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五点半，放学铃声刚落，家乐就拎着帆布包往校门口跑。帆布包里塞着两盒蔓越莓饼干 —— 早上嘉琪硬塞给他的，说 “婷婷姐姐肯定爱吃”，还有一本没写完的数学练习册，打算晚上在工作室等婷婷忙完时写。
高铁站的人不算多，家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，指尖反复着手机壳上的星形挂件 —— 这是上次婷婷送的定制项链赠品，他拆下来当挂件，每次看到都能想起婷婷递项链时的笑容。车窗外的树影飞快往后退，他拿出手机，给婷婷发消息：“我快到青屿了，今天需要帮忙剪水钻吗？”
没过几秒，婷婷就回复了，还带了个笑脸表情：“要！今天水钻刚到，正愁没人帮忙分尺寸呢。我给你留了热牛奶，在工作室的保温壶里。”
家乐看着消息，嘴角忍不住向上翘，连邻座阿姨问他 “小伙子去青屿玩啊” 都没听清，只含糊地点了点头。
到青屿站时，天己经有点暗了，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，暖黄色的光洒在老街道上。家乐熟门熟路地往工作室走，路过上次买鱼丸的小店，老板娘还跟他打招呼：“小伙子，又去那个手工店啊？”
“嗯！阿姨好！” 家乐笑着回应，脚步没停 —— 心里惦记着工作室的热牛奶，还有等着他分尺寸的水钻。
工作室的灯果然亮着，木门虚掩着，能听到里面传来 “咔嗒咔嗒” 剪铁丝的声音。家乐轻轻推开门，婷婷正坐在桌前，背对着他，穿着件浅灰色的连帽衫，帽子没戴，头发用一根银色的发圈别在脑后，露出光洁的后颈。她手里拿着把小剪刀，正专注地剪着细银铁丝，桌上散落着几小段剪好的铁丝，还有一盒子没开封的白色水钻。
“我来了。” 家乐轻声说，怕打扰到她。
婷婷回过头，眼睛弯成小月牙：“来啦！快坐，牛奶在那边的保温壶里，我刚换了热水，还热着。” 她指了指角落的小茶几，“水钻在你面前的盒子里，分三种尺寸，大的放红色盘子，中的放蓝色，小的放黄色，等会儿粘头饰要用。”
“好嘞！” 家乐放下帆布包，先去倒了杯热牛奶 —— 温温的，正好入口，带着淡淡的奶香味。他喝了一口，心里暖暖的，走到桌前坐下，拿起水钻盒开始分尺寸。
水钻很小，最大的也只有指甲盖一半大，最小的像颗小珍珠。家乐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水钻，按尺寸放进不同颜色的盘子里，眼睛盯着水钻，生怕夹错。婷婷坐在对面剪铁丝，偶尔抬头看他一眼，见他皱着眉认真的样子，忍不住笑：“不用这么紧张，分错了也没关系，反正粘的时候大小混一点也好看。”
“不行不行，” 家乐头也不抬，“你说要分尺寸的，肯定有道理，不能弄错。”
婷婷看着他较真的样子，没再说话，只是剪铁丝的速度慢了点，偶尔会停下来，看家乐用镊子夹水钻时微微抿着嘴的样子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。
工作室里很安静，只有剪铁丝的 “咔嗒” 声，还有家乐偶尔夹水钻时镊子碰到盘子的 “叮当” 声。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，把影子投在墙上，偶尔会因为一人抬手、一人低头而轻轻重叠。
“对了，” 婷婷剪完一段铁丝，放下剪刀，揉了揉手腕，“明天要开始粘头饰了，你要不要学？很简单的，用胶水把水钻粘在铁丝框架上就行。”
“要！” 家乐立刻点头，眼睛亮了起来，“我学！这样下次你忙的时候，我就能帮你粘了。”
婷婷看着他兴奋的样子，忍不住笑：“好，明天教你。今天先把水钻分完，争取早点弄完，你还要写作业呢。”
“嗯！” 家乐加快了分水钻的速度，镊子夹水钻的手也稳了不少。
大概过了半小时，水钻分得差不多了，红色盘子里的大钻堆了一小堆，蓝色和黄色盘子里的也不少。家乐伸了个懒腰，揉了揉眼睛：“终于分完了！眼睛都看花了。”
“辛苦啦！” 婷婷放下手里的剪刀，拿起桌上的纸巾，递给家乐，“擦擦手，刚才夹水钻肯定沾了灰。”
家乐接过纸巾，擦了擦手，刚想把纸巾扔进垃圾桶，就看到婷婷站起来，伸手去够书架最上面的一个盒子 —— 里面装的是粘头饰用的胶水。她踮着脚，手臂伸首，连带着肩膀也微微向上抬，连帽衫的袖子滑下来一点，露出纤细的手腕。
书架有点高，婷婷踮了好几次脚，手指都快碰到盒子了，却还是差一点。家乐看着她费劲的样子，刚想站起来帮忙，就见婷婷又踮了一次脚，这次没站稳，身体微微一晃，肩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肩膀。
“呀！” 婷婷轻呼一声，赶紧站稳，回头看家乐，耳尖有点红，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没站稳。”
“没事没事！” 家乐赶紧说，心脏却 “砰砰” 跳了起来 —— 刚才婷婷的肩膀碰到他时，软软的，带着点连帽衫的暖意，像羽毛轻轻拂过，让他瞬间有点慌，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
婷婷没再说话，赶紧伸手够到盒子，拿下来放在桌上，低头假装整理胶水，不敢看家乐。家乐也赶紧低下头，假装看水钻盘，其实眼睛根本没聚焦，脑子里全是刚才肩膀相碰的画面，连耳朵都热了。
工作室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有点微妙，剪铁丝的声音和夹水钻的声音都没了，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。过了一会儿，还是婷婷先开口，声音比刚才轻了点：“那…… 那我们开始准备明天粘头饰的材料吧，把铁丝框架摆好，胶水打开。”
“好！” 家乐赶紧应和，拿起一个铁丝框架，假装研究怎么摆，心里却还在跳。
接下来的时间，两人都没怎么说话，各自忙着手里的活。婷婷把剪好的铁丝弯成星星框架，家乐帮忙把框架摆整齐，偶尔递个工具，碰到对方的手也会赶紧缩回来，像触电似的。
快八点的时候，材料差不多准备完了。家乐拿起帆布包，想拿出数学练习册写作业，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胶水 —— 胶水盖子没拧紧，洒了一点在他的指尖上。
“哎呀！” 家乐赶紧缩回手，看着指尖上透明的胶水，有点慌，“这怎么办啊？会不会粘在手上掉不了？”
婷婷听到声音，赶紧放下手里的框架，走过来拿起他的手看了看：“没事，这是手工专用胶，用酒精擦一擦就掉了。我抽屉里有酒精棉片，你等一下。”
她转身拉开抽屉，拿出一包酒精棉片，拆开一片，拉过家乐的手，轻轻擦他指尖上的胶水。酒精棉片有点凉，婷婷的指尖碰到他的手指时，却带着点暖意。她的动作很轻，小心翼翼地擦着，生怕弄疼他，指尖偶尔会碰到他的指腹，软软的，让家乐的心跳又快了起来。
“忍一下，酒精有点凉。” 婷婷轻声说，眼睛盯着他的指尖，没注意到家乐的脸己经红透了。
家乐看着婷婷认真的样子 —— 她的睫毛很长，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子，鼻尖有点红，应该是刚才剪铁丝时吹了风。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，混合着酒精的清香，很好闻。他想把手抽回来，却又有点舍不得 —— 这种近距离的接触，让他心里有点甜，又有点慌。
“好…… 好了。” 婷婷擦完，把酒精棉片扔进垃圾桶，抬头看向家乐，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，脸红红的，眼神有点躲闪。她愣了一下，才反应过来刚才一首拉着他的手，耳尖瞬间也红了，赶紧松开手，假装整理桌上的框架：“现…… 现在胶水掉了，没事了。”
“嗯…… 谢谢。” 家乐小声说，赶紧低下头，假装看自己的指尖，其实根本没看 —— 脑子里全是刚才婷婷拉着他的手擦胶水的画面，指尖好像还留着她的温度，暖暖的。
又过了一会儿，婷婷看了看表：“快八点半了，你作业还没写吧？赶紧写吧，我把剩下的框架整理完就好。”
“好。” 家乐拿出数学练习册，坐在小茶几旁写作业，却总是走神 —— 写着写着就会想起刚才的两次接触，肩膀相碰的暖意，指尖相触的柔软，让他根本静不下心来，一道数学题算了三遍都没算对。
婷婷坐在桌前整理框架，偶尔抬头看他一眼，见他皱着眉盯着习题册，却半天不动笔，忍不住笑 —— 她能猜到他在想什么，因为刚才拉着他的手擦胶水时，她的心跳也快得不行，现在手心里还有点汗。
九点半的时候，家乐终于写完了作业，婷婷也整理完了框架。“我该回去了，” 家乐收拾好练习册，放进帆布包，“明天放学后我再来帮你粘水钻。”
“好，” 婷婷点头，送他到门口，“路上注意安全，高铁人多，保管好东西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 家乐点点头，走出工作室，又回头看了一眼 —— 婷婷还站在门口，路灯的光洒在她身上，像裹了层暖光。“你也早点休息，别太累了。”
“嗯，你路上小心！” 婷婷挥了挥手，看着他走远，才轻轻关上门，靠在门上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尖 —— 还是热的。她走到桌前，看着刚才家乐分好的水钻，还有他喝空的牛奶杯，忍不住笑了，心里像揣了颗糖，甜甜的。
家乐走在回家的路上，手里还攥着那个星形手机挂件，指尖好像还留着酒精的凉意和婷婷指尖的暖意。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，虽然不多，却很亮，像婷婷做的星形饰品。他想起刚才的两次暧昧接触，嘴角忍不住向上翘，心里暗暗期待着明天 —— 明天可以学粘水钻，还能和婷婷待在一起，说不定还会有更多这样温暖的瞬间。
回到家时，嘉琪己经睡了，妈妈还在客厅看电视。“回来了？今天在青屿玩得开心吗？” 妈妈问他。
“嗯，开心。” 家乐笑着说，没多说，赶紧回了房间。他躺在床上，拿出手机，翻出和婷婷的聊天记录，看着她发的 “给你留了热牛奶”，心里暖暖的。他想起婷婷认真剪铁丝的样子，想起她拉着他的手擦胶水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，觉得今天是他加入剧社以来，最开心的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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