鞭在掌心缓缓抬起,带起一阵腥风。

落雪的手猛地攥紧泥人,湿软的泥从指缝里挤出来,像血。

若卿和桃儿的呼喊被马蹄声淹没。

她望着那人越来越近的身影,突然想起刘司药案头的玉牌,想起顾子尘说"昭仪的血脉"时发红的眼。

风卷着尘土扑过来,迷了她的眼。

恍惚间,她听见那人低笑:"冯昭仪的好女儿,跟我走。"

远处的青山在晨雾里若隐若现,像道未愈的伤口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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