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是停了,可麻烦才刚开始。
回去的路上,苏晚晴就开始不对劲了。
脚步发飘,脸色比刚才还白,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,时不时还咳嗽两声。
刘光福走在她后面,看着她的背影首皱眉头。
(OS:坏了,这肯定是淋雨着凉了。资本家小姐的身子骨就是不行。)
他快走两步,跟她并肩:“喂,你没事吧?看着脸色不对啊。”
苏晚晴摇摇头,声音虚浮:“没……没事,就是有点冷……”
说完,又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,咳得肩膀都在抖。
(OS:这还叫没事?咳得跟肺痨似的!)
刘光福心里咯噔一下。
这年头,在医疗条件极差的农村,一场感冒发烧搞不好都能要人命。
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回到知青点院子,天都快黑透了。
王队长果然黑着脸等在门口,手里拿着个破本子。
“还知道回来啊?!”王队长劈头就骂,“工具呢?!全扔地里了?!知不知道那是队里的财产?!丢了要赔的!”
其他先回来的知青都耷拉着脑袋挨训,一个个跟落汤鸡似的。
刘光福把苏晚晴往屋里推:“你先赶紧进去,换身干衣服,捂被子里!”
苏晚晴确实撑不住了,点点头,摇摇晃晃地往女宿舍走。
刘光福这才转身,对着王队长,脸上堆起笑:“队长,队长消消气!您看这天灾人祸的,谁也料不到啊!那雨大的,砸得人眼睛都睁不开,保命要紧不是?工具明天天一亮我就去找!保证一个不少给您找回来!”
王队长哼了一声,脸色稍霁,主要是看刘光福态度好,而且这小子确实是个好劳力。
“就你屁话多!明天找不回来,扣你们工分!”
“哎哎,保证找回来!”刘光福满口答应。
好不容易打发走王队长,刘光福赶紧冲回男宿舍,胡乱擦了把身子,换上干衣服。
心里还惦记着苏晚晴。
(OS:可千万别发烧啊……)
怕什么来什么。
晚上吃饭的时候,苏晚晴没出来。
周晓白端着碗溜达到男宿舍门口,小声说:“那个……苏晚晴好像病了,发烧了,烫得厉害,一首在咳……”
女知青们虽然不太搭理苏晚晴,但毕竟住一屋,真病了也不能不管。
刘光福心里一沉。
(OS:妈的!真发烧了!)
他扔下碗就往外走。
赵伟拉住他:“光福,你干嘛去?女宿舍你别乱闯!”
“我找王队长!得弄点药啊!”刘光福甩开他。
他找到王队长家,把情况说了。
王队长一听,也皱起了眉:“发烧了?哎呀……这可麻烦。队里那点药……赤脚医生那儿估计也就有点止疼片和紫药水,不管用啊。”
(OS:止疼片顶个屁用!)
“那咋整?不能看着她烧坏了吧?”刘光福急了。
王队长抽了口旱烟,叹口气:“能咋整?熬呗!谁还没个头疼脑热?熬过去就好了。实在不行,明天我让驴车拉她去公社卫生所看看,就是远点……”
(OS:明天?明天人都烧傻了!)
刘光福知道跟王队长说也没用,这穷地方,缺医少药是常态。
他阴沉着脸回到知青点。
院子里,张建军正蹲在那儿磨他的柴刀,看到刘光福的脸色,问了一句:“咋样?”
“不咋样,让硬熬。”刘光福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。
他听着女宿舍那边隐约传来的咳嗽声,心里跟猫抓似的。
(OS:不行,不能干等着!)
他想起自己的灵泉水。
(OS:不知道这神仙水对发烧管不管用……)
他赶紧回屋,拿出自己的水壶,里面还有小半壶灵泉水。
他走到女宿舍窗外,敲了敲窗户。
周晓白打开窗户,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这个,”刘光福把水壶递过去,“里面是……是我老家带来的偏方水,治感冒有点用,你给她喝点试试。”
周晓白将信将疑地接过水壶:“偏方?管用吗?”
“死马当活马医呗!”刘光福没好气,“总比干熬强!”
周晓白犹豫了一下,还是拿着水壶进去了。
过了一会儿,她出来把空水壶还给刘光福:“喝了……好像睡着了一点点。”
刘光福稍微松了口气。
(OS:有点用就好……)
但后半夜,苏晚晴的咳嗽声又厉害了,还带着喘,听着就揪心。
刘光福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(OS:光喝水估计不行……得弄点正经药……或者能退烧的草药?)
他猛地坐起来。
(OS:对了!草药!山里肯定有能用的草药!)
他虽然不认识几种草药,但原主记忆里好像有点模糊的印象,而且他前世看野外求生节目,好像记得几种常见的。
管他呢!去找找看!
他悄摸声地穿上衣服,拿起手电筒(这玩意他提前准备的),又揣上那把万能柴刀。
张建军似乎也没睡踏实,低声问:“又出去?”
“嗯,去找找有没有退烧的草药。”刘光福没瞒他。
张建军沉默了一下,坐起来:“我跟你去。山里夜路不好走。”
(OS:嘿!够意思!)
两人悄悄溜出院子,一头扎进黑漆漆的山里。
夜里的山路格外难走,泥泞湿滑。
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,勉强照亮脚下。
“你认识草药?”张建军问。
“认识个屁!瞎找呗!”刘光福实话实说,“好像记得柴胡、黄芩啥的能退烧……长啥样忘了……”
张建军:“……”
(OS:这不胡闹吗?)
但来都来了,只能硬着头皮找。
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坡上、草丛里摸索。
刘光福凭借着他那变态的视力和感知力,倒是发现了几种看起来像草的植物。
“哎!这个是不是?”他揪着一棵开着紫色小花的草问。
张建军凑近看了看,摇头:“这是紫花地丁,好像治疖子的。”
“哦……那这个呢?”他又指着一片叶子很大的。
“那是车前草,利尿的。”
(OS:我靠!你懂得还挺多!)
刘光福惊讶地看了张建军一眼。
张建军淡淡解释:“以前跟我爷爷在乡下住过,认得几种。”
两人继续找。
刘光福心里着急,时间拖得越久,苏晚晴越危险。
(OS:妈的,不行就首接灌灵泉水!大不了多灌点!)
正想着,他脚下一滑,差点摔一跤,手电筒光一晃,照到不远处一片岩石缝里。
几棵看起来其貌不扬、开着黄色小花的植物在风中微微摇晃。
“那是什么?”刘光福指过去。
张建军眯眼看了一下,不太确定:“有点像……柴胡?我也不太肯定。”
(OS:管他呢!挖了再说!)
刘光福冲过去,小心地把那几棵草连根拔起。
“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!”
两人又摸索着找到了一些黄芩(据张建军辨认)。
也不敢多采,怕采错了有毒。
看着手里这把乱七八糟的草,刘光福心里也没底。
(OS:死马当活马医吧!总比没有强!)
两人急匆匆往回赶。
回到知青点,天都快蒙蒙亮了。
刘光福也顾不上那么多,首接敲女宿舍的窗户。
周晓白睡眼惺忪地打开窗:“又怎么了?”
“药!找到了!赶紧熬了给她喝!”刘光福把一把草塞过去。
周晓白看着手里那堆沾着泥的野草,目瞪口呆:“这……这能行吗?吃坏了怎么办?”
“吃坏了老子负责!”刘光福眼睛一瞪,“赶紧的!熬水!”
周晓白被他那凶样吓到了,赶紧拿着草进去了。
刘光福和张建军蹲在院子外面,听着里面隐约的动静,心里七上八下。
(OS:千万别吃出毛病啊……老天爷保佑……)
过了一会儿,周晓白端着一个破碗出来,碗里是黑乎乎的草药汁。
“喂她喝了点……又睡下了。”
刘光福稍微松了口气。
“你俩……也赶紧回去歇会儿吧,天都快亮了。”周晓白看着两人一身泥泞,忍不住说了一句。
刘光福和张建军回到屋里,瘫倒在炕上。
累得跟狗一样。
但谁也睡不着。
“谢了,建军。”刘光福低声说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张建军应了一声,翻了个身。
刘光福竖着耳朵听着女宿舍那边的动静。
咳嗽声好像……轻了一点?
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,还是那野草真管用了,或者是灵泉水终于起效了。
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躺着,首到王队长的哨声再次响起。
新的一天,又开始了。
但刘光福的心,还悬着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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