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位棋局
第西章 真假线索与心跳的偏移
沈砚之蹲在苏家院角，指尖捏着那张周启年与陆则的合影，照片边缘被雨水泡得发皱。陆瑶的“肚子疼”来得蹊跷，苏母藏起的信封、衣柜顶上的行李箱……太多碎片像散落的拼图，拼不出全貌，却透着一股刻意为之的混乱。
“沈医生，我哥送我去卫生院了，你一个人没事吧？”陆瑶的电话突然打进来，声音带着刻意的关切。
“没事。”沈砚之压下疑虑，“你们……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“不好说呢，医生说可能要输液。”陆瑶的声音顿了顿，“对了沈医生，我刚才在苏阿姨家看到个眼熟的人，好像是我们公司以前的合作方，叫李娟……你说巧不巧？”
李娟？！沈砚之猛地抬头看向苏母藏信封的围裙——那个名字就印在信封角落。陆瑶怎么会认识李娟？
“你确定是李娟？”
“应该是吧，她以前总来我们公司送文件。”陆瑶的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，“不说了沈医生，护士来换药了。”
电话挂断的瞬间，沈砚之突然明白陆瑶的用意——她不是来捣乱的，是在不动声色地递线索。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，或许比她表现得更敏锐。
她转身走向苏母，老太太正背对着她抹眼泪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信封。
“阿姨，李娟是不是给苏曼寄过东西？”沈砚之轻声问。
苏母浑身一僵，缓缓转过身，眼里的慌乱藏不住了：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陆瑶认识她。”沈砚之没有说谎，“她是周副院长的助理，对吗？”
苏母的嘴唇哆嗦着，终于松了手，信封掉在地上。沈砚之捡起来拆开，里面是一沓汇款单，汇款人是李娟，收款人是苏曼，每笔汇款的附言都一样：“别回头，好好活。”
最新的一笔汇款日期，就在三天前。
“这些钱……”沈砚之的声音发沉，“是周启年让李娟寄的，对吗？他在封口，怕苏曼说出真相。”
苏母捂着脸哭了起来：“是……曼曼说，周副院长威胁她，要是敢把换报告的事说出去，就杀了她弟弟……那孩子从小就胆小，只能躲着啊……”
沈砚之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。她想起苏曼工牌照上的笑容，那么明媚的女孩，竟被恐惧逼得有家不能回。
就在这时，衣柜顶上的行李箱突然“哐当”一声掉了下来，锁扣崩开，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——除了几件旧衣服，还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，封面上写着“苏曼的护士笔记”。
沈砚之捡起笔记本翻开，里面记录着三年前的工作日常，字迹娟秀，却在陆明宇手术前后变得潦草。
“3月15日：周副院长让我把陆明宇的术前报告换成‘合格’版，他说这是‘救人’。”
“3月18日：陆明宇今天问我，他的心脏能不能捐给一个叫唐柔的女孩，我不敢回答。”
“3月20日：手术很成功，但陆明宇的监护仪总在报警，周副院长说‘正常现象’，让我别多问。”
“3月27日：陆明宇没了。周副院长给了我一笔钱，让我走。我看到他偷偷给陆明宇的哥哥打电话，说‘按计划进行’。”
“按计划进行”？沈砚之的指尖冰凉。难道陆明宇的死，根本不是意外？
她猛地抬头看向苏母：“阿姨，苏曼有没有说过，陆明宇生前认识一个叫唐柔的人？”
苏母茫然地摇头：“没听过……”
“那她有没有留下别的东西？比如照片、信件？”
苏母想了想，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照片：“这是曼曼走前留下的，说要是有人问起陆明宇，就把这个给他看。”
照片上是陆明宇和一个陌生女孩的合影，两人坐在医院的花园里，女孩穿着病号服，脸色苍白，却笑得很灿烂，陆明宇正把一朵栀子花别在她头发上。
沈砚之的呼吸骤然停滞——照片背面，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：“唐柔，等我。”
唐柔……原来陆明宇早就认识她。
就在这时，院门外传来脚步声，陆则回来了，陆瑶没跟在他身边。
“陆瑶呢？”沈砚之问。
“她说在卫生院等我们。”陆则的目光落在散落的笔记本和照片上，“你找到了什么？”
沈砚之把照片递给他。陆则看到照片上的女孩时，瞳孔骤然收缩，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攥紧了照片。
“她是……”沈砚之注意到他的异常。
“明宇捐骨髓的那个病人。”陆则的声音沙哑得可怕，“他总说，要不是唐柔，他早就不想活了。”
沈砚之愣住了。所以陆明宇坚持手术，不仅是为了捐心脏，更是为了那个他用骨髓救过的女孩？
而周启年换报告，是在帮陆明宇完成心愿？还是……利用了他的心愿？
陆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让她发疼：“沈医生，明宇的死是不是有问题？苏曼的笔记里说‘按计划进行’，是什么计划？”
他的眼睛红得吓人，像濒临失控的困兽。沈砚之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痛苦和愤怒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——不是同情，不是警惕，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。
她反手轻轻握住他的手，试图让他冷静：“陆则，我们先去找陆瑶，她可能知道更多关于李娟的事。”
陆则的身体僵了一下，缓缓松开手，指腹却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掌心，留下一阵灼热的触感。
沈砚之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
阳光穿过栀子花的缝隙落在两人交握过的手上，像撒了把碎金。她看着陆则紧绷的侧脸，突然觉得这场寻找真相的棋局里，除了冰冷的线索，似乎还悄悄滋生了些别的东西——像青溪镇漫山遍野的栀子花香，无声无息，却早己浸透了心。
而她不知道的是，陆则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时，眼底的冰湖，正悄悄泛起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涟漪。
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都市迷情故事夜色回响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6A6F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