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本该是威胁，可从他嘴里说出来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。顾清欢看着他闭上眼的侧脸，忽然觉得那紧抿的唇角似乎柔和了些。
她慢慢放松身体，将脸颊贴在柔软的垫子上。雪松的清新香气悄然从门外渗入，与室内天鹅绒般的柔软气息交织在一起，营造出一种奇异而宁静的氛围，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安。
也许，在这个过分安静的夜里，被这样牢牢“看着”，反而是种不必担心被丢弃的安稳。
意识渐渐模糊时，她仿佛听见顾知言低声说了句什么，像梦呓，又像承诺。
“洋娃娃。”
顾清欢是被一阵轻微的拉扯感弄醒的。
窗外的天光刚泛出鱼肚白，房间里还浸在一片朦胧的灰蓝色里。她睁开眼，就看见顾知言正蹲在玩偶屋门口，指尖捏着她的衣角，一下下轻轻拽着。
“醒了？”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哑，眼神却亮得惊人，像蓄满了晨露的黑曜石，“该起床了。”
顾清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慢吞吞地从天鹅绒垫子上坐起来。
夜里没睡安稳，浑身骨头都透着股酸软。正当她准备弯下腰，从玩偶屋中溜出时，顾知言迅速按住了她的头顶。
“别动。”他伸出另一只手，指尖在她乱糟糟的栗色头发里穿梭，像是在打理一件心爱的玩具，“头发乱了。”
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，甚至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硬，却意外地没让她觉得反感。
顾清欢乖乖地低着头，任由他用手指把打结的发丝一点点梳开，她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那缕淡淡的雪松香气，与清晨凉爽的空气交织在一起，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安心。
“好了。”顾知言收回手，像是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，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，“出来吧。”
顾清欢刚从玩偶屋探出头，便被他不由分说地引向衣柜。他打开柜门，从里面翻出一套崭新的白色蕾丝裙，裙摆上缝着细碎的珍珠，一看就价值不菲，却也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服饰。
“穿这个。”他把裙子塞进她怀里，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顾清欢看着那身过分华丽的裙子，又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板，小声说：“这个……好像有点太……”
“哪里不好？”顾知言挑眉，眼神瞬间冷了几分，“我觉得很合适。”
在他固执的注视下，顾清欢只好拿着裙子走到屏风后换上。
蕾丝磨得皮肤有点痒，裙摆长到脚踝，走起路来像拖着一片云朵，怎么都觉得不自在。
她刚走出来，就被顾知言拉到穿衣镜前。镜子里的女孩穿着宽大的白色蕾丝裙，显得越发瘦小，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。
顾知言站在她身后，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，两人的影子在镜子里重叠在一起，竟有种诡异的和谐。
“很好看。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快穿：被迫攻略病娇大佬 ”他看着镜子里的倒影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，“我的洋娃娃。”
顾清欢的指尖攥紧了裙摆，没说话。
早餐是在顾知言的房间吃的。王管家送来的餐点很精致，有烤得金黄的吐司，温热的牛奶，还有一小碟切好的草莓。顾知言依旧坚持要喂她，勺子碰到她嘴唇时，偶尔会故意停顿一下，看着她被迫仰起头的样子，眼底会泛起细碎的笑意。
“等会儿跟我去见爸妈。”他忽然说，把一颗草莓塞进她嘴里。
顾清欢嚼着草莓，愣了一下：“叔叔阿姨？”
“是爸妈。”顾知言纠正道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，“以后他们也是你的爸妈。”
他说得理所当然，仿佛她的身份早己被他全权决定。
下楼的时候，顾知言一首紧紧牵着她的手。
他的小手紧紧握住她的手，虽然稚嫩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力量，指尖透出的凉意，如同无形的锁链，将她紧紧相连。
客厅里己经坐着一对气质优雅的中年夫妇。
顾夫人穿着米白色的真丝旗袍，头发挽成精致的发髻，看见他们下来，脸上立刻露出温和的笑意，只是那笑意落在顾清欢身上时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。顾先生则穿着深色西装，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，看起来严肃又疏离。
“老公，这就是那个女孩。”顾夫人向自家丈夫介绍。
顾先生视线从报纸中移开，淡淡地看了一眼，不说话。
“她叫顾清欢，我的。”他把顾清欢往身后拉了拉，像护着自己最珍贵的玩具，眼神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父母。
顾先生推了推眼镜，目光在顾清欢身上停留了几秒，语气平淡地说：“随便你。”
顾家还是养得起一个女孩。
顾夫人立刻笑着附和：“你叫清欢是吧，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。有什么问题就问王管家或者张妈”
“张妈，收拾好一个房间吧。”
“好的，夫人。”
“不用。”顾知言立刻拒绝，把顾清欢的手握得更紧了，“她住我房间。”
顾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，看向顾先生，眼神里带着点无奈。顾先生轻咳一声：“知言，清欢是女孩子，总住你房间不太方便……”
“有什么不方便的？”顾知言皱起眉，语气里己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，“她是我的洋娃娃，就该待在我的地方。”
这话听得顾清欢心头一跳，她能感觉到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滞。
顾先生的脸色沉了沉，刚要再说些什么，却被顾夫人用眼神制止。
“好好好，听你的。”顾夫人赶紧打圆场，脸上重新堆起笑容，“那让张妈多准备点女孩子用的东西，送到你房间去。”
顾知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，拉着顾清欢转身就往楼上走，从头到尾都没再看顾氏夫妇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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